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他们两个人拿错了。
夏栀瞧了眼手里的奶茶，又偏头望了眼顾嘉言，如此两个来回之后，她收起视线，“算了，就当是品尝……”新口味了。
“给你吧。”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便被顾嘉言打断。
夏栀愣愣看着她面前的两杯奶茶，目光木然且复杂，对面的陈西柚和蒋飞沉也瞬间变得沉默。
顾嘉言：“我不喝有糖的。”
“顾哥，你可真难伺候。”蒋飞沉缓过来后，故意打趣道：“以后要是谁嫁给你，真是遭了老罪了。”
夏栀眼皮狂跳几下，原本还没有从顾嘉言给她奶茶这件事情缓过来，又听见了蒋飞沉的话，她将视线移向旁边的人。
那人面不改色回怼：“又不是让你嫁给我，操什么心。”
陈西柚轻扬了下眉梢，和夏栀对上视线。
两个女孩子瞬间彼此意会，脸上缓缓挂上笑意。
顾嘉言看到两个女孩儿的视线交流，意识到她们在想什么后，明确且烦躁轻声“啧”了一声。
此时，服务员将他们点的菜和饭都摆在桌子上。
他便没继续追究下去。
陈西柚掏出手机，“我们合张照吧，每次都是吃饭，从来没拍过照片。”
她侧转过身子，抬起右胳膊将其他三人框住。
“栀栀，你往顾嘉言那边去一点，蒋飞沉你往右边来点。”
夏栀挪了挪位置，可正巧顾嘉言的手放在两个人中间，她没注意，直接将手撑在顾嘉言手背上。
她慌乱抬手移开，脸颊迅速升温。
相比之下，顾嘉言就显得冷静很多。
他面不改色地将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手缓缓收起，并随意搭在他腿上，就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西柚：“大家都笑一笑嘛，栀栀，笑一笑。”
“奥，好。”夏栀缓过神来，努力调整心跳，她微微弯起唇瓣。
在陈西柚按下拍照键时，顾嘉言头轻轻歪向夏栀那边，眉眼依旧冷冽，没有微笑。
“OK了！”陈西柚转身回来，她滑动着手机。
蒋飞沉凑过去一起看。
陈西柚：“顾嘉言好冷淡哦，一点都没笑。三张照片，没一张笑容。”
蒋飞沉：“顾哥能同意和我们拍照都已经很难得了，别对顾哥要求太高。”
顾嘉言，没笑。
五个字落在夏栀心里，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后转头看向旁边。
正巧，顾嘉言也垂眸看向她。
刚刚的事情迅速重新浮现，她略微尴尬地收起视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顾嘉言没有说话，沉默看着女孩儿的一系列躲避的动作，既没有“惹”她，也没有故意“闹”她。
四个人吃完饭后，慢步走在街上，朝着学校的方向而去。
夏栀正咬着奶茶在喝，突然旁边的人被一股冲力往前撞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脆且甜美的声音：“嘉言哥哥！”
嘉言哥哥？
她歪头便看见一个女孩儿身上穿着与他们不一样的校服，直接跳上顾嘉言的后背。
顾嘉言朝前踉跄地走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将后背的女孩儿放下来。
“蒋悦可？”蒋飞沉从陈西柚旁边绕过来，他拎起那个女孩儿的后衣领，“你怎么在这儿？”
“栀栀。”陈西柚凑到夏栀耳边低语：“他们好像认识诶。”
这很难不让人看出来。
夏栀咬着吸管，轻轻点了下头，她并未说话。
“我来找你和嘉言哥哥玩啊。”蒋悦可胡乱挣扎几下，挣开蒋飞沉的束缚，“听婶婶说，你们学校最近在开运动会，我正好提前来看看我九月就读的学校。”
