红烛燃尽，晨光未至。古墓中仍是那片永恒的幽暗，唯有夜明珠洒下清辉，映着寒玉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
赵双双是在一阵温暖中醒来的。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小龙女圈在怀中，后背紧贴着对方温软的胸膛，小龙女的一只手臂正轻轻搭在她腰间。这般亲密无间的睡姿，让她顿时红了脸颊，心跳都快了几分。她微微一动，便听见身后传来带着睡意的清冷嗓音："醒了？"
"嗯..."赵双双小声应着，却不敢转身，"师姐...龙儿，我压着你了吗？"
小龙女没有回答，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下颌轻抵在她发顶："无妨。"顿了顿，又道，"既已成婚，唤我龙儿便好。"
赵双双心中甜意漫开，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对上小龙女初醒时略显朦胧的眸子。晨起的师姐，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慵懒，美得让她移不开眼。
"龙儿，"她大着胆子，伸手轻抚小龙女散在枕上的墨发，"你睡得可好？"
小龙女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玉扳指："有你在侧，甚好。"她目光落在赵双双仍带着睡意的脸上，忽然问道，"今日想做什么？"
赵双双眼睛一亮："我们继续缝制那件未完成的红裳可好？还有，我想试试新调的香露配方..."
"好。"小龙女唇角微扬，率先起身。红衣微乱，青丝披散，在明珠光辉中，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伸手将赵双双也拉起来，"先去梳洗。"
用过早膳，二人便在那间布置温馨的石室中做起女红。小龙女手法娴熟，针脚细密均匀；赵双双则稍显笨拙，却格外认真。阳光透过水潭折射入内，在水波荡漾的光影中，两人并肩而坐，红衣映着如玉的容颜，仿佛一幅动人的画卷。
"这里要这样走针。"小龙女见赵双双又遇难题，便放下手中活计，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引导着针线穿梭。她的掌心微凉，指尖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赵双双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心神微荡，针险些又扎到手。她偷眼去看小龙女，见她神情专注，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忍不住轻声道："龙儿，你真好。"
小龙女抬眸，对上她痴痴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专心。"
午后的练功时辰，寒玉床上寒气更盛。二人相对盘坐，双掌相抵，运转玉女心经。内力在二人经脉中流转交融，比之以往更多了几分水乳交融的圆融自如。赵双双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龙女内息中那份冰层下的温暖，如同她的人一般，外表清冷，内里却蕴藏着炽热的情意。
行功至酣处，赵双双忽然觉得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竟是久久未破的关隘有了松动之兆。她心中一喜，却不敢分神，忙凝神引导。小龙女立时察觉，内力绵绵不绝地输送过来，助她冲关。
约莫一炷香后，赵双双周身气息一畅，内力竟在瞬间增长了三成不止。她惊喜地睁开眼，正对上小龙女含笑的眸子。
"恭喜。"小龙女轻声道，伸手替她拭去额角的细汗，"你的内力已小有所成。"
"都是龙儿助我！"赵双双欢喜地抱住她的手臂，"没有你，我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突破呢。"
小龙女任她抱着，指尖轻轻梳理她因运功而微乱的发丝："是你自己的造化。"语气虽淡，眼中的欣慰却藏不住。
练功完毕，赵双双兴致勃勃地要试新调的香露。她将采集的百花与古墓特有的兰芷细细调配，小龙女则在旁静静看着。当赵双双将一滴新调好的香露涂在小龙女腕间请她品鉴时，指尖不经意划过那细腻的肌肤，二人都是一怔。
"如...如何？"赵双双强自镇定地问。
小龙女垂眸轻嗅，那香气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暖，恰似她们之间的情意。"很好。"她说着，却反手握住赵双双欲缩回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方才拭香露的指尖轻轻含入口中。
赵双双浑身一颤，只觉指尖传来的温热湿软让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龙、龙儿..."
小龙女却已松开口，面色如常，唯有耳尖微红："沾了香露，莫要浪费。"
这般撩拨而不自知的举动，让赵双双心跳如鼓，半晌说不出话来。
傍晚时分，赵双双在墓室一角发现了一窝新生的玉蜂。她惊喜地唤来小龙女："龙儿快看！它们比之前的玉蜂更通透些。"
小龙女俯身细看，果然见那些幼蜂通体如玉，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莹莹微光。"确是异种。"她说着，忽然伸手将赵双双往后轻轻一拉，"当心，蜂后护崽。"
赵双双猝不及防，跌入她怀中，鼻尖盈满那清冷的兰香。她仰头，看着小龙女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鼓起勇气，飞快地在她颊边印下一吻。
"多谢龙儿提醒。"得逞后，她红着脸想要退开，却被小龙女揽住了腰。
"调皮。"小龙女眸色转深，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这才放开她，"去取蜜具来。"
采集玉蜂蜜时，二人配合无间。小龙女以掌风驱散工蜂，赵双双则熟练地取蜜。偶尔有玉蜂试图靠近，都被小龙女衣袖轻拂间逼退。金色的蜜汁缓缓流入玉罐，甜香四溢。
"这蜜色泽金黄，定是极品。"赵双双欢喜道，用手指沾了些许，转身递到小龙女唇边，"龙儿尝尝？"
小龙女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低头轻吮她指尖的蜜糖。甜腻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而她目光始终锁在赵双双脸上，直看得对方双颊绯红，才轻声道："很甜。"
不知说的是蜜，还是人。
夜幕降临，古墓中愈发寂静。二人在寒玉床上相拥而眠，赵双双习惯性地往小龙女怀里钻，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冷么？"小龙女轻声问，将她搂得更紧些。
赵双双摇摇头，在她颈间蹭了蹭："有龙儿在，从来不冷。"她仰起脸，在黑暗中描摹着小龙女的轮廓，"龙儿，我有时候觉得，这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
小龙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让两人的玉扳指相触，发出清脆的微响。"不是梦。"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会让你永远这般欢喜。"
赵双双心中感动，主动凑上前，寻到她的唇，印下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这一次，不再是一触即分，而是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小龙女先是微怔，随即温柔回应。这个吻不同于白日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确认彼此存在的深切渴望。直到二人气息不稳，才缓缓分开。
赵双双将发烫的脸埋在小龙女肩头，小声呢喃："龙儿，我...我好生欢喜。"
小龙轻抚着她的背，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睡吧。"
夜深人静，唯有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这千年古墓中，两个原本孤独的灵魂紧紧相依，以最纯粹的心意温暖着彼此。寒玉虽冷，却冷不过世间人心；古墓虽幽，却幽不过红尘纷扰。而她们在此寻得的，是超脱世俗的真情，是相守白首的誓言。
窗外，终南山的月色清冷如霜；室内，有情人相拥而眠，温暖如春。这一生的长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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