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莳忆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穿红裙的女人正和壮汉争执:“凭什么你多吃一块面包?我们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力气大,出去探路不得靠我?”壮汉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眼神凶狠。
贝茨靠着墙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递过来半块面包:“小忆,你饿了吧?”
莳忆看都没看那面包,转身就往门外走:“谁要吃这个。”
“等等!”斯文男人推了推眼镜,“规则说早晨不能空腹出门,会被‘晨雾’抓走的!”
莳忆脚步不停:“抓就抓,反正比看你们顺眼。”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贝茨和壮汉跟了上去,红裙女人犹豫片刻也跟在后面,只有斯文男人缩在房间里不敢动。
穿过回廊时,沿途的油画引起了莳忆的注意。
画框里都是穿着中世纪服饰的男人,面容模糊,眼神却像活的一样,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
“别看那些画,”壮汉提醒道,“昨天我亲眼看见老王盯着画看,然后就被拖进去了!”
莳忆停下脚步,盯着一幅画看。
画中男人穿着黑色燕尾服,身姿挺拔,虽然脸看不清,但那轮廓莫名让他觉得顺眼。
他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别碰!”贝茨拉住他,“这些画会移动位置,昨天这幅根本不在这!”
莳忆甩开他的手,指尖几乎要碰到画框时,画中男人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壮汉吓得拽着红裙女人就跑:“快跑!它们要出来了!”
身后传来油画坠落的声音,伴随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莳忆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幅画里的人影正从画布中挣扎着往外爬,模糊的面容在空气中扭曲变形,看上去……还挺带感。
“等等,那个燕尾服呢?”他没看到自己感兴趣的那幅画的人影,有点失望。
“什么燕尾服!命都快没了!”贝茨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真的对莳忆发火。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餐厅,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都是脸色惶恐。
餐厅尽头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胖子背对着他们,手里挥舞的菜刀寒光闪闪。
“规则:必须在9点前吃完早餐,餐具不能发出碰撞声,离开时要对厨师说‘谢谢您的款待’。”贝茨低声念叨着,拉着莳忆找了个角落坐下。
餐盘里摆着一块暗红色的肉排,散发着腥甜的气味。
莳忆看着肉排,胃里又开始不舒服——这卖相也太丑了。
“快吃啊,”壮汉催促道,“不吃会被厨师当成食材的!”他拿起刀叉,闭着眼往嘴里塞肉排,咀嚼时的表情像是在吃毒药。
莳忆拿起刀叉,戳了戳肉排,又看了看高台上的厨师。
那胖子的脖颈上挂着串钥匙,肥肉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看着就油腻。他突然没了胃口,把餐盘往旁边一推:“不吃了。”
“你疯了!”红裙女人震惊地看着他,“你想害死我们吗?”
莳忆没理她,视线落在挂钟上,时针正慢慢走向9点。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厨师突然转过身——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块被缝起来的猪皮,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獠牙。
其他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有莳忆直勾勾地看着厨师,眉头越皱越紧。
这猪皮脸也太敷衍了,缝线歪歪扭扭,跟昨晚的新娘比起来,简直是劣质品。
厨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猪皮脸上的“眼睛”转向他,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红裙女人吓得尖叫,壮汉死死捂住她的嘴,恐惧值飙升。贝茨更是攥着莳忆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快道歉!”
莳忆皱眉甩开他:“吵死了。”他站起身,对着厨师扬声道,“你这脸该整整了,太影响食欲。”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厨师似乎愣住了,玻璃珠般的眼睛眨了眨,然后……
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捂住脸,发出呜呜的哭声,肥硕的身躯一抽一抽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莳忆:“……”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货怎么还哭了?
贝茨已经吓得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然而,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
厨师哭了一会儿,突然转身从灶台后面拿出个精致的点心盒,快步走到莳忆面前,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然后低着头跑回了后厨。
莳忆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造型可爱的曲奇饼干。
他挑了挑眉,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离开餐厅时,红裙女人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厨师都怕你?”
莳忆没回答,倒是贝茨抢先开口:“他可能天赋特殊。”他看向莳忆的眼神更加热切,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四人刚走到回廊,就看见斯文男人的尸体挂在吊灯上,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还保持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红裙女人尖叫一声,壮汉脸色铁青:“是‘管家’干的,他没遵守早晨的规则。”
莳忆瞥了一眼尸体,没什么表情。
贝茨却拉着他快步离开:“别看,‘管家’喜欢盯着看尸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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