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和陈西柚回到教室后。
蒋飞沉见状刚想打招呼，又想起陈西柚今天的反应，所幸还是控制了一下，低下头装作写作业的模样。
陈西柚看了眼他，立马加快步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夏栀慢悠悠走在后面，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橙子味的棒棒糖转身递给蒋飞沉，“橙子味的。”
“谢谢栀妹。”蒋飞沉声音平淡，很明显没了往日的生气。
夏栀见蒋飞沉如此状态，还有些意外，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蒋飞沉心情不太好，她回了句：“飞哥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
蒋飞沉听出了夏栀想要逗他的意味，低头笑了声，然后将棒棒糖拆开塞进嘴里。
夏栀刚要转身回来不经意见和一直看着这边的顾嘉言对上视线，她动作一滞，谁能来告诉她，顾嘉言这一脸捉奸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夏栀心里想。
夏栀叼着棒棒糖：“你看我做什么？”
顾嘉言淡淡收回视线：“看你给他了几个棒棒糖。”
“……”
她收回视线，从口袋又掏出一个荔枝味的棒棒糖递到顾嘉言面前：“附赠的。”
顾嘉言眼抬眸看了眼她，然后伸手抓住那根棒棒糖，并且趁机捏了下夏栀的指尖，夏栀迅速将手顺利抽回来，没在管他。
夏栀拿出笔在便利贴写着什么，顾嘉言原以为夏栀是写给他的，结果没想到夏栀写好之后撕下来，折了两下转身递给了后面的蒋飞沉。
顾嘉言一瞬间心情有点难以捉摸，期待有点落空，但好在手心那根棒棒糖让他心情万分开心，似乎可以忽略掉那点失落，他有三根，而别人只有一根棒棒糖，够了，顾嘉言心里想。
蒋飞沉摊开夏栀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着：西柚我哄好啦。
简单的六个字加一个句号，让蒋飞沉瞬间会意夏栀的意思。
……
晚自习放学回家，依旧是往日的队形，三个人在前面，二个人在后面，不同的是，这次是夏栀在中间，陈西柚和蒋飞沉在她两边，顾嘉言和蒋悦可走在后面。
夏栀用胳膊肘撞了撞蒋飞沉的胳膊，示意他说话，蒋飞沉瞬间接收到信号。
“那个，西柚小仙女？”他附身歪过头看向那边一直没说话的陈西柚。
陈西柚一愣：“啊？”
夏栀自觉走到陈西柚另一边，将陈西柚换到中间。
蒋飞沉语气自然：“今天见你心情不好，正好我有一个第二杯半价的奶茶券，走呗，请你喝奶茶。”
夏栀见陈西柚走在中间眼神发直，没有立即回复蒋飞沉的话，她立马接受到蒋飞沉的求救信号，伸手揽住陈西柚的肩膀，“怎么西柚心情不好就有奶茶喝，我现在心情也有点不好，飞哥，有我的份吗？”
蒋飞沉接住夏栀的话：“当然有啊！大不了我不喝呗。”
陈西柚刚想说话，就被后面蒋悦可打断：“奶茶？哥哥，有我的份吗？”
蒋飞沉转头看向蒋悦可：“你预定晚了，只有一张第二杯半价，所以，没有你的份。”
蒋悦可似乎有点失落，她低着声音：“嘉言哥哥，我也想喝奶茶，你有那张券吗？”
走在前面的夏栀身子悠然僵住，她垂眸关注着后面顾嘉言的回答。
顾嘉言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没有。”
蒋飞沉悠闲走在陈西柚旁边说：“顾哥当然没有，平时都是我买奶茶，我已经是那家奶茶店的SVIP了。”
夏栀唇角弯了弯，然后搓着陈西柚的胳膊：“西柚小仙女想好喝什么了嘛？”
陈西柚想了想，然后弯着嘴角说：“我要喝新品，要大杯！”
蒋飞沉说：“晚上喝大杯，能喝完吗？”
陈西柚：“反正又不是我请，那就肯定要大杯，这次，我要全糖！”
蒋飞沉无奈道：“行，栀妹，你呢？”
夏栀想了想：“我就中杯吧，也要新品，五分糖。”
蒋飞沉：“得嘞！”
最后蒋飞沉也给蒋悦可单独买了杯奶茶，但蒋悦可脸上似乎并没有开心的迹象。
陈西柚抱着大杯的奶茶开心坐上他们家司机的车回家，蒋飞沉带着捧着奶茶但依旧有点不开心的蒋悦可和夏栀以及顾嘉言道别。
夏栀喝着奶茶，顾嘉言走在她旁边。
夏栀说：“这个奶茶还挺好喝的。”
“是吗？”顾嘉言托起夏栀的胳膊，他微微俯身：“我尝尝。”
夏栀脚步停下，她双眼瞪圆看着顾嘉言的动作，唇瓣微微开合但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顾嘉言吸了一口，就放下她的手，然后直起身子说：“确实还不错，很甜。”
