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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来临前,霍格沃茨的空气里飘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息——既有节日般的兴奋,又藏着挥之不去的紧张。伊莱恩抱着一摞《魔法防御理论》从图书馆出来时,正撞见赫敏把一本厚厚的《古代如尼文词典》塞进哈利怀里。

“这是关于迷宫里可能出现的符号陷阱,”赫敏语速飞快,金色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我标了重点页,你记得睡前翻一遍。”她转头看见伊莱恩,立刻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伊莱恩,你上次借我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看完了吗?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要用到其中几章。”

“在宿舍书桌上,我这就去拿给你。”伊莱恩笑着点头。

这就是赫敏·格兰杰——永远条理清晰,永远把朋友的事放在心上。伊莱恩从未想过要替代谁,她更像个悄悄站在铁三角边缘的观察者,看着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罗恩会把最后一块面包推给哈利,赫敏总能在哈利皱眉时递上最关键的笔记,而哈利看向他们的眼神里,藏着伊莱恩从未见过的放松。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像此刻,赫敏正拉着哈利讨论迷宫里的防御咒,罗恩在一旁插科打诨抱怨“如尼文简直是魔鬼的文字”,伊莱恩则安静地站在几步外,看着哈利被两人逗笑时眼角的纹路,心里泛起一点温柔的酸涩。

“对了,”赫敏突然转向伊莱恩,“你前几天说的那种‘会发光的苔藓’,我在《北欧魔法植物志》里找到了记载,它的孢子能驱散黑暗生物,要不要一起研究?”

“好啊。”伊莱恩立刻点头。她喜欢和赫敏讨论草药,那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个游离在外的闯入者。

可当晚的公共休息室里,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弗雷德和乔治的玩笑声突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哈利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羊皮纸。

“是……是塞德里克的父母。”他声音发颤,“他们收到了匿名信,说塞德里克在迷宫里会有危险。”

伊莱恩的心脏猛地一缩。又是匿名信。和她收到的那些字迹很像,都带着刻意掩饰的潦草。

赫敏立刻皱起眉:“谁会寄这种信?会不会是恶作剧?”

“不像。”哈利摇摇头,把羊皮纸递给她,“这上面有股奇怪的味道,像……像腐烂的月桂叶。”

伊莱恩的呼吸顿住了。月桂叶。上次从她草药包里掉出来的那片,哈利一直带在身上。

罗恩凑过来看那封信,突然“咦”了一声:“这封口的蜡印,怎么看着像斯莱特林的蛇纹?”

赫敏立刻用魔杖指着蜡印,低声念了句“显现原形”。蜡印上果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蛇形图案,很快又融化成一滩水渍。

“是食死徒的手法。”哈利的声音冷了下来,绿眼眸里蒙上一层阴影,“他们想让塞德里克退出比赛,这样……”

“这样目标就只剩你了。”伊莱恩接过他的话,指尖冰凉。那些匿名便签、被偷换的药剂、水下的黑影、月桂叶的标记……所有线索突然像被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结论:有人在一步步扫清障碍,好让哈利独自面对迷宫里的陷阱。

赫敏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变得凝重:“我们得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不行。”哈利立刻否决,“没有证据,他只会觉得是我们想多了。而且……”他顿了顿,看向伊莱恩,“那些寄给你的便签,和这封字迹很像,对吗?”

伊莱恩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三张便签,递给赫敏:“第一张提醒我当心狼毒药剂,第二张说有人换我的草药包,第三张……是关于人鱼村落的。”

赫敏飞快地翻看着便签,眉头越皱越紧:“字迹被刻意改变过,但墨水的成分和哈利手里的信一模一样。寄信人既在提醒你,又在给哈利设陷阱,这太矛盾了。”

“或许不是同一个人?”罗恩猜测。

“不可能。”伊莱恩和哈利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赫敏和罗恩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伊莱恩的耳尖瞬间红了。

哈利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月桂叶的味道不会错。这个人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知道伊莱恩在帮我准备草药,肯定是城堡里的人。”

那个夜晚,四人围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直到壁炉里的火焰烧成灰烬。赫敏用魔法分析了便签上的墨水,发现里面混了一种只有禁林深处才有的“夜影草”汁液;罗恩回忆起最近在走廊里见过几个形迹可疑的斯莱特林学生;哈利翻出那张塞德里克父母收到的信,反复查看蜡印的痕迹;而伊莱恩,一直在摩挲手腕上的铃兰印记——它今晚格外安静,像在积蓄力量,又像在害怕什么。

“迷宫里肯定有传送门。”赫敏突然说,指着《霍格沃茨地图大全》里的某一页,“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通常会设置‘终点’,但今年的迷宫被施加了空间扩展咒,里面的路径每小时都会变。”

哈利的手指点在地图上标记“中心奖杯台”的位置:“他们想让我拿到奖杯,然后通过传送门把我送到某个地方。”

伊莱恩突然想起那个关于燃烧房子的幻觉,想起那双绿眼睛说的“记住那片月桂”。月桂叶在黑魔法里不仅是标记,还是“献祭”的象征。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我跟你一起去。”伊莱恩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罗恩和赫敏都愣住了。哈利看着她,绿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复杂的光:“迷宫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伊莱恩握紧魔杖,语气异常坚定,“我的印记能预警危险,而且……”她看向赫敏,“你和罗恩得留在外面,留意城堡里的动静。如果我和哈利没按时出来,你们立刻去找邓布利多。”

赫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我会给你准备一些应急药剂,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哨子,和伊莱恩之前收到的那个很像,“这是凤凰社用的联络哨,吹两声是安全,三声是危险,记住了吗?”

