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人类分为三种:
1.可利用的(斯拉格霍恩,他的俱乐部与收藏室钥匙)
2.需消灭的(邓布利多,那双总能看透我的蓝眼睛)
3.无意义的(多数人,背景噪音般的生命)
加缪教授属于第四种。
他站在黑湖岸边,袍子下摆浸在水里,正试图用快乐咒安抚一只炸尾螺——那生物刚刚烧焦了他的眉毛。
“里德尔先生!”他顶着半截焦黑的刘海冲我挥手,“快来帮忙按住它!我想它只是牙疼……”
我缓慢地走过去,确保每一步都精确到英寸。试探性接近原则:先观察,再评估,最后决定是否触碰。
炸尾螺在我脚下安静下来。不是因为恐惧(它们没有这种情绪),而是因为我的魔杖尖有意无意地抵住了它最脆弱的关节。
“梅林啊,你真有天赋!”加缪的赞叹廉价得像蜂蜜公爵的免费糖果。
我微笑,心想:多么容易操控的善良蠢货。
他在我的人生公式里是个突兀的常数:
圣诞节留校时,我的床头会出现包装拙劣的礼物(“麻瓜钢笔!听说你喜欢写字……”)
魔药课教室外,总有“恰好多余”的龙皮手套(“斯拉格霍恩教授多给了我一双!”)
每次我夜游被抓,他永远“刚好路过”(“汤姆?天文塔的星星更好看,要一起吗?”)
他图什么?
我翻遍《尖端黑魔法》也没找到答案。没有诅咒会以“赠送会唱歌的橡皮鸭”作为触发条件,也没有夺魂咒需要先给对方熬一个星期的热牛奶。
他踮脚去够高处的《神奇动物》,后颈露出一截苍白的皮肤。当我“偶然”出现时,他笑得像抓住金色飞贼:“太好了!帮我拿一下?作为交换,这块巧克力蛙给你——”
包装纸上写着“祝考试顺利”,墨迹晕开得像拙劣的伪装。
黑魔法防御术课后。
我故意问了个超纲问题:“教授,如果夺魂咒遇到绝对快乐的人会怎样?”
他眨了眨焦糊的睫毛:“哇哦,深奥!就像往蜂蜜里倒更多蜂蜜……会黏糊糊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很久没有做梦了。
他站在一片厉火中递来方糖:“茶太苦了对身体不好——”
我惊醒,床单被指甲抓破三道裂痕。
今天他又做了蠢事:
替被罚留堂的赫奇帕奇学生抄写句子。(“我的字比较快!”)
用袍子裹住淋雨的猫头鹰。(“你会感冒的,小家伙。”)
在教师会议上反对给斯莱特林加分。(“孩子们都努力了……”)
斯拉格霍恩偷偷对我说:“可怜的加缪,善良但天真,是不是?”
我点头,却在想:为什么他给所有人发糖,却只记得我讨厌肉桂味?
现在他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墨水晕染了半张没写完的教案。我站在阴影里,魔杖尖绿光闪烁——
橡皮鸭突然从笔筒里跳出来,“嘎”地撞翻墨水瓶。
他迷迷糊糊抬头,额前的碎发沾着蓝色墨迹:“汤姆?这么晚了……”
我收起魔杖,递过去一张手帕:“您流口水了,教授。”
他笑得毫无防备:“啊哈,又被你抓到!”
这个变量无法归类。
我可能需要更长期的观察。
附录:
次日,他的教案第37页出现一行陌生笔迹:“警惕毫无理由的善意——T.R.”
橡皮鸭从此拒绝让我触碰,除非加缪在场。
我仍然不知道他图什么,但这不再重要,他已经是我的实验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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