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特又在偷我的方糖了。
这个小混蛋今天格外嚣张,直接蹲在糖罐上大快朵颐。
我伸手去抓它时,它灵巧地跳开,爪子勾翻了桌上的墨水瓶,蓝色的墨水泼在那封德姆斯特朗的来信上,落款处的签名立刻晕染开来。
“梅林的胡子啊...”我手忙脚乱地抢救信件,却突然愣住。
墨迹晕染的痕迹太规整了,像是有人刻意用防水墨水伪造了签名。我举起魔杖轻声念道:“急急现形!”
羊皮纸上的德姆斯特朗校徽突然扭曲,变成了一条盘踞的小蛇。
(这是汤姆六年级时发明的把戏,他总喜欢在作业里藏些小机关)
布丁从茶杯里探出头,吐出一个裹着记忆的泡泡。
泡泡里,十七岁的汤姆正在图书馆角落施伪装咒,他魔杖尖流淌出的银色丝线,和这封信上的防伪魔纹一模一样。
“教授?”佩奇·摩尔突然推门进来,傲罗徽章在她胸前闪闪发光,“您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迅速把信纸翻面:“没什么,德姆斯特朗的教学交流函。”
她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桌上那堆来自“德姆斯特朗”的信件——每一封都用山毛榉叶做书签,就像汤姆学生时代常做的那样。
“说起来。”佩奇假装整理袖口,“魔法部最近在查一个伪造德姆斯特朗教职的黑巫师...”
皮克特突然尖叫着窜上我的肩膀,尾巴扫翻了茶杯。红茶在桌面上蔓延,恰好避开了那封信。
(汤姆以前也总是这样,用各种“巧合”帮我避开麻烦)
教师休息室的壁炉突然喷出绿色火焰。
“加缪!”弗立维教授尖声喊道,“《预言家日报》的人要来采访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学改革!”
我手一抖,正在批改的论文飘落在地。那是玛琳的作业,她在《论守护神咒的进阶应用》里写道:“最强大的守护神往往源于最痛苦的回忆”。
羊皮纸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红字批注:“谬论。痛苦只会滋生摄魂怪。——T.R.”
(这字迹新鲜得像是昨天才写下的)
采访进行到一半,摄影师突然惊呼:“梅林啊!”
镜头里的我身后,书架上的教材自动排列成“T.M.R.”的字样。皮克特趁机偷走了记者的速记本,叼着它窜进了禁林方向。
“真是...活泼的护树罗锅。”记者干笑着,“话说您教过的学生里,有没有特别杰出的?比如...汤姆·里德尔?”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汤姆是个优秀的学生。”我机械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这是七年级时汤姆送我的圣诞礼物,内侧刻着“永远忠诚”。
布丁突然剧烈颤抖,吐出一个裹着记忆的泡泡。
泡泡里,少年汤姆正在给这枚袖扣施保护咒,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看口型是:“永远监视”。
深夜的办公室,我翻出那封被拒绝的教职申请。
泛黄的羊皮纸上,阿芒多·迪佩特的回信措辞礼貌:“...鉴于您尚未达到任教年龄标准...”但在墨迹之下,我用显形咒看到了邓布利多飘逸的字迹:“此人危险等级:……”
橡皮鸭突然从书架跳下来,嘎嘎叫着啄我的手指。
它叼来一张被施了隐形咒的羊皮纸——汤姆的备课笔记,每一页都标注着:“若加缪教授提问,参考答案见第841页”。
最后一页写着:
“黑魔法防御术终极课题:如何防御施咒者本人?”
“答案:无解。”
窗外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月光下,一个黑袍身影站在树影里,银质的怀表链反射着冷光(很像我送给汤姆毕业礼物)。
当我冲到窗前时,只看到一片飘落的山毛榉叶。叶脉组成一行小字:
“观测终止。原因:您已识破第37个谎言。”
早餐时,麦格教授递给我一封信。
“纽特·斯卡曼德寄来的。”她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关于某种...伪装成信使的魔法生物。”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德姆斯特朗的黑湖岸边,积雪上留着清晰的脚印,但最深的那个脚印旁,散落着几片霍格沃茨温室特有的山毛榉叶。
皮克特突然发疯似的抓挠办公室的某块地砖。当我撬开它时,发现里面藏着一个锡盒。
盒子里是:
一沓用永恒墨水写的信(每一封开头都是“亲爱的加缪教授”,但从未寄出)
我的旧教案(每一页都被批改过)
三块已经板结的方糖(包装纸上画着小小的黑魔标记)
最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您总是教我们直面内心。”
“所以我选择永远背对您。”
布丁吐出的最后一个泡泡里,年轻的汤姆正在往德姆斯特朗的信封上盖假邮戳。
他的魔杖尖在发抖,杖尖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桌布——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手打翻坩埚时那样。
现在,每当我路过西塔楼的废弃教室,都会停下脚步。
门缝里偶尔会飘出雪松的味道,就像很多个批改作业的深夜,那个总“恰好”路过的少年身上沾染的气息。
但我从不会推开门。
就像他永远不会承认,那些来自“德姆斯特朗”的信件,邮戳上的积雪总是带着霍格沃茨温室特有的泥土味。
压在一摞信最底下的便签:
如果有一天您发现这些谎言…
请相信第一个是真的
我确实申请过回到您身边教书。
——T.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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