后面那两个字他是看着夏栀说的，夏栀此时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顾嘉言勾着唇，抬手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到两边，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柔意，温声道：“都亲过了，还在意这个？”
夏栀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一些已经被她忘掉的记忆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低头将奶茶换了一个手拿，然后扔下两个字继续往前走：“流氓。”
顾嘉言听见这两个字后也没生气，只是低头笑了下，笑声之中带着无奈。
夏栀用奶茶袋子将吸管随意擦了擦。顾嘉言走在旁边看见她的动作后，他说：“嫌弃我啊？”
夏栀重新咬上吸管吸了一口奶茶，身心舒畅了一点：“不能吗？”
顾嘉言深吸一口气：“可以。”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嫌弃一次，我就亲一次，直到你不嫌弃。”
夏栀有些恼怒，但语气依旧软糯：“士可杀不可辱，顾嘉言，适可而止。”
顾嘉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抚平她的炸毛：“那能不能别老和林时在一起玩。”
夏栀将他手拿开，随意揉了一下头发，她回：“这个问题我上次都和你说过了，只是朋友。”
顾嘉言收了手，安分走在她旁边，语气闲散之中带点认真：“他对你，可不单单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夏栀疑惑，轻轻皱着眉头看向顾嘉言，半天也没能想出一句反驳他的话，最后走到小区门口时，她才说：“你想多了。”
顾嘉言回她：“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
夏栀回家后就抱着作业出门，临走时给樊采春说了一声，她去顾嘉言家里一起写作业，有些题不太会，需要请教一下顾嘉言。
在樊采春这里，对于顾嘉言的信任是百分之百，况且还是上下楼，就在家跟前，所以樊采春只说了，别太晚，要不然会影响人家休息。
夏栀点了点头，和在门口等她的顾嘉言一起上楼，两个人这次是在客厅写作业，顾嘉言还给她洗了草莓。
刚刚的奶茶夏栀还没喝完，她喝一口奶茶，吃一个草莓，如此反复好几次。因为没有宵夜，所以她有些馋嘴，一直都在吃。
一旁的顾嘉言有点看不下去，他说：“要不要给你下点面吃？”
夏栀刚塞进一个草莓还没来得及咬就听见了顾嘉言这句话，一瞬间就这么鼓着脸颊和他对上视线，两个人莫名对视了很久。
最后是顾嘉言先低头叹了口气，他声音很低：“别这样看我，我的耐力没那么强。”
夏栀立马收起视线，将嘴里的草莓咬碎，她拿起笔写题：“我饱了。”
十分钟后。
夏栀站在旁边看着顾嘉言往锅里下面，她说：“要不再来点？”
顾嘉言手上一顿又往里面倒了一点。
夏栀还是觉得有点少：“要不，再来一点？”
顾嘉言这次没有听她的，他将剩下的面放在一旁，开口说：“够你吃了。”
夏栀吞了吞口水，虽然她觉得还是挺少的，但也没继续说，毕竟她是女孩子，万一顾嘉言觉得她饭量大，也有点不太好。
夏栀靠在流理台上，看着顾嘉言捣鼓，她说：“你不饿吗？”
顾嘉言回她：“晚自习最后一节课间，我和蒋飞沉出去吃过了。”
“啊？”夏栀惊讶：“你们俩个背着我和西柚吃独食！”
顾嘉言一愣，他们以为女生不会饿的，毕竟他很少见过夏栀晚自习课间因为饥饿而去小卖部买吃的。
“下次带你们一起？”
夏栀眨了眨眼睛，她思索了一会儿问：“蒋飞沉的……妹妹，和你们一起吗，要是一起的话，我和西柚就自己去。”
顾嘉言倏而转头看了眼夏栀。
夏栀突然被他看了一眼，莫名感到一丝心虚，她强壮镇定地移开视线。
随后她听到顾嘉言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夏栀心里松了口气，但在她还没完全放松时，看见顾嘉言盖上锅盖后转头一直盯着她看，她张了张唇瓣：“你看我做什么。”
顾嘉言幽幽开口：“没人规定，蒋悦可和我们一起的时候，你们就不能和我们一起。”
