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渐满确实累了,他睡的很熟,也梦到了很多奇异的事,也就睡得很不安稳,独孤尽在一旁喊了他许久,春渐满才缓缓醒来。
“怎么了?”头疼欲裂的感觉袭来,不对劲。
“满哥,你好像发烧了,起来吃点药。”
认识春渐满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春渐满这么脆弱的样子,如果可以,他还是宁愿看那张冷冷的,认真工作的脸。
“我睡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春渐满刚从梦中清醒,就瞬间恢复了工作状态,即便身体再不舒服,他也没办法放心休息。
“外面还没动静,你才睡了五个小时,别着急,外面的事我帮你盯着,乖乖吃药。”独孤尽把温水递到他唇边。
只睡了五个小时,春渐满的唇上就已经因为发烧起了皮,他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觉得舒服一些,把药吞下。
“再睡一觉,等烧退了我再跟你说工作,否则你休想出的了画。”独孤尽在自己的地盘可不管什么法规不法规的。
幸好春渐满领了他的情,没用限制人生自由来说事,否则独孤尽一定会让他后悔。
“我会尽快好起来。”这话不像是说给独孤尽听的,像是在命令他自己的身体。
“要病人都能话到病除就好了。”独孤尽好笑地看着春渐满给自己心理暗示。
不过心理暗示还真有科学依据,据说心情能够影响病症发展,向好向坏。
“那我也祝你很快好起来!”独孤尽想了想,还是抱着春渐满安抚了一下,给他加固了言灵。
“独孤尽,你要是回了天上,我还会记得你吗?”可能是生病的时候人的意识都会薄弱,连春渐满也不例外,他雾蒙蒙的眼里有一丝痛楚。
“这可没人能知道,我都不记得天上的事,如果我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独孤尽觉得多半凡人是无法记得他的事的,毕竟,如果记得,就不会没有人传唱了。
当然,他见到的那些玄门中人不算,他们应该也没摸到过上天的门道。
否则,也容不得“怪奇诊所”蹦跶这么久都没人能出来收拾他了。
但他行得正坐得端,真要有人想对付他,必然是那些黑恶势力。
此时此刻,现世正开始乱了。
警局接到了上级指示的电话,让他们把那些乞讨者放了,说是有民众反应,他们胡乱抓人,这些乞讨者并没有犯事,已经有人举报他们非正常办案了。
“不能放,我们在他们的住所搜到了证据,怎么能放人?那些肢体都还在检验科比对,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就会有结果了。”警员们都费解,不肯放人。
可上司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扣人。
“我也不想放人,明显里头有问题,要不,把人转移到……春警官那边去?”有人提议。
“这样行得通吗?会不会让他们也被举报,而且这算跨地办案,要办很多程序。”
“问问吧,你们有看到春警官在哪吗?”在他们的印象里,春渐满还在警局里,可好像谁也没再见到他了。
“有人见他和他带来的那位警官一起去厕所了,后面就没见到了。”
“不能在厕所呆这么久吧。”有几位警员去厕所看了一下,里面没人。
这一瞬间,他们竟然动了要查监控的念头,但也就是起了一下,为了这点事去查监控,有种很不尊重人的感觉。
另一边,男孩的父亲原先还不在意男孩这边的动静,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有人绑架男孩了,可耐不住管家一直跟他告状,尤其那些异状他也知晓了,只能到别馆看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别馆里的东西都快被搬空了,那些房间都需要特殊的密码或者方式才能进入密室,连在别馆里工作的人都不清楚这些,怎么可能被人短时间内就破除并且把里面的东西搬空?!
结合管家报给他的异状,那人绝对有来头,且是奔着他来的。
“小寒,告诉爸爸,为什么要带那个人来家里?”田哲思半弯腰摸着男孩的脑袋,语调是和缓的,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我的救命恩人。”男孩沉默片刻,眼里积聚起泪水,他仰面扯了扯男人的袖子,“别怪他”。
“哦?别怪他?他可是要把你爸爸毁掉了,你让我别怪他?他不仅要毁了你爸爸,还要毁了我们整个田家。”田哲思这下连语气也温和不起来了。
“是不是他威胁的你?”
