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的秋天来得格外早,落叶在禁林边缘堆成金红色的小山时,伊莱恩的铃兰印记开始在夜里泛起微光。不是靠近哈利时那种温温的暖,而是像浸在冷水里的萤火,带着点不安的颤动。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三强争霸赛的公告贴在门厅那天,整个霍格沃茨都在沸腾,只有她盯着那张羊皮纸上“哈利·波特”的名字,指尖冰凉。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里,哈利的绿眼睛在闪光灯下显得格外疲惫,她把那张报纸折了又折,最后夹进《魔法植物图鉴》的夹层里——那是她藏秘密的地方,里面还压着一片去年魁地奇赛后,哈利落在草坪上的羽毛。
“你好像不太高兴?”赫敏戳了戳她的胳膊,“是担心比赛太危险吗?”
伊莱恩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担心的不是火龙,不是人鱼,不是迷宫里的怪兽。她担心的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名字,是那些在火焰杯周围盘旋的、看不见的恶意,是哈利每次被记者围堵时,紧抿着的嘴唇和攥得发白的指节。
第一个项目的前一晚,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吵得像炸开了锅。弗雷德和乔治在演示他们发明的“火龙诱饵”,罗恩对着一盘烤土豆发呆,而哈利正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伊莱恩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看着他被人群淹没的身影,手腕上的铃兰印记突然刺了一下。
她悄悄起身,溜回了宿舍。从床底拖出那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她从麻瓜世界带来的唯一遗物:一本植物标本册。她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夹着片压平的三叶草,是她穿越过来那天,在女贞路的草丛里捡到的。
“麻瓜说,四叶草能带来好运,三叶草……”她对着标本轻声呢喃,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哈利站在宿舍门口,头发乱糟糟的,校服领口还沾着点南瓜汁。“你怎么不在楼下?”他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伊莱恩慌忙合上标本册。“有点累。”她撒谎,把册子塞进枕头底下时,手指被边缘的金属扣划了一下。
哈利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指尖上,皱了皱眉。“我这里有止血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是庞弗雷夫人给的那种薄荷味药膏。
他走过来时,带起一阵淡淡的烟火气——那是魁地奇训练后特有的味道。伊莱恩低着头,看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药膏涂在她的伤口上,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明天……”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抖,“明天你要小心。”
哈利的动作顿了顿。“我会的。”他说,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手腕,铃兰印记在衣料下猛地发烫,烫得伊莱恩差点缩回手。
“这个印记,”他突然低声说,“是不是和我有关?”
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玻璃,像谁在门外徘徊。伊莱恩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该怎么说?说她来自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说她的灵魂里带着某种使命要靠近他,说她手腕上的光其实是因为……
“是外婆留的护身符。”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谎言,声音轻得像要飘起来,“她说遇到重要的人,它就会有反应。”
这一次,她没有完全说谎。
哈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那双绿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盛着整片星空。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把那瓶止血膏塞进她手里。“这个你留着。”他说,“三强赛的第一个项目是火龙,我可能……顾不上别人。”
伊莱恩捏着冰凉的瓷瓶,突然很想哭。他总是这样,明明自己站在最危险的地方,却还在担心别人。
第二天的竞技场被咒术笼罩在一片蓝色的天空下,伊莱恩坐在格兰芬多的看台上,手心全是汗。当匈牙利树蜂的火焰舔舐着哈利的扫帚尾翼时,她听见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直到金色飞贼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亮线,直到哈利骑着扫帚安全落地,她才发现自己的校服袖口已经被冷汗浸湿,而手腕上的铃兰印记,正泛着前所未有的暖光。
庆功宴上,罗恩和赫敏围着哈利叽叽喳喳,伊莱恩坐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他被欢笑和掌声包围。他偶尔会望向她的方向,目光相撞时,两人都会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耳尖却不约而同地泛红。
深夜的走廊里,伊莱恩抱着那本植物图鉴慢慢走着。月光从彩绘玻璃窗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她翻到夹着三叶草的那一页,突然发现旁边多了一片小小的、带着锯齿边的叶子——是哈利的扫帚上掉落的那种,边缘还沾着点烟火气。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就像她不知道,哈利回到宿舍后,会对着那袋没来得及用完的曼德拉草叶发呆;就像他们都不知道,那些藏在日常里的、没说出口的在意,早已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在一起,在暗潮汹涌的命运里,长成了彼此的铠甲。
伊莱恩把那片扫帚叶和三叶草夹在一起,指尖轻轻拂过腕间的印记。她知道更危险的还在后面,知道伏地魔的阴影正一点点逼近,知道这个世界的结局或许早已写好。
但此刻,走廊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心底那点悄悄发亮的暖意。就像哈利的绿眼眸里藏着星,她的秘密里,也藏着一个关于守护的、最纯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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