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赫奇帕奇宿舍的圆形窗户，在埃米尔的床铺上投下光斑。
他仔细收拾着行李，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珍贵的回忆：山姆送的巫师棋、杰克送给他的百科全书、威尔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明信片…
与朋友们告别时，宿舍里的气氛格外沉重。
山姆、威尔和杰克都震惊于埃米尔突然要休学的决定，但在得知是因为身体原因后，又表示理解。
“要多久才能回来？”山姆担忧地问。
埃米尔支支吾吾：“我…我也不清楚。”
他不敢告诉朋友们，这一别可能是数年，也许醒来时大家都已经毕业，各奔东西。
威尔用力拥抱他：“不管多久，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杰克难得地主动拥抱了埃米尔：“保重。”
离开宿舍时，埃米尔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
埃米尔接着还特意去医疗翼看望哈利。
罗恩和赫敏也在那里，三人正在讨论昨天比赛的惊险时刻。
“埃米尔！”哈利高兴地招呼他：“你来了，过来这里坐。”
埃米尔走到哈利床边坐下：“你手上的伤还好吗？我听说你要躺上好一阵子？”
罗恩抢着说：“都是洛哈特那个白痴！说什么一个简单的恢复咒，结果把哈利的整条胳膊的骨头都变没了！”
赫敏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埃米尔静静地听着，等气氛缓和后，才轻声说出自己要休学的消息。
医疗翼里顿时安静下来，三人的反应与山姆他们如出一辙——
震惊、理解，最后是关切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埃米尔重复着这个令人沮丧的回答：“但我会想念你们的。”
和哈利他们告别后，塞德里克准时出现在城堡门口，自然地接过埃米尔的行李箱。
斯普劳特教授亲自送他们到霍格莫德村口，莉娜已经在那里等候。
“照顾好自己，孩子。”斯普劳特教授拥抱埃米尔：“赫奇帕奇随时欢迎你回来。”
莉娜与院长寒暄后，立即关切地检查埃米尔的情况。
塞德里克先前已经通过信件说明了大致情况，但看到埃米尔明显疲惫的状态，莉娜还是心疼不已。
“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莉娜担忧地抚摸埃米尔的脸颊。
埃米尔勉强笑笑：“现在都还好。”
随后，莉娜牵起他的手，塞德里克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随着莉娜魔杖一挥，一辆紫色的三层骑士公交汽车突然闪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售票员斯坦·桑帕克是个长着扇风耳的年轻巫师，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
“欢迎乘坐骑士公交！”他热情的招呼他们上车。
整段旅程堪称疯狂。
公交汽车在乡间小路上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不时突然闪现又消失。
埃米尔和塞德里克勉强保持镇定，但莉娜下车时已经脸色发白，几乎要呕吐。
“妈妈，您先回家休息吧，”塞德里克体贴地说，“我送埃米尔去湖泊。”
莉娜本还想强撑，但实在被骑士公交折腾的够呛。
她只能不舍地拥抱埃米尔：“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亲爱的，我们会想你的。”
塞德里克提起行李箱送母亲回家，随后返回埃米尔身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
塞德朝埃米尔伸出手，眼神一如既往温柔而坚定：“我们走吧。”
埃米尔愣神了一瞬，然后将手放入塞德里克温暖的掌心。
两人沿着熟悉的小径向森林深处的湖泊走去。
随着离湖泊越来越近，埃米尔的眼皮越来越重，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脚步开始踉跄，几乎要站立不稳。
塞德里克注意到埃米尔的疲惫，毫不犹豫地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埃米尔想要拒绝，但塞德里克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背起。
趴在塞德里克宽阔的背上，埃米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松木混着阳光的清冽气息，一股安心感像温水般漫过四肢百骸。
“你还记得吗？”
塞德里克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我们第一次来这个湖泊时，也是我背你回去的。”
埃米尔轻轻点头：“记得，一直记得。”
他怎么可能忘记。
塞德里克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后遇见的第一个人，还给了他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让埃米尔切实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与包容。
林间静得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偶尔有飞鸟掠过，落下几声轻啼。
塞德里克的脚步渐渐慢了些，埃米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背部传来的温度透过衣料，暖得让人心安。
这一刻，那些盘踞在心底的犹豫与胆怯，突然变得微不足道。
“塞…塞德。”埃米尔鬼使神差的开口。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埃米尔所有的勇气，问出口的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塞德里克的脚步猛地顿住，林间的风似乎也停了。
沉默像细线般拉扯着埃米尔的心脏，直到许久后，才听见对方轻声回答：“…有。”
顿时，埃米尔感到冰凉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唯有眼眶烫得发疼，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连跳动都变得艰难。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塞德，如果我睡的时间很长，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这次塞德里克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快得让埃米尔一怔，“永远不会。”
埃米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那我，想求你一件有点过分的事情，可以吗？”
“可以。”
“我…我想在塞德心里，比你喜欢的人多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塞德里克听后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满是温柔，震得埃米尔的脸颊微微发烫：“当然好。”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埃米尔强打起精神聆听。
“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早点醒来？”
塞德里克轻声道：“你离开太久，我会很想你的。”
埃米尔已经没有力气点头，只能轻轻地“嗯”了一声。
当他们到达湖边时，埃米尔已经完全陷入了昏睡状态。
塞德里克小心地将他放下，最后一次拥抱他，手指轻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仿佛要将埃米尔的模样永远刻印在心中。
塞德里克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埃米尔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有个念头在心底疯长，可理智又像无形的线，轻轻拽住了他的动作。
他停顿了几秒，呼吸放得极轻，似乎在与自己较劲。
可那份克制终究还是败给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重新俯身，但只是在埃米尔的额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个吻很轻，带着克制的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又像怕泄露了心底更深的情愫。
随即，塞德便直起身，将埃米尔轻轻抱起，一步步走进湖里，直到湖水没过自己的胸膛，才慢慢将埃米尔放入水中。
但双手却依旧紧紧牵着他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逐渐下沉。
埃米尔的身体在接触水的瞬间，自动化为人鱼形态，银蓝色的鱼尾在湖水中闪烁着星光。
“我会等着你，永远。”
塞德里克轻声承诺，慢慢松开手，让埃米尔完全沉入水中。
夕阳西下，塞德里克在湖边从正午待到夜晚，直到月光洒满湖面，才缓缓起身离开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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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之几——卢广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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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沉睡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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