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在我口袋里不安地扭动时，礼堂的彩旗正被初夏的风吹得哗啦作响。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我却在收拾行装准备去猪头酒吧——阿不思说今晚必须和他弟弟碰面，事关“最后的计划”。
“教授。”
汤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手一抖，正在整理的《高级防御术讲义》撒了一地。
他站在逆光里，七年级的校袍笔挺得像新的一样，袖口的银扣闪着冷光。
“来得正好！”我蹲下去捡纸张，布丁趁机跳出来，在散落的纸页间蹦跶，“我在找第64页...就是有你批注的那张...”
汤姆轻轻挥动魔杖，纸张自动归位。他的修复咒比上学期更精准了，连我折坏的边角都恢复了原样。
“听说您要去霍格莫德。”他语气平淡，但魔杖尖有细微的颤抖，“和斯卡曼德兄弟一起。”
布丁吐出一个泡泡：“还有拉莉和雅各布”。
泡泡炸开的瞬间，汤姆的嘴角绷紧了。我赶紧从抽屉里取出准备好的礼物盒，包装纸是赫奇帕奇的金色，被布丁踩出了几个小脚印。
“毕业礼物。”我递过去时，手指蹭到了盒子的缎带，“虽然明天我不能...”
盒子被接过的方式让我想起他第一次接住金色飞贼的样子，那种刻意控制的轻柔。缎带解开时，露出里面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小小的橡皮鸭图案。
“我改良了计时魔法。”我指着表盘，“遇到黑魔法时会...”
“变成门钥匙。”汤姆接话，指尖抚过表盖，“和您在柏林用的一样。”
我眨了眨眼。那次任务报告里可没写这个细节。
布丁突然跳到怀表上，吐出一个泡泡时，被汤姆用魔杖尖轻轻戳破。
“我在图书馆查资料时。”他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偶然看到《跨国门钥匙管理条例》。”
窗外传来纽特的声音，他在楼下喊我出发。汤姆的表情瞬间变得空白，像被施了一忘皆空。
但当他帮我拿起掉落的围巾时，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块新伤——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反复划出来的。
“汤姆，你的手...”
“魔药课事故。”他迅速缩回手，袖口落下时带翻了我的墨水瓶。黑色的液体在羊皮纸上蔓延，像极了厄克斯塔那些吞噬光线的黏液。
布丁突然炸毛似的膨胀起来。
墨水在即将碰到礼物盒的瞬间诡异地改变了流向，转而形成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如尼文里的“保护”，但多了一道不该有的斜杠。
“谢谢您的礼物。”汤姆站起身，阴影投在我散开的行李上，“我会好好使用。”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夕阳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给他的轮廓描上金边，却照不进那双漆黑的眼睛。
“对了。”他背对着我说，“祝您和斯卡曼德先生晚餐愉快。”
布丁追到走廊时，只叼回一片银色的纽扣——可能是故意落下的。
楼下，雅各布正举着新烤的“反抗军特供饼干”向纽特炫耀；拉莉的羽毛耳环变成了护法兽形态；忒修斯在检查他的新领带——不是我送的那条。
“加布！”纽特仰头喊，“阿不福思说他的山羊会算命！”
我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
布丁跳回我肩上，吐出一个泡泡，里面是汤姆去年在图书馆睡着的样子——晨光透过雪花照在他的睫毛上，而我的旧围巾搭在他肩头。
泡泡轻轻炸开时，我摸到口袋里那颗一直没送出去的柠檬雪宝。糖纸已经有些皱了，像极了某些无法抚平的情绪。
一点彩蛋：
汤姆的伤来自练习不可饶恕咒的反噬。
墨水形成的符号是黑魔标记的变体。
布丁叼回的纽扣施有追踪咒。
阿不福思的山羊真的会算命。（但只说脏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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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毕业前的柠檬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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