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别逞强,有事就喊我们。”

哈利看着伊莱恩,眼神里有担忧,有犹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你确定?”他问。

伊莱恩点点头,手腕上的铃兰印记突然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决心。她知道这很冒险,知道自己可能会打乱原本的命运轨迹,但她更怕的是——如果她不跟着去,哈利会像原著里那样,独自走向那场与伏地魔的重逢。

比赛当天,迷宫入口被施了隔离咒,观众的欢呼声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传进来,显得模糊又遥远。哈利和塞德里克站在起点,伊莱恩则藏在迷宫边缘的灌木丛里,手里攥着赫敏给的哨子和一小袋曼德拉草干粉。

“记住信号。”哈利在她藏身的地方停下,假装整理鞋带,声音压得极低,“如果遇到危险,别管我,先吹哨子。”

“你也是。”伊莱恩把一小瓶提神剂塞进他手里——这次是她亲手配的,加了双倍的阳光草汁液,能抵抗大部分**咒,“别信路上看到的幻象,那都是陷阱。”

哈利点点头,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约定。当他转身走向起点时,伊莱恩看见他袍角下露出的那片月桂叶——他一直带在身上。

裁判的哨声响起时,伊莱恩立刻用赫敏教的“隐踪咒”隐藏了身形,悄悄跟在哈利身后进入迷宫。藤蔓缠绕的路径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怪兽嘶吼。铃兰印记像个精准的指南针,每当靠近危险,就会泛起细密的刺痛。

在一个岔路口,哈利差点被伪装成“罗恩”的博格特迷惑,是伊莱恩及时扔出一块石头,打破了幻象;在一片开满毒花的空地,她用曼德拉草干粉驱散了试图缠绕哈利脚踝的藤蔓;当他们听到塞德里克的呼救声时,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伊莱恩死死拉住哈利:“是假的!声音是从摄魂怪那里传来的!”

哈利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低声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伊莱恩的心一紧,隐踪咒差点失效:“只是……直觉。”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异常”。哈利没有追问,只是放慢脚步,和她并肩走着,像是在刻意等她跟上。迷宫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藤蔓上开始出现发光的眼睛,铃兰印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烫得她几乎要握住哈利的手腕。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空地,中央的高台上放着那座闪闪发光的三强杯。

“到了。”哈利的声音有些发哑。

伊莱恩的印记在这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烫得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隐踪咒瞬间失效,她暴露在空地里,而高台周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不是食死徒,而是他们都认识的、霍格沃茨的魔法史教授,宾斯的助手,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艾弗里先生。

“没想到你会跟来,豆荚小姐。”艾弗里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他手里握着一根蛇头魔杖,“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是你寄的信?”伊莱恩挡在哈利身前,魔杖直指对方,“换我的草药包、水下的黑影、月桂叶标记,都是你做的?”

艾弗里笑了,露出一口黄牙:“聪明的姑娘。可惜啊,你和你那死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母亲一样,总爱多管闲事。”

“我母亲?”伊莱恩愣住了,手腕上的印记突然剧痛起来,那个燃烧房子的幻觉再次闪过脑海——这次她看清了,房子门口站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人,手里举着魔杖,正对着一个黑袍人喊:“带伊莱恩走!去霍格沃茨!”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艾弗里的眼神变得恶毒,“当年你母亲为了保护哈利的父母,死在伏地魔的手下,临死前用最后的魔法把你送到了麻瓜世界,还在你灵魂里种下了‘铃兰印记’——这是你们家族特有的守护咒,能感知黑魔法的气息,还能……”他顿了顿,舔了舔嘴唇,“作为复活主人的钥匙。”

哈利猛地看向伊莱恩,绿眼眸里充满震惊:“你……”

“别听他胡说!”伊莱恩大喊,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原来她不是穿越者,原来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和哈利的命运绑在一起,原来那些匿名便签不是警告,而是她母亲留在艾弗里记忆里的最后指令——用这种方式提醒她真相。

“动手!”艾弗里突然挥动魔杖,一道绿光朝着哈利射来。

“障碍重重!”伊莱恩想也没想就挡在哈利身前,咒语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把两人震倒在地。哈利立刻翻身护住她,自己的后背撞上了坚硬的藤蔓,闷哼一声。

“哈利!”伊莱恩急忙爬起来,看见他额头上的伤疤正在剧烈抽搐,脸色惨白。

“我没事。”哈利咬着牙站起来,魔杖直指艾弗里,“守护神咒!”

银色的牡鹿从魔杖尖端跃出,撞向艾弗里的黑魔法。伊莱恩趁机掏出赫敏给的哨子,用力吹了三声——短,短,长,这是他们约定的“遇到重大危险”的信号。

艾弗里被守护神逼得连连后退,却突然冷笑起来:“没用的,邓布利多现在被困在办公室里,你的朋友们也出不来。等我把你们两个献祭给主人,他就能通过‘铃兰印记’和波特家的血脉复活了!”

他说着,挥动魔杖召唤出更多的黑暗生物,迷宫的藤蔓开始疯狂生长,将他们团团围住。伊莱恩的铃兰印记越来越烫,像是要从皮肤里跳出来。她突然想起母亲在幻觉里的样子