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慢慢送到医院，周尘回到单位，他的思绪一直恍惚着
怎么进的办公室也不记得了，只是跟随记忆，打开门，坐在座位上，保持一个动作，仿佛没开机的Al
与此同时，整座楼萦绕了诡异的气氛
因为瑞香信息素此刻正充斥在整个法院里，来得早的Alpha都无心工作，信息素太过浓烈，刚停好车的许致凯，僵住了
这股香气！
是周尘的信息素！
他打开车门，大步跑上楼，敲了敲周尘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回应
但信息素明显就是从里面传出的，现在还没到八点，要是再不制止，上班的人全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咬牙，自作主张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险些让他失控
周尘背对着他，好像没听见动静，许致凯释放檀香信息素试图压制，但根本盖不过那股瑞香，只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跑到周尘面前唤他
“审….尘哥！尘哥！”
出神的周尘感觉有人唤他，慢慢转身，眼神浑浊
“什么事？”
许致凯赶紧从包里拿出阻隔贴
“尘哥，你没贴阻隔贴”
周尘这才后知后觉，今天确实忘了，平时控制信息素控制得很好，但长期靠抑制剂维持的平衡突然不管不顾，确实容易造成大范围扩散，有些窘迫的道歉
“不，不好意思”
迅速收起信息素，再把阻隔贴贴上
许致凯强装镇定，推开窗户，拿出特制的信息素消散香水，喷洒在办公室
不一会，信息素散去
他坐回沙发，不耐的扯了扯领口，到底是Alpha，受了那么强的信息素攻击，脸有些红
周尘整理好好自己，开始翻找文件袋，他头发都有些乱，衣服也是昨天的，整张脸透着股疲态
许致凯没见过周尘这样，有些担忧
“尘哥，你有心事吗？”
周尘想起上次提醒他注意礼仪的事，今天自己又这么肆无忌惮的释放信息素，不免尴尬
“嗯，没睡好”
这借口有些说不过去，因为平时再忙碌的工作他也没失态过，但许致凯不想为难他，也不追究释放信息素的事，现在回想起那股信息素，明明是s级omega才能达到的程度
s级Alpha和s级omega都很稀有……
一直以为周尘跟他一样是A级的，没想到会是s级，这样的话，要是选择伴侣大概也是跟他一样的吧，能力学识上自己可以努力，这种天生的等级性别该怎么改变？
想到这里，许致凯不免有些失落
“尘哥……”
见他欲言又止，周尘的目光落在他手里那瓶信息素香水上，不得不说，那么浓的信息素，这瓶香水竟然可以完全覆盖，市面上可不多见，自己易感期的时候可能会很需要
“小许啊，你说里拿的香水叫什么名字？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瓶”
许致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香水，窃喜他这么问自己，刚才的阴霾也少了些
“这个吗？这个市面上买不到，是我表哥找团队特制的，不对外出售，你要是想要，我送您”
这种程度的信息素香水，大概造价很高，研制出高度效果，要是注册商标对外出售的话估计会发一大笔财，毕竟这世上不缺有钱人，他不免好奇，什么人制造出来了却不对外出售，那么不在意钱？
“不用了，你表哥？怎么没听你提过”
许致凯向来不想在周尘面前隐瞒什么，他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反而让他很开心
“我表哥是升丛集团总裁肖勉”
原来如此，难怪不外出售，是根本看不上啊
“升丛集团”周尘默念这个名字，原来身边就有升丛集团的人，一下来了精神
“你有这样的家世，怎么不进集团发展，反而进政法系统啊？”
“哪怕是旁支，以升丛家族的实力，许致凯完全可以当一个不用努力的富家少爷吧，但却在法院里兢兢业业，虚心好学，难能可贵
许致凯挠了挠头，他不喜欢活在家族蒙阴里，自己的妈妈是肖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出嫁后分到很多固有资产，酒店地皮之类，徐家有自己的生意，不过大多都是靠着升丛赚些小利，肖家各房过得都不错，就是权利很集中，说白了都是肖勉在掌控，其他人刚开始还有夺权之心，最典型的就是他那个阴险狡诈的小舅舅肖德荣，当初与肖勉争得可谓是头破血流，肖勉虽然年轻，但手段了得，正式接手升丛后一改肖老爷子的行事作风，铁血手腕，六亲不认，对亲叔叔毫不留情，六年前肖家的权利之战占据了盛海市两年的头版头条，其中曲折程度电视剧都写不出来，后来肖德荣不但一分钱没有，还被肖勉从家族里除名，逼得出了国，至今下落不明
肖老爷子也劝和过，奈何自己培养的继承人长大了，恐怖如斯，老爷子很聪明，扔下一句：“罢了，只要让他活命，怎样都行”就不再过问
纵身商海的肖老爷子什么没见过，竟然会对自己的孙子做出这样的退步，由此可见，五年前的肖勉有多狠
有了前车之鉴，肖家其他人根本不敢再有妄念，一致认为，只要安分守己，肖勉就不会针对他们，事实也确实如此，肖勉没有亏待过任何亲人，股份，资产，一样也没少
“我喜欢站在法庭上，做公平公正的杠杆”
许致凯说完这话，盯着周尘，目光灼灼，似期待着什么
周尘点头头，心里烦闷得很
“你今天有事吗？”
没想起来吗？这句话原本是出自周尘之口啊，就在初见的那场演讲上
许致凯眸光暗下来
他只是实习，手里的事很少，大多时候都在整理资料，偶尔跟周尘跑案子，还都是自己上赶着
“没事”
周尘把证据链规整好
“没事就跟我去趟城南派出所吧，我头晕得很，开不了车”
许致凯低垂着头，情绪不高，但周尘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好”
……
这段时间周尘跟许致凯接触很多，也知道了他根本接触不了升丛集团内部，一时间很迷茫
不知道要从哪入手，白家成很担忧他的身体，特地挑了周末约他吃饭，顺便面诊
两人认识多年，周尘拒绝不了，按照约定时间提前订了餐厅
白家成是很出色的心理医生，对生活很讲究，所以周尘订了家高级餐厅，他的车停在一堆名车旁边，显得有些突兀
前台报了名字，跟着服务员径直上了电梯