男孩再次面对质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觉得独孤尽是好人,如果他家会被毁的话,那一定是他家有问题。
“没有。”男孩这回是坚决地摇头,也正是这个摇头,让田哲思将男孩丢了出去。
管家反而是一直看着男孩长大的,他见先生这么生气,连忙找了旁人去照顾男孩,也有些后悔跟主家告状了。
但少爷确实不该带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回家里,尤其,主家有那么多秘密,少爷也该知道这点。
男孩被丢出家门的那一刻,脑袋里有根弦断了,从出生以来,他就从未在这个家里感受过什么叫温暖,也从未感受过什么叫做他自己,但现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做自己了。
男孩看了一眼熟悉又不熟悉的林桥别馆,眼角落下两串泪来。
趁家里的佣人出来前,他躲进了旁边的绿化带。
“何管家,少爷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出去找的人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男孩的身影,只能急忙忙回来告知。
“还能被丢到哪里去?!就门口!”管家没想到他就这么一下没盯住,人就没了。
“找了,门口没有,周围一大圈,都没有!”
“再仔细去找!”管家不相信男孩能跑到哪里去,这附近都是他们的地盘,没人敢掳走他们的少爷。
“是……”底下的人只能在心里怨声载道地继续寻找。
男孩有心躲着人,自然不会被发现,他一向不笨,只不过被家里看管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想,就像一个机器的零件,被规定只能走怎样的路线。
独孤尽趁春渐满沉沉睡去的时间,出来看了一眼,他跟林桥别馆的工作人员不同,有感知力的好处就是能发现躲在绿化带里的人。
这太奇怪了,正常人谁会躲在绿化带里。
喂虫子吗?
“你在这里干嘛呢?”独孤尽精准地找到了男孩的位置,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我,看蚂蚁搬家。”男孩生怕自己再被人送回家里,只能随意扯谎。
“骗人可不是好习惯,你从家里跑出来了?”独孤尽看着男孩的神情,姑且猜测了一下。
“我没有!”男孩急着否认,他可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是他的家人不要他了。
“是就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独孤尽鼓励男孩,试图让他说真话。
“不是!”男孩用力摇头,他指了指别馆方向,可他刚冒头就看到从别馆里出来的佣人,立马又钻回了草丛。
“他们看不见你,但能看见我,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站在这里,让他们过来问我,到时候也就看见你了。”独孤尽看着男孩从刺猬的状态逐渐变成想要咬人的小猫咪。
“是我爸把我丢出来的!是他们先不要的我,休想再找我回去!”男孩声音不高,他怕被人发现,但又不得不跟独孤尽解释。
“你爸把你丢出来了?”独孤尽看的比男孩多,如果真是那家的男主人把男孩丢出来的,那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蹦哒了,为了让男孩可以少经历些腥风血雨,少看些少儿不宜的镜头。
“那你就现在这里窝着吧,我还要去别处,晚点如果你还没被人发现,就接你去别的地方。”独孤尽把话撂这儿了,他得去警局再探查一下。
如果这个别馆主人已经发现自己的家被盗了,那警局那边也会有麻烦。
警方还在纠结着到底放不放人这件事,就看到独孤尽从外面走进来了,立马围过来问他,“你是一直和春警官形影不离的那位,春警官人呢,我们找他有点事。”
“是不是要问他能不能把犯人接走?”独孤尽猜完后,就看到大家石化般的震惊神情,他只能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春警官提前告知我的。”
“春警官料事如神,我们确实有这个想法,实不相瞒,外面对我们扣押这波人有意见,也不知道对头是哪家,至今还没能查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是谁胡乱举报,就是这幕后的**oss,你们可能不信,但他基本上算是手眼通天了,想让你们放人也只要用这种小伎俩就可以了。”独孤尽想了下别馆主人,“可以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乞讨者出去,再留意一些重要的问询也一样。”
“对了,刘向荣不能放,他是重要线索,必须留住!”独孤尽竖起一根手指勾了勾,“他是唯一能够跟幕后那位抗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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