是没人规定，可她不愿意看见蒋悦可和顾嘉言拉扯，虽然明明知道蒋悦可是蒋飞沉的堂妹，但她还是不愿意，陈西柚也不愿意。
总觉得这样很怪，就像是三个女孩儿在争抢他们俩似的，夏栀心里万分觉得不舒服，陈西柚也是，所以两个人一致决定不要和他们三个一起。
夏栀收起思绪，她说：“她应该更想只和你们俩一起吧，毕竟我和西柚又和她不熟，也说不上什么话。”
顾嘉言盯着夏栀，刚刚女孩儿似乎想了很久，他眼眸暗了暗，随后收起视线将锅里的面捞起来，没有再说话。
顾嘉言给夏栀简单做了西红柿鸡蛋面，味道鲜美，夏栀觉得还挺不错的，她在餐桌上吃面，顾嘉言将卷子拿到她旁边在写，像是在陪着她。
夏栀吃到最后的确有点撑，但在别人家剩饭好像不太好，所以她硬是撑着吃完。
吃完后夏栀主动去厨房洗碗，但被顾嘉言从后面抓住她沾满泡沫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
这个动作是顾嘉言完全将夏栀搂在身前，过分亲昵，但顾嘉言只是帮她冲洗干净手之后，就抽过纸巾按在她手上，将她移到旁边。
“我们家，女生不用洗碗。”
夏栀擦着手见顾嘉言拿起水槽里的碗重新洗刷，她轻轻扇动了一下眼睫，最后什么也没说，等他洗好后，两个人重新回到客厅。
夏栀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五，因为刚刚吃完面，她现在十分清醒。
她抽出一份卷子，正准备要写的时候，旁边的顾嘉言出声，“一起写卷子？”
夏栀笔下一顿，抬头，似乎在确认顾嘉言说的是不是她理解那个意思。
“和你一起写，我一点胜算都没有。”她此时还算清醒。
顾嘉言勾了一下唇：“我写模拟卷，你写单元测试卷。”
“……”所以，他这是知道她坑蒋飞沉那件事情了。
夏栀低下头自己写名字：“不来，就算这样我也肯定会输。”毕竟他可是稳居年级第一，她怎么能和年级第一比呢。
顾嘉言继续诱惑：“让你二十分钟。”
夏栀：“不来。”
顾嘉言：“我比你超出三分及以上才算赢。”
夏栀犹豫了，她停下笔：“那赌约，不能太过分。”
顾嘉言勾唇笑了下，抽了一份新的模拟卷出来：“不会。”
夏栀眯了眯眼眸，谨慎道：“不能和那天晚上在楼道的事情有关。”
顾嘉言停下动作，抬眼看她，他说：“行。”
夏栀又想了想，她说：“必须是我……”能力范围内的。
顾嘉言打断她：“你和蒋飞沉比赛的时候，也这么多前提吗？”
夏栀低下头：“没有。”那是因为蒋飞沉也不会提出很过分的事情，但他可就不一定了。
顾嘉言在卷子上写上名字：“放心，不会让你吃亏。”
夏栀松了口气，开始写卷子，顾嘉言二十分钟后开始写。
等到对完答案，夏栀一脸崩溃看着一个90，一个86，顾嘉言比她高了四分，四分！怎么就能高四分呢。
夏栀绝望趴在卷子上，她双手直直摊平，像是没了骨头，她说：“愿赌服输，你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顾嘉言瞅了眼将手背伸到他这边来的夏栀，他挑了下眉：“嗯……我想想。”
夏栀将下巴放在桌面上，她安静等待发落，期间扫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零点过四十分。
半响，顾嘉言说：“以前都是我给你接水，明天帮我接一天的水，怎么样？”
夏栀起身，她有些意外看着顾嘉言：“就这个？”
顾嘉言浅浅笑了下：“那换一个？”
“就这个。”夏栀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很晚了，我回家睡觉了。”
夏栀抱着卷子和作业往出走，顾嘉言一脸笑意看着女孩儿“落荒而逃”。
刚刚打开大门的夏栀只迈出了一步，就将脚缩回来，她将门掩着，重新走到客厅：“顾嘉言，楼道的灯怎么关了。”
顾嘉言看出夏栀脸上的害怕，从地上起来，拾起手机往她这边走来。
夏栀跟在他后边，顾嘉言打开手电筒查看电箱，捣鼓了一阵后无果，他说：“我先送你下去。”
夏栀点了点头，她轻轻扶着顾嘉言的胳膊，依着他手电筒的灯光下楼梯。
到了五楼后，顾嘉言没急着走，给夏栀照着钥匙孔，等到夏栀打开门进去，他才轻声说了句：“晚安。”
夏栀透过门缝，轻声回了一句：“晚安。”
回到家的顾嘉言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客厅坐在刚刚的位置上，拿过那份他刚刚做过的模拟卷子，上面选择题错了三个，而在另一份草稿纸上的选择题答案和答案上面的一模一样。
原本想让女孩儿赢的，结果……
顾嘉言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收起那份卷子，重新抽出一份物理卷子开始做。
