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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做梦

秦霄贤收住眼泪,说道:

“你以后不准再像今天一样质问我。还有,送我回去——”

一路上,沉默不语——

段薛禹不断在脑海中回想最近发生的事,他不解的挠了挠头——

秦霄贤用余光瞥了一眼,故作镇定——

“到了,就那。”

看着远处的小破楼,段薛禹一脸不可置信——他仔细比对秦霄贤精致的长相——实在想象不出他竟然住这。

“要是嫌弃以后就别来,”秦霄贤无语的说:“表演给谁看呢。”

……

终于到家了——

哎?等等,这不是他的那叠资料——

“可恶!”

一想到明天还要去还给他,段薛禹就猛地按喇叭——

“喂!能不能安静点,”另一个司机朝他开喷,“操,什么人啊。”

段薛禹自动无视那人的吐槽,内心的困惑愈发加深——自从秦霄贤回来后他就变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秦霄贤了——

那个只会怨恨自己的秦霄贤——

回到家中——

……

“都是你的错!”

“你在说什么?”

看着他模糊不清的面庞,心生疑惑——

“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是你爸害死我爸爸的,你看见了吗——他一刀一刀砍……”

不是——

“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亏我把你当朋友!!!”

对不起——

“薛禹,你忘记我的样子了吗?为什么不看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寻声望去。发丝与睫毛缠绕,有几根穿过睫毛,在眼睛周围形成黑线。下沉在底部的眼珠,灰扁灰扁的——像非牛顿流体——随时可以流出来,却又不易改变形态。

“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可喜欢你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孩——但你的爸爸为什么——”

对不起,叔叔……

“你爸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什么!”

我爸没有杀你——

没有……

不是,不是——救我……

爸!~你在哪?

“对不起……”

顺着声音看去,阴暗的脸庞,煞黑的嘴唇。虫子般的裂痕布满全身,极度不自然的面部表情——他就这样悬在半空——发出低吟的声音,“儿子,我是被冤枉的——”

啊!!!

啊哈~

“哈,哈,哈——”

段薛禹坐起身,迅速扫视一圈,“又做这样的梦了——”

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你用生命去买单啊——

“你懂什么!”段薛禹反驳道,但想来,秦霄贤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回忆拉回四天前——

“就知道使唤人!”段薛禹看着于北溟发送的信息,忍不住抱怨。

……

推门而入,看着秦霄贤若无其事的同其他人谈笑——完全没有放他们鸽子的愧疚感。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冲上去质问道:

“干嘛呢?!”

这么容易就被提起来了。

秦霄贤露出不悦的神情,不满的表述道:

“你放开——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

嘭!

怎么这么弱——

他的眼中泛起一片水光,泪滴如凝露般悬于睫上。紧抿着微微抽动的嘴唇——

心头一颤,收回拳头,左臂一发力就将他甩飞出去了——

……

……

看着他无措的眼神,逐渐回焦,最后,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简单的两个字,既是希望,又是绝望。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害怕与惊慌。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曾经走过的来时路——

夹杂着风声,秦霄贤的声音晃晃悠悠的飘进他的耳中。当年,无知的少年好像又回来了——

他不禁出声戏弄秦霄贤,在玩笑中,重新与他认识——

大声朝秦霄贤喊道,希望能将今天第一抹夕阳分享给他——

越过桥头,在惊叹美景的同时,感受着身后之人所带来的温度。俯下身,让出绝佳的视线。跟着他一起感触道:

“我也是!”

来到目的地,察觉秦霄贤一脸茫然,无所适从。段薛禹只能再跟他复述一遍他该做什么。

咚咚——

霎时间,一股力量拽住秦霄贤,不稳的下盘让他跌入段薛禹的怀中,动弹不得。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支撑力,抬头的刹那,刚好对上段薛禹低下的眼眸——他恍惚了,不知为何,血液每每流经心脏,都会急剧加速——

这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段薛禹回过神,看着迷惘的他,将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他的背后上——

时间悄然流逝——

抓住时机制服监控室里的保安后,准备去找秦霄贤——

踏踏——

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谁?难道不止一个人?等等——

定睛一看——秦霄贤!

他将保安支走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些胡话。与他对峙一番后,不欢而散。

我看错你了——

什么时候变成了个“老大人”,啰里吧嗦的。

随后,无意中发现刚刚的保安,看着他进入房间后,一直观望——不一会儿,着急的出来接电话——

看见秦霄贤走过来的身影,吓得赶紧拖他过来——只是刹那间,就将愤怒转化为惊喜。

哎?!别摔啊——

紧急的托住他下滑的身体——彼此靠近的距离,让他赶忙转移视线——

秦霄贤真的变了,想的正入神——

“哥!”段嘉许盯着他哥的眼睛说道:“你咋了。”

“干嘛?”

“哎呀,你最近总是游神——”

“等下,”段薛禹转过身问:“一个人的性格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剧变吗?”

“怎么个事?”

“就比如,之前很讨厌你的人,因为失忆后突然对你态度180度大转变。”

“不大可能吧,我很讨厌的人。可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咋了。”

“我也觉得奇怪。”段薛禹反应过来,赶忙转移话题,“你马上就要考试了,还不复习——”

“知道了,知道了——问问都不行。”

……

时间线拉回几个小时前——

“哥,”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来接我——”

“就知道使唤人!”

愤愤地找了过去,看见段嘉许那副鬼样子,气得出门喘口气——

等会儿回家,看我不收拾你——本来就够烦了,那边的争吵声能不能小点——

秦霄贤!

他傻愣着干嘛,都要被打了——

段薛禹急忙冲过去,握住那人的拳头,死死护住秦霄贤。最后,成功解除危机——

但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样子,又瞬间急眼了——

心里不禁暗想,他连朋友都可以抛弃,怎么可能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样自私的人……

猛地,段薛禹奋力的抓着他,想要逼问出真相——

原以为只要用暴力就能解决问题——但看着他楚楚可怜的面庞,心里的怒气值直接降为零。

想着想着,再次睡去了——

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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