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午后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站在城堡外的草坪上，等待着飞行课的开始。
“听说，昨天格兰芬多的隆巴顿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威尔压低声音说，眼睛却兴奋地闪着光：“胳膊都摔断了，现在还在医疗翼里面躺着呢。”
山姆担忧地皱起眉头：“希望今天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埃米尔点点头。
他看向场地中央——霍琦女士站在那里，灰白的短发像钢刷一样竖着，黄澄澄的鹰眼锐利地扫视着学生们。
她身边整齐排列着二十把飞天扫帚，都是学校统一的老旧型号，有些枝杈还倔强地翘着。
“安静，同学们！”
霍琦女士大步走来，她有着一头灰色的短发和锐利的黄色眼睛，像一只随时准备俯冲的鹰：“由于昨天的意外，今天的课程会有所调整，每个人轮流试飞，在我的监督下绕场一周。”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但赫奇帕奇的孩子们大多松了口气。
她开始点名，学生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在指导下呼唤扫帚、起飞、绕场、降落。
整个过程平稳有序，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山姆·菲尔德！”
山姆走上前，按照指示伸出右手：“起来！”
扫帚立刻跳入他掌心。
他的飞行姿势有些僵硬，但顺利完成了一圈，平稳落地时赢得了同学们的掌声。
接着是威尔，他因为兴奋而加速俯冲，落地后被霍琦女士严厉批评了。
“埃米尔！”
埃米尔走上前，心跳微微加速。
虽然自己有过几次飞行经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第一次。
他伸出手，轻声呼唤：“起来！”
扫帚应声而起，稳稳落入他手中。
埃米尔跨上扫帚，轻轻一蹬地面，扫帚便平稳地升入高空。
微风拂过脸颊，带来黑湖方向湿润的气息。
这种飞翔的感觉，让埃米尔想起了在海底的遨游。
转眼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
他调整姿势，开始绕场飞行。
当扫帚转向城堡另一侧时，黑湖的全貌展现在眼前——湖面波光粼粼，在夕阳下泛着金红色的光芒。
塞德说过黑湖下居住着一群人鱼。
虽然与埃米尔的种族不同，但也许是这个世界唯一可能了解他来历的生物。
塞德里克曾建议他去接触黑湖人鱼，但一周过去了，他却迟迟没有行动。
一方面，埃米尔确实想念海底的伙伴们——和小丑鱼尼莫的追逐游戏，和海龟托托的探险，还有总给他讲古老传说的海龟长老，还有那片自己从小长大生活的珊瑚城。
但另一方面，这个世界的生活也开始在他心中扎根：和塞德里克一起读书，和莉娜一起烤饼干，和阿莫斯一起看报纸，与室友们夜谈的欢笑，甚至魔咒课上那次意外的魔力暴动...
这一切都让他生出前所未有的归属感，这份“家”的暖意，让他眷恋不已。
扫帚缓缓下降，埃米尔轻盈地落回地面。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队伍中，甚至没注意到威尔兴奋的拍肩和杰克赞许的目光。
“太棒了！”山姆低声说：“你的飞行姿势比我标准多了。”
埃米尔笑了笑：“谢谢。”
飞行课继续进行，埃米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如果他的人鱼身份暴露，现在这些友善的朋友会怎么看他？
是会像迪戈里家一样接受自己，还是会害怕而疏远自己。
这个念头让埃米尔的心揪了一下。
或许塞德里克是对的，他应该去试着接触黑湖的人鱼。
至少要了解他们是否知道跨界旅行的魔法。
至于之后的选择...埃米尔叹了口气，他暂时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
“飞行课结束！”
霍琦女士的声音将埃米尔拉回现实：“下周同一时间，我们将学习转向和变速，现在解散！”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球场，讨论着周末的计划。
威尔凑到埃米尔身边：“你们三位周末有什么安排？”
山姆叹了口气：“我得给米娅补习，她天天光顾着玩，一堆作业没交，你们看刚下课就跑没影了。”
“我要去图书馆写作业。”杰克推了推眼镜。
埃米尔回过神：“我也要去图书馆...学点东西。”
他想起那些关于人鱼的书籍——这个世界的人鱼语文字与他原本的语言相似，但发音却大不相同。
如果要去黑湖找人鱼交流，他必须尽快掌握这门“外语”。
威尔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们真无聊！”
但当杰克反问“那你的作业打算自己写吗”时，他立刻改口：“不，请带上我！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魔药课的论文。”
四个男孩笑闹着走向礼堂。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就像他们刚刚开始的友谊。
埃米尔走在中间，听着朋友们讨论晚餐和作业，心中的阴霾暂时散去。
当他路过一扇窗户，再次看到远处黑湖的波光时，念头坚定了些：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不是为了立刻决定去留，而是为了给自己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而这一切，都始于一次与“同类”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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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飞行课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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