“嘉言哥哥。”那个叫做蒋悦可的女孩儿亲昵挽着顾嘉言的胳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嘉言自然地将手抽出来，顺势摸了下女孩儿的头，声音不温不冷的。
蒋悦可个子比夏栀和陈西柚要低一点，到顾嘉言的胳膊腕处。齐刘海，两只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小虎牙透着可爱，笑容温暖而明媚，像个洋娃娃。
蒋飞沉脸上露出几丝嫌弃：“蒋悦可，你能不能矜持点，小孩子家家的。”
蒋悦可冲蒋飞沉做了一个的鬼脸：“什么小孩子家家，只是比你们小两岁而已。今年九月，我可就是你们的学妹了。”
“这么自信，离中考不是还有一个月？”蒋飞沉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蒋悦可：“就是这么自信，我的物理和数学可是嘉言哥哥教的，我自然不会给嘉言哥哥丢脸。”
闻言，夏栀眼眸轻颤，眼底划过一丝情绪。
蒋飞沉懒得和她斗嘴，他介绍着：“喏，给你介绍两个我们的朋友。”
他走到夏栀旁边，“她是夏栀，你得喊姐姐。”
蒋悦可重新挽住顾嘉言胳膊，乖巧道：“夏栀姐姐。”
夏栀松开吸管，浅笑着：“你好。”
蒋飞沉又走到陈西柚旁边：“她是陈西柚，你可以喊她……仙女姐姐。”
要是放在往常，陈西柚一定会欣然接受这个称呼，但此时此刻面对是陌生的蒋悦可，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你好呀，喊我西柚姐姐就好啦。”
蒋悦可点了点头：“仙女姐姐。”
她听了蒋飞沉的话。
“孺子可教也。”蒋飞沉冲她竖起大拇指。
陈西柚瞬间红温，她趴在夏栀肩膀上，小声呢语：“天呐，栀栀，好羞耻。”
夏栀轻声安慰：“没关系啦，西柚小仙女。”
陈西柚暴羞：“栀栀！”
蒋悦可环视一圈陈西柚、夏栀以及蒋飞沉手里的奶茶，她向蒋飞沉提出诉求：“哥哥，我也想喝这个奶茶，要五分糖的。”
蒋飞沉回头望了望几人刚刚走过来的路，“奶茶店都过了，下次给你买。”
夏栀察觉到蒋悦可的视线落在了她左手拎着的袋子上，她思索了几秒，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这个是五分糖，还没有人喝过。”
顾嘉言视线落在夏栀递过来的奶茶上，那是他刚刚给她的那杯。
他眉峰微蹙，神情复杂望向夏栀，但被看的人好像根本没理会他的视线。
蒋飞沉出声解释：“奥对，刚刚给顾哥买错了一杯，正好五分糖。”
“谢谢。”蒋悦可开心接过。
夏栀弯着眉眼，礼貌回：“不客气。”
顾嘉言只是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这个地方离学校所剩的路程并不远，几个人很快便到了学校。
蒋飞沉和顾嘉言自然是成了蒋悦可的导游，带她围着学校转。
陈西柚要去更换篮球啦啦队服装，夏栀和她一起去的。
结果两个人抱了一堆衣服来到大艺团被告知租用的金额对不上，并且之前负责这件事情的林时，两个人现在都联系不上。
夏栀想起，林时似乎报了很多项目，她觉得可以去操场找找。所以她便让陈西柚待在这里看着他们需要更换的衣服，防止一会儿又出现了别的差错。
不过让陈西柚待在那里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的腿并未完全恢复，走得不快，夏栀一个人找得话，可能会更快一点。
夏栀跑到他们班所在区域询问其他同学，有没有人知道林时目前在哪里，或是报了什么项目。