……
第二天。
夏栀坐在座位上改昨天晚上写的化学卷子，她一脸惆怅，感觉那些题她不该错的，明明和答案的思路都一样，但却因为粗心推错了结果，夏栀抓了抓头发。
陈西柚拿着草稿纸转到夏栀桌子上来，她说：“栀栀，这个题怎么做啊，我感觉我的思路对着啊，怎么算不出来。”
“我看看。”夏栀将化学卷子收起来，她看着陈西柚递过来的题，以及她写的思路，她说：“思路对着呢，这一步算错了。”她用铅笔圈出一个数值。
陈西柚揪了揪耳朵：“算错了？我算了两遍，那我回去再算算。”
夏栀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应该是62，不是82。”
陈西柚转过身子继续算题，夏栀翻开化学书打算看看基础概念，她觉得物理的确是她的软肋，但化学似乎有些退步，她得继续加强。
顾嘉言瞥见夏栀看书看的投入，便没有打扰，拿出草稿纸写着一串又一串的化学方程式。
中午下课铃响，蒋飞沉和顾嘉言离开，夏栀和陈西柚还在座位上写题。
昨天作业比较多，还要兼顾写卷子，有些力不从心，所以现在两个人还在赶语文老师布置的文言文翻译任务，这样也能顺便错过吃饭高峰期。
夏栀先一步写完，她将译文夹在书里，见陈西柚还在奋笔疾书，她干脆拿着顾嘉言的杯子去给他接水，履行一下昨晚的赌约。
等到陈西柚写完后，两个人如释重负往食堂走去，陈西柚抱怨着：“栀栀，这才九月底，我感觉我已经要废了。”
夏栀无力说：“加油，周五月考，十一放假可以放松一下。”
“十一放假……”陈西柚将头从夏栀的肩膀处抬起来：“栀栀，马上就到你生日了！”
夏栀一愣，十一节后，十月十日是她的生日，陈西柚要是不说，她都快忘记了她的生日，来了南城之后，这些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她都淡忘了，只想着好好学习。
夏栀：“好像是，但我不打算过，反正也只是十七岁生日，十八岁生日再好好过吧。”
陈西柚牵起她的手：“那怎么行啊，每一年的生日都是独一无二的，十七岁生日是十七岁生日，十八岁生日是十八岁生日。”
夏栀觉得有些麻烦，她依旧拒绝了陈西柚，陈西柚也没有再勉强。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夏栀翻过，她和陈西柚两个人吃完饭后就想回教室睡觉。很不巧，夏栀的位置再次被蒋悦可霸占，这次陈西柚的同桌也在位置上睡觉。
夏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和陈西柚走进去。
蒋飞沉看见两个人：“你们俩回来了，栀妹要不先坐我旁边，我同桌今天下午不来。”
夏栀点了点头，陈西柚懒懒抬手打了个招呼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睡觉，她看起来真的很累，可能是因为昨晚熬的太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夏栀猜想。
夏栀坐在姜骆的位置上，她看着前面的顾嘉言在给蒋悦可讲物理题，她眼眸垂下，刚准备趴下睡觉时，旁边的蒋飞沉忽然小声问她：“栀妹，你知道西柚什么时候过生日吗？”
夏栀眼神清醒了一瞬，她瞥了眼前面趴在桌子上好像已经睡熟的陈西柚，她舔了舔唇说：“十二月三号。”声音很小，但正好蒋飞沉可以听到。
蒋飞沉点了点头，他又问：“那你呢？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夏栀倏然一愣，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是关于生日这个话题，她说：“今年不想过生日，明年再告诉你。”
蒋飞沉思索了一下，他最后说：“好吧，尊重栀妹你的想法，不过我往年过生日都是和顾哥一起在家吃蛋糕，今年想邀请你们一起来家里，栀妹，你会来吧。”
夏栀心里想，蒋飞沉可能是觉得她不喜欢生日宴那种极其热闹的场景，所以最后一句话显得有点没把握。
她点了点头：“当然，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蒋飞沉笑着说：“十一节后，十月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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