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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过长青

跟父母见面时间周五,关过最后一节课请假,林礼多次嘱咐:“晚上别忘了来我家,一定要来。”

李似安嘱咐她:“回去看着点路。”

兰常青打断:“她知道”拉住她手腕:“一会儿给我发信息,我去找你。”

听到他的声音露出笑:“好”

关过刚走,一旁林礼小雷达拼命晃动,直接明了问兰常青:“哎你是不是喜欢关过?”

林礼就是这般口直心快,有什么都不藏着掖着。

而且经过她观察,兰常青对关过有种小男生的腼腆还有吃醋,更加明显便是那双眼睛,看向关过的眼神能溺在海里,似藤蔓又比藤蔓缠绵,如无形清晨薄雾,触碰不到却时刻在身侧。

兰常青:“嗯,喜欢”

声音很淡却充斥坚定,林礼兴奋扯拽李似安衣领:“啊啊!”

李似安被她拽的摇头晃脑:“姐,姐,我的衣服。”

林礼松开嘴角止不住:“我太兴奋了,没想到铁树不开花,一开就枝繁叶茂呀!”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从兰常青嘴里亲口承认喜欢上一个女孩,更直白点是林礼想偏过,不过庆幸他还是喜欢女孩。

林礼从本子内拿出一张三寸大小照片放在兰常青面前。

兰常青拿起,照片中关过眉眼弯弯阳光洒在她身,小梨涡很是可爱喜人:“你什么时候拍的?”

林礼:“就上次运动会结束,怎么样,好看吧。”

兰常青抚摸照片勾了勾唇角:“好看”

李似安整理衣襟问:“你真的喜欢?”

兰常青:“嗯,很喜欢”

李似安笑笑不语。

.

福利院关过换上院长婆婆给她买的最新小长裙,头发也精心盘过,在大门口小步徘徊,眼神长时间固定在门外。

“关过”

转身看去,关过第一次见院长婆婆穿这么端庄,长袖碎花裙,发丝苍白多许,可脸上依旧如第一次相见般慈祥和蔼。

婆婆轻捋她发丝:“见家人不用紧张。”

关过轻呼气面带微笑:“嗯,我不紧张。”

大门外传来稀碎声响,关过视线涌入两位年龄略长的夫妇,穿着朴素手臂处贴着膏药,男人的右眼同样的绿色瞳孔,关过呼吸一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院长婆婆率先反应上前迎接。

关过随后跟在后面。

女人瞥见关过绿眼睛立刻出声:“是…是我们的孩子。”

男人跟着附和,眼眶泛红:“都长这么大了。”

关过被女人涌入怀中,她一时间无措,关过憧憬过很多次与家人相见场景,梦中、发呆中与望向别人的幸福时…可真当幸福突然降临其身,她不知道怎么办…望向院长婆婆。

院长婆婆轻声:“家人”

关过缓缓抬起手臂环抱女人,小声带着一丝询问:“妈妈…”

“哎哎,我是妈妈”

得到确切回应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涌出,思念在这一刻犹如一盘散沙被晚来时风席卷而散。

院长婆婆走进屋内拿出行李包袱递给男人,关过泪水止住,拉住婆婆手腕:“婆婆,你这是做什么?”

婆婆轻抚她脸颊与手面:“关过…以后你就是有家人了,有自己的家,回家吧。”

关过急切摇头:“不,不要,婆婆你是要赶我走吗?”

女人拉走男人,却在转身后笑容淡去擦去泪水。

婆婆眸色红润:“婆婆不是赶你走,关过你有家了,属于自己的家,你日后只会越来越幸福”婆婆清楚留下她只是为她增添负担疲惫,关过受太多苦,该享福了受爱了。

临走前关过来到常青树旁,这次她没有种花,而是双手合十,如刚来时小关过面对幼苗常青树许愿:

“常青树常青树,保佑我早日见到爸爸妈妈,让他们快些找到我”

时间飞逝常青树一可遮一方天地,少女也迎来所期盼父母:

“常青树,我要走了,我的家人来接我了,日后愿你保佑院中孩子,保佑她们早日迎来幸福,日后我一定会多回来看你。”

关过乘坐三轮车,与院长婆婆相对挥手告别,直直身影消失福利院模糊不清。

.

