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王城,瑞王府。
“程公子,可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们王爷可就... ...”老妇人说着,就要落下泪来。
“祖母,快别哭了,小神医已经将祖父救回来了,咱们别在神医面前失了分寸。”老妇人身旁的一名粉衣少女低声劝慰,眼睛却不自觉的朝床边飘去。经人提醒,老妇人堪堪止住眼泪,用帕子擦了下眼角,抬头看向床边正收拾药箱的青年。
只见青年大约二十岁左右,身形清瘦,着月白色锦袍,墨发仅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松缠绕,一双剑眉不浓不淡,眉骨微高,衬的五官更加立体。鼻梁高而清瘦,鼻翼窄而薄,光洁的下颌勾勒出利落的弧度,一双薄唇轻闭,显得整个人清冷孤傲。
“分内之事。”青年开口,声音如冰泉击石,清清冷冷,带着几分疏离。他手中动作不停,待收拾完药箱,又抬眼看向那名少女:“我不是神医。”
被青年一双丹凤眼淡淡扫过,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青年黑眸极深,却没什么温度,如寒潭深处的冰珠,不起半分波澜。
“是...是,程公子。”少女下意识后退一步,回过神后羞红了脸,低头绞着帕子不敢再造次。
站在离床较近的中年男人立刻瞪了那少女一眼,陪笑道“程公子,小女言语无状,冲撞了您,本世子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说着拱手行了一礼,“多谢您救了我父王的命,还请您在府中多住几日,容我们好好款待一番。”
青年站着受了一礼也不躲避,“不必,我奉师命而来,将诊金备好便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瑞王府承诺的诊金必不会少。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若公子在府中休息一夜,明日再行上路。”中年男人连忙挽留。
青年垂下眼眸思虑片刻,“也好,那就劳烦了。”此时已至傍晚,夜间赶路确实多有不便。
回到客舍,青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轻呼出一口气。他叫程盼,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华国,本是一名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弃婴,后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领养。他天资聪颖,高考时以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华国最好的医科学院,博士毕业后又进入国家研究院从事心脑领域的医学研究。五年前,他在睡梦中穿越了,进入到现在这具身体,可万万没想到,原身竟也叫程盼,并且相貌与自己年幼时无异。可能是天意,他顺利获得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竟也是孤儿,被人遗弃在寺庙中,五岁时被药神谷谷主程砚秋游历时遇到,程砚秋发现他天赋惊人、过目不忘,便带回药神谷收作关门弟子,教授其医理和武功。程盼本就醉心医学研究,穿越这五年间,他不断融合吸收原身学习的中医理论,并将其与西医相结合,使他在临床医学方面有了不同的顿悟,开辟出独一无二的治疗模式。
此次出谷,源于半个月前他被师傅程砚秋传唤,告知他瑞王府派人持青色令牌前来求助。药神谷令牌分为三种颜色,分别为青色、墨色、赤色。令牌一般由谷主或长老送出,持令牌者可向药神谷提出一次请求。青色令牌等级最低,一般只能求医;墨色令牌等级稍高,除了杀人外,几乎能满足其所有要求;赤色令牌等级最高,必须由所有长老开会讨论并经谷主同意后方能送出。若持赤色令牌者登门,药神谷必将竭尽全力,满足其要求,无论是杀人寻仇、还是谋事造反,药神谷均需助其一臂之力。令牌除非紧急时刻或受人恩惠,几乎从不外送,所以市面上留存的令牌数量极少,一枚青色令牌都能够引得各大世家争相哄抢。
瑞王爷一个月前饮酒后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陷入昏迷。御医的诊断结果为卒中,虽经抢救后暂无生命之忧,但王爷年事已高,病症又来势汹汹,恐怕撑不了多久。瑞王府接连请了几位御医,又将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全部接入府中为其医治,均是摇头告罪。就在这时,珍宝阁举行拍卖会,拍卖物品正是这枚青色令牌,瑞王府便出高价将这枚令牌拍下,火急火燎的向药神谷求助,并自愿奉上百两黄金,只求派出一位医术高深的长老出手相救。
药神谷接了令牌后,谷主程砚秋却将程盼派了出来。瑞王府起初并不愿意,自家王爷危在旦夕,派个如此年轻的医者那可能行?但听到程盼是谷主程砚秋的亲传弟子,才勉强同意。程盼来到瑞王府后发现瑞王果然得了卒中,他脸色灰白,眼歪嘴斜,口中痰鸣不断,且不停有涎水流出。程盼扶脉后,先将一枚降血压的药丸塞入瑞王口中,又取出金针,扎向他头顶以及左侧胳膊的几个穴位。御医们在旁边看的是啧啧称奇,青源大陆的医术并不高超,大能们多集中在药神谷和几个医学世家之中,御医虽也都出自医学大家,但这针灸之术却是药神谷的不传之密,更别提将药草炼制成药丸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瑞王的脸色明显好转,痰鸣声也有所减弱。程盼轻转金针将其取出,洗净双手后吩咐人拿笔墨纸砚。众人这才如梦惊醒,纷纷动作起来。
瑞王妃刘氏经人搀扶向前,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我们王爷这是好了吗?”
程盼一边写药方一边说:“瑞王的情况并不好,且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会再为其施针三天。还有,我不是神医。”声音字字清晰却冰冷淡漠。瑞王妃一听程盼这么说,立马就哭出声来,屋内其他女眷也纷纷呜咽出声。程盼眉头轻皱,声音如淬了冰一般带着寒意:“噤声,病人需要静养。”
瑞王世子李方同立即劝住瑞王妃,并将其余女眷赶出房外。“程公子,不知我父王可还有救?”李世子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那么多御医都没办法,眼前这个人又这么年轻,白费了那么大力气弄到那枚令牌。
“他左侧身体已不可逆转,日后起居需专人照顾,每日按摩。我会留下一个药方,需每日早晚服用两次,不过若你们能买到降压丸代替,那会更好。”程盼语气清冷,将手中刚写好的药方递给李方同,“先让人去抓这个方子,病人现在需要吃。”
瑞王世子下意识接过药方,又猛然间反应过来:“你..你是说,我父王他有救了?”
程盼没有回答,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瑞王世子欣喜若狂,立刻派人去抓药:“神...程公子,您说还要施三天的针,那这三天您便在王府住下,我这就为您安排住处。”
... ...
转眼间,三日已过,瑞王爷的身体状态已经平稳,接下来就是按摩和康复,这些都是长久的事,不需要他继续留下,过了今夜,他就回药神谷。
就在这时,瑞王世子登上了房门:“程公子,您帮了我们瑞王府的大忙,本世子简直无以为报。我已备下了一桌酒席在前厅,聊表我的心意,还请您务必赏脸前来。”
程盼一向独来独往,不喜交际应酬,但如今瑞王世子亲自登门相邀,若是不去恐太不给瑞王府脸面,早知今夜便直接离开了,罢了,大不了做一刻钟回来便是。程盼声音冷硬,犹豫片刻只吐出了个“好”字,便不再说话。
听到程盼肯定的答复,瑞王世子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欣喜的说:“那真是太好了,本世子这就去好好布置一番,恭迎程公子的大驾。”说完,快步离开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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