“体委？”一个男生回了夏栀：“好像一会儿要跑男子两千米吧。”
夏栀道了谢后便朝她男子两千米检录处走去，只是还未到检录处，便远远看见顾嘉言和蒋飞沉站在一起，并且两个人中间站在个子不高且头上带着一顶黑色帽子的蒋悦可。
那顶黑色帽子她并不陌生，正是早上顾嘉言借给她戴的那顶。只不过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时，她就将帽子还给了顾嘉言。
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作祟，她顿时觉得内心像是被灌进了黄连水，苦苦的，甚至还隐隐有些泛酸，胸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
此刻，有种是她自作多情的感觉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理智和情感防线。
夏栀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
她刚准备抬步朝那边走时，便看见顾嘉言带着蒋悦可离开了，蒋飞沉一人在那边做热身运动，他身后的编码随风微微扬起。
差点忘记，蒋飞沉要跑两千米。
夏栀收起视线走过去，“飞哥，加油啊。”
她拍了下蒋飞沉的肩膀。
蒋飞沉有些意外：“栀妹？”
他望了望夏栀身后，没看见陈西柚的身影后，语气似乎变得有些失落，“西柚小仙女没和你一起？”
夏栀解释了一句：“西柚在大艺团艺术中心等我，我来找林时，租用队服账目对不上。”
蒋飞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带着夏栀找到了正在热身的林时，只是恐怕得等他跑完两千米了。
虽然和林时并不是很熟，但夏栀依然记得，在她刚来南城一中上学，且她一个人站在队尾时，林时会专门问她，要不要找个男生和她替换位置，将她换到队伍中间。
虽然她觉得一个人站在队尾也没什么，但心里却被林时不经意间地询问而温暖到。
她对林时说：“体委加油，我在终点等你们。”
后面那句话是对林时和蒋飞沉一同说的。
林时和蒋飞沉差不多高，体型却看着要比蒋飞沉健壮很多，皮肤不算是小麦肤色，但也并不白嫩，就是黄种人原生态皮肤，人看着也很老实。
他笑着说：“谢谢。”
夏栀找了一个还算比较阴凉的地方等他们，顺便给陈西柚发了消息说明情况。
林时在前几圈都是第一，但后面被蒋飞沉超过，最后冲刺阶段，林时比蒋飞沉先两三秒抵达终点。
夏栀拿着手里的两瓶矿泉水走过去，想着给蒋飞沉和林时一人一瓶。
不过蒋悦可先她一步跑到了蒋飞沉身前，蒋飞沉脸上挂着疲惫，汗水直流，蒋悦可拿出毛巾给他擦汗。
看来不太需要了。
她收起视线，朝林时那边走去。
她将水递给林时，眉眼弯着：“恭喜啊，第一名。”
林时接过水，慢悠悠往前走：“初赛而已。”
夏栀跟着他一起走，并将刚刚林时跑之前放在她这里的毛巾递给他擦汗，“初赛都这么好的成绩，决赛肯定不会差。”
顾嘉言的视线追随夏栀和林时的背影，一直到他们两个人出了操场。
他眉眼漠然，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晦暗无光，脸色有些冷，胸口闷闷的，像是被压着一团东西。
给他送水，给他递毛巾，早上还坐在一起，她跟他很熟吗？
离得这么近，看不到他吗？
是故意看不到，还是真的只是没看到……
“嘉言哥哥，我哥哥跑完了，我们去你们的食堂转转吧，我想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顾嘉言收起思绪：“嗯。”
.