片刻车子缓停,眼前出现矮平房,周围人烟稀少,墙壁周身早已因时间漫长风吹日晒而褪去墙漆,男人将包袱夹在怀中,揽住关过肩膀:“进去吧。”

屋内空间不太宽敞,只有两小间,关过局促坐在椅子上。

男人叉腰眼神上下打量关过:“还别说,咱妮儿长的挺俊。”

女人蹙眉拍打男人,端杯水放在关过面前:“闺女以后这就是你家了。”

关过只是轻应一声。

女人转身挤吧挤吧眼泪轻擦坐在关过身旁抚她肩膀:“孩子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吧。”

关过不太适应,可眼睛却红润,抿唇:“还好”

女人推男人:“去把给孩子买的水果拿过来。”

将苹果放关过手中,开始旁敲侧击:“孩子,我和你爸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找你回来你别嫌弃…”

关过:“不,不会,我很感激你们找我…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怎么会,孩子当时把你丢下我们也很心疼,主要实在活不下去了太苦了,我们觉得你不跟我们还能享些福。”

关过垂眸…享福…从小被嘲笑没爹没妈,被嘲笑眼睛,被欺负,真的是享福吗。

关过淡笑:“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有苦衷。”

女人匆忙走进屋内从柜子内摘出两件衣裙:“看看,喜不喜欢,我和你爸刚给你买的。”

比起裙摆色彩与柔软,更先闯入是女满是褶皱纹路与新老交加伤痕的双手。

关过鼻头酸涩:“我不用,你们留着钱自己买点好的。”

男人擦拭有些干涸眼泪:“俺们不用,小姑娘就是要打扮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关过吸了吸鼻子拥抱两人,这一刻她真的接受了,接受他们,接受曾抛弃她的父母,关过想,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家人,是爱她的。

且她这一刻也终于感受到父母的爱。

.

天色昏黑关过同兰常青发短信在学校旁公园见面,关过专门换上浅粉色长裙。

路边兰常青起声:“见到父母了?”

“嗯”

“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兰常青点头:“那就好”只要关过好他就好,他不想关过重复他的家庭经历,只愿她幸福快乐。

兰常青大步挡在她面前:“关过后面我要请假几天,你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就尽管找林礼,知道吗?”

关过点头微笑:“好,我知道。”

兰常青轻柔抚她头顶笑:“我会很快回来的,还有就是…”兰常青俯身:“你今天很漂亮。”

.

林礼家算是小洋房,两人刚走进,便被高喊声吸引抬头,阳台上林礼高高挥手:“关过!”李似安以改往日,轻抬手示意倒有些沉稳。

“你们怎么才来呀”

“抱歉,有些事耽搁了”

林礼扶她肩膀转身,夜空瞬间绽放五彩烟花,响亮,漆黑霎时被点亮,关过眼眸明亮,笑容更甚。

林礼:“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李似安侧头身旁林礼遮挡他些许视线,少女笑容若隐若现,直至被兰常青遮挡严丝合缝。

林礼脑袋瓜里又想到什么,转身跑进屋内。

兰常青揉揉她头顶:“这么开心。”

关过脸颊汕红不过黑夜为她遮盖:“嗯,和你们在一起就会开心。”

林礼怀里抱着彩色孔明灯:“来,都选选。”

李似安嘴角抽动:“不是,姐,咱又不是过元宵节,拿孔明灯做什么?”

林礼无语上前就是一巴掌:“不是元宵就不能放了,我家我说了算,再说了我们几个第一次一起看烟花当然要重视。”

林礼从口袋掏出黑色软笔:“这样我们把想写的写下来放飞,怎么样?”

林礼是第一个放飞孔明灯,只见上面七个大字“要瘦,要美,要发财!”

林礼瞅见李似安半天不动笔,拍他:“喂,干啥呢,半天都不写。”

李似安只写下“她”孔明灯放飞。

林礼:“你这写的啥?她?她是谁?”

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林礼扯走,林礼想,磨磨唧唧,我们可要给小情侣留说情时间。

兰常青率先写下“青山覆贫瘠之地,关过永世芳华”

将笔递给她,笑意说明一切,关过在另一面写下轻念:“青山与之共之。”

孔明灯携带两人祈愿,飘向远方。

烟花纷纷在两人之间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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