他们订的位置在27楼靠窗边，一进去就有股氛围感
大落地窗可以俯看整个盛海市，服务员很有礼貌的替周尘拉开椅子，把精致的菜单放到桌上
“先生，点好后按一下旁边的键钮，我会上来取”
周尘笑着点头
周围有几桌客人不时侧头看他，他把视线落在窗外
等了一会，白家成来微信说堵车，让他多等会
周尘起身，走到餐厅的吸烟区，背靠在墙上，点燃烟
“尘哥？”
许致凯的声音传来，周尘回头，看见许致凯和他旁边的人，是肖勉
许致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尘，在他眼中周尘从不聚会，虽然平时的衣着都不便宜，却不像会出没高级餐厅的人，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那引人瞩目的背影绝不可能是别人
周尘熄灭了刚点燃的香烟，用手挥了挥，驱散烟雾
“过来吃饭，小许呢？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许致凯跟肖勉一起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无非就是家庭聚餐之类，自己只是不知道说什么，随口一问罢了
周尘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搭配浅色牛仔裤，冷白皮在灯光下很夺目，有股清新干净的感觉，跟平时的风格差别很大
许致凯看了看周围，好像周尘是一个人
“我外公过生日，就在顶楼，尘哥在等朋友吗？”
周尘始终保持礼貌的微笑
本以为他们就这么走了，但肖勉居然开口，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波澜
“香古大桥那边堵车，周审判长的女朋友可能不能守约了”
此话一出，周尘愣住了
什么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女朋友？
想起那天在医院遇到肖勉，瞬间就明白了，赵慢慢的举动确实有些亲密
“肖总误会了，那是我妹妹，不是女朋友”
很正常的陈述事实，许致凯松了口气，忽而又疑惑
“你们原先认识？”
两人年纪相仿，都是s级，这种情况对许致凯来说不太妙
“去升丛了解案情的时候见过一次”
许致凯暗自松了口气
肖勉突然笑了一下，平时都冷着脸，突然这么一笑，倒让人很不适应，但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很吸睛
“哦，我没问审判长有没有女朋友啊？”
周尘的表情僵住了，什么意思？他怎么每次都这样，非要把天聊死吗？
许致凯见周尘尴尬，忙上前缓和
“哥，外公已经到了”
肖勉看了周尘一眼，那表情让周尘后背一凉，这人真是，从头到尾一点都不亲和
许致凯跟在肖勉身后，回头冲周尘会心一笑，坐上电梯，扬长而去
周尘叹了口气，回到餐厅
半小时后白家成匆匆赶来，显然塞车塞了很久，有些烦躁
“久等了”
周尘给他倒了杯水，又把菜单递给他
“看看想吃什么”
白家成接过，郑重其事的开始点菜
……
吃完饭，两人同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回白家成的诊所
白家成临时接了个电话，走到一边
等他的间隙，周尘靠在自己车旁边抽烟，最近抽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尼古丁的气味萦绕在嘴里，大脑有了片刻放松
“周审判长很喜欢抽烟？”
旁边的路虎摇下车窗，周尘转头，肖勉正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身子前倾，歪着头看他，很是慵懒，声音低沉有力，领带松散，瞳孔很深，很困的样子
淡淡的酒气从他车里散发
周尘忙将手里的烟熄灭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
其实关着车窗也闻不到，解释完全周尘是出于礼貌本能的反应
肖勉往后靠坐，抬手揉了揉脖子，闭上眼睛，嘴唇干涩
要比沉默周尘比谁都在行，只是眼前的人是升丛总裁，他觉得该拉近一下距离，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任何能触及线索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易总，您很不舒服吗？我车里有薄荷糖，需要的话我给您拿”
肖勉抬眸，看不清情绪，语气也不咸不淡
“那就多谢审判长了”
没有拒绝，而是接受
周尘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几颗包装简约的薄荷糖，递给肖勉，修长白皙的手接过，打开，放进嘴里，仰头，轮角分明的侧脸极具观赏性，喉结滚动，透出股性感，周尘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不得不说，s级Alpha就是不一样，简单的动作也像在勾人
“阿尘，怎么站着不动？”
白家成挂完电话走过来
顺着周尘的眼神，看见肖勉时愣了一下，他是土生土长的盛海人，所以很容易认出肖勉，应该说盛海没人不认识
执业生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物，白家成立刻商务起来
“额，肖总，你好”
肖勉没答，只是督了周尘一眼
“审判长，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白家成”
周尘以为是需要他介绍一下
肖勉坐直身体，漫不经心
“审判长人缘真好”
……
白家成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别耽搁了，走吧，阿尘”
周尘很有礼貌的与肖勉道别
“那我们先走了，肖总喝了酒，还是叫司机来吧”
他这人不善言辞，但对肖勉是存有目的的，尽量显得自己亲和一点
周尘和白家成上车，使出停车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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