林时和夏栀一起去找了陈西柚，将啦啦队队服的事情弄妥善。
他因为理解错了尺码规格，给陈西柚平添如此多麻烦而深感内疚，所以他提出请两个人去吃冰淇淋。
有吃的，陈西柚自然双手赞成。
三个人将拉拉队服重新分发后，便一起去了小卖部买冰淇淋吃。
陈西柚挑选着，刚拿起一盒冰淇淋便被人抢过。
三个人同时抬头，便看见了蒋飞沉他们三人。
“这个冰淇淋我还没吃过。”蒋飞沉捏着陈西柚刚刚精挑细选的冰淇淋。
陈西柚瞬间皱起脸：“那是我挑的，你要吃自己重新找。”
她说着就要过去抢。
可能因为考虑到陈西柚身体的缘故，蒋飞沉虽然在逗她，但并没有很过分地不给她，而是顺着她的力道将冰淇淋重新放进她手心，“给你给你，我自己找。”
陈西柚捧着冰淇淋满脸开心，她对一旁的林时道：“体委，我就要这个了！”
林时点了点头：“好，夏栀，你挑好了吗？”
因为林时的一句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夏栀身上，她连忙低头挑选，“马上。”
女孩儿在冰柜前翻找着，顾嘉言那深邃的眼眸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眼缝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蒋飞沉：“诶，体委请客吗，那有我的份吗？”
林时：“啊，当然可……”以啊。
“当然没有啦，。”陈西柚打断林时后面的话：“这是体委专门请我和栀栀的。”
蒋飞沉将蒋悦可推到冰柜前说了句：“自己找。”
而后他转身看向林时和陈西柚，“体委为什么突然请你们吃冰淇淋啊。”
林时：“我……”
“自然是因为……”陈西柚再次打断林时：“我和栀栀长得好看咯，你长得……”
她凑近细细端详着蒋飞沉，认真地吐出三个字：“不太行。”
“……”蒋飞沉嘴角抽了抽。
林时更是因为两次被打断，加上陈西柚的“胡言乱语”，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僵化。
在找冰淇淋的夏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她以前吃过的牌子，正想要拿起来，结果有一个力道在另一端也将其拽住。
她抬眸和拽着这个冰淇淋另一端的蒋悦可对视，两个人皆是一愣，随后夏栀反应过来后立马松了手，“我重新找一个。”
蒋悦可转动着眼珠子眨了几下眼睛，她拿着冰淇淋转身，“哥哥，我要这个。”
蒋飞沉带着蒋悦可去买单。
夏栀还在找，可半天也没能再找到和刚刚那个冰淇淋口味相同的，她泄了气，随手捞了一个走过去，“我吃这个吧。”
她跟着林时和陈西柚一起去买单时路过顾嘉言，她的视线下意识就飘到了他身上。
正巧对上顾嘉言那道幽暗的目光，她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觉得顾嘉言这个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凶，更充斥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就像是她初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神色。
夏栀匆匆收回视线，从他身边越过，与陈西柚和林时一同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蒋飞沉和顾嘉言依旧陪着蒋悦可，夏栀和陈西柚还有林时回到了他们班级所在位置坐着聊天。
直到放学，夏栀和陈西柚离开时也不见顾嘉言和蒋飞沉他们三人。
想着他们可能早就离开了，所以夏栀一个人回了家，陈西柚则是被家里的司机接回去的。
.
运动会第二天早上。
班主任任中华告诉夏栀原本定于第三天的女子一千米被临时调到了今天下午，让她做好准备。
中午的时候，夏栀因下午要跑一千米，所以吃得很少。
“吃块西瓜没事的。”陈西柚扎了一小块西瓜递到夏栀嘴边。
夏栀缓缓张口咬住，“我真的不吃了，西柚。”
今天中午是她跟陈西柚两个人一起吃饭。
因为今天周日，蒋悦可又来找顾嘉言和蒋飞沉玩了。
两个人吃完饭后，陈西柚陪着夏栀散了一会儿步后，便前往操场等待检录。
“栀栀最棒！栀栀加油！”陈西柚搓着夏栀的脸，“栀栀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西柚。”夏栀失笑地拿下她的手，“你怎么变得跟蒋飞沉那家伙一样中二了。”
陈西柚：“我才没有呢。栀栀，我在终点等你，不管第几名，我都等你！”
夏栀点了点头：“嗯！”
一千米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最折磨人的莫过于心里压力，此时夏栀在最后一名。
她不擅长运动，更不擅长跑步。
可她觉得还是要跑完这一千米，所以在所有人都跑完的情况下，在她小腿发酸发胀到极限的时候，她还在坚持。
远处有陈西柚模糊的身影，以及不真切的声音传入耳里：“栀栀，坚持住，加油！加油！栀栀加油！”
夏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眼眶潮湿且发酸，浑身发冷，视线模糊，她一步一步机械地跑着。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最后一步跨过终点时，陈西柚以她能走的最快速度冲过来接住夏栀，“栀栀，你跑完了，你做到了！你最棒栀栀！”
她抬手用毛巾给夏栀擦着汗。
夏栀身体发软，想要直接瘫在地上。
但老师要求不能立即坐下休息，必须围着操场慢走。
正当她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身前突然出现一瓶水，她抬眸，在看见是林时那张脸时，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谢谢。”
她接过水，声音虚浮且沙哑。
“不客气，你也给我送水了啊。”林时笑着陪她们一起慢走，“刚刚看陈西柚一直在这边，就过来问了下，没想到你居然报了一千米。”
夏栀苦笑一声：“抽签的。”
“我也猜到了。”林时说：“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跑完，已经很棒了，你们那组有三个人跑到中途就放弃了。”
是啊，她坚持下来了，她已经很棒了。
三个人走了两圈后，夏栀慢慢缓过来，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是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头昏？有点。
恶心？有点。
全身酸胀？有点。
……
陈西柚陪夏栀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很不舒服。
她趴在陈西柚腿上，“西柚，帮我看看老师在吗，我想请假回家。”
陈西柚东看看西瞅瞅，“老师好像现在不在，不过我看到蒋飞沉和顾嘉言他们带着蒋悦可过来了，要不然让他们帮忙找找老师吧。”
夏栀在听到顾嘉言这三个字的时候，混沌的脑瓜子有了一瞬间的清醒，“算了，马上放学了，我在坚持一下。”
她艰难支起身子坐好。
三人晃晃悠悠地朝着两个人这边走来，蒋飞沉冲着两人招手，一来便坐在了陈西柚旁边。
蒋悦可挨着他坐下，顾嘉言顺势挨着蒋悦可坐下。
陈西柚：“你们有没有看见班主任去哪了？刚刚他还在这儿。”
蒋飞沉：“老任？没见啊，你找老任干什么？”
夏栀揪了揪陈西柚的衣服，陈西柚回头，她微小幅度轻摇了下头。
蒋飞沉狐疑看着两个女孩儿无声交流。
“我……”陈西柚因为没想好理由，结结巴巴道：“我找……我找老任是想……是想问问他，咱们什么时候期末考试。”
说完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蒋飞沉：“老师不是说了，期末考试是三周后啊。”
陈西柚：“我忘了嘛，再问问，确认一下。”
蒋飞沉有些怀疑，他看向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夏栀脸色有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栀妹。”
夏栀：“啊？”
蒋飞沉犹豫道：“你……没事吧。”
夏栀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啊。”
蒋飞沉深深看了一眼夏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蒋悦可的声音制止住，“哥哥，你快给我说说，你们高一元旦晚会的事情啊，你刚刚说了一半。”
他立马恢复往常的语气转过头和蒋悦可聊天。
太阳很晒，但陈西柚今天带了伞。她小心撑起伞遮住她和夏栀两个人，她往夏栀那边靠了靠，小声询问：“栀栀，你还能坚持吗？要不要我给陈南梨打个电话，今天是周末，他在家里没去学校，应该很快就能来。”
夏栀小小吐了一口气，脑袋发胀，全身酸软，还一直犯恶心。
她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太麻烦南梨哥了，我还能坚持，还有一个小时就放学了，我一会儿提前半个小时走应该没事，你到时候帮我签退就好。”
“还等什么半个小时后啊，现在我送你偷偷溜出去，我再回来。”陈西柚因为手腕泛酸，换了个举着伞的手，“到时候我帮你签退，要是被发现，我再给老任解释不就好了，他不都说了，安全第一，比赛第二。”
夏栀现在的脑回路有点短路，听了陈西柚的话既然觉得还有几分道理。
她就这么被陈西柚忽悠到学校门口，结果她们两个人被保安叔叔拦住。
保安叔叔：“现在还不是放学时间，不能出去。”
陈西柚解释道：“叔叔，马上就要放学了，她身体不舒服，刚刚跟我们班主任说了的，他同意让她先回去。”
保安叔叔：“同意了？假条呢？”
陈西柚：“这不快放学了嘛，他就没给我们假条。就是早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事情，她身体不舒服。”
保安叔叔上下打量着夏栀，似乎有些相信陈西柚所说的话，但是他依然没有松口：“不舒服，学校不是有医务室嘛，去医务室去。我们这有规定，不到放学时间不能开门。这是规定，要是你们出去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向上级交代。”
夏栀实在有些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陈西柚还在和保安叔叔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陈西柚也放弃了，和夏栀并排坐在保安室门口，像是两个看门的小孩儿。
其实陈西柚带夏栀已经去过医务室了，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多昏倒的学生。要么是中暑晕倒，要么是跑步摔伤。医务室也就两个老师，都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甚至没有听完陈西柚的描述，见夏栀还能站起来，扔过来一瓶藿香正气水就把两个人给打发了。
那一瓶藿香正气水夏栀只喝了不到半瓶。
因为没有剪刀，陈西柚自告奋勇用牙咬，但由于没有控制力道，只剩下半瓶不到，剩余撒得两个人脸上身上都是，别提多狼狈了。
夏栀抱着腿，唇瓣发白，她全身都在发冷，视线也在逐渐变得模糊，她感她整个人都在飘。
有些很不对劲儿。
她费劲将手搭在陈西柚的腿上。
“栀栀。”陈西柚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儿：“你怎么样了，你流了好多汗。”
她用手抹了把夏栀头上的汗珠，“栀栀，你别吓我啊。”
陈西柚半搂着全身发软的夏栀，冲着保安室里面喊：“叔叔！叔叔！叫救护车啊！我朋友她真的不舒服，她有点撑不住了！”
保安叔叔见夏栀脸色惨白，冷汗不断且已经无力说话，立马打了120将陈西柚和夏栀送去了医院，并且在陈西柚的告知下，通知了任中华。
.
蒋飞沉坐在座位上，他胳膊支在桌子上，半身朝前倾去。
他警告着坐在夏栀座位上的人：“蒋悦可，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你别乱动栀妹的东西啊。”
蒋悦可刚拿起夏栀笔袋的手顿了顿，听见蒋飞沉的警告后，她收回手，“知道了。”
“嘉言哥哥。”她靠近她旁边的人，将蒋飞沉挤回他自己的座位，“我能动你的嘛？”
顾嘉言没说话。
蒋飞沉被挤回来后也并没有服输，他把手伸过去，将蒋悦可身子推正，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我再说一遍，别靠顾哥太近，我会吃醋，听见了吗！”
顾嘉言：“……”
一旁的姜骆听见蒋飞沉这句话后，默默将自己的东西往他那边挪了挪。
“……”
蒋飞沉对上姜骆的眼神后，瞬间有点无奈。
原本他也只是和蒋悦可在开玩笑玩闹。
蒋悦可被推回来后有些郁闷，“讨厌死了。”
她低着头坐在夏栀的座位上。
蒋飞沉刚想说什么，就被站在讲台上的林时打断：“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临时有事，由班长清点一下班级的人数后，就可以放学了。”
闻言，顾嘉言走上讲台。
他面无表情环顾教室一圈后，说道：“第一组，第二组，第三组，可以走了。”
第四组，两个位置上面空缺，一个是夏栀，一个是陈西柚。
他沉默了一会儿，刚想掏出手机联系夏栀，林时便走到他面前，“老任说，不用管陈西柚和夏栀。”
顾嘉言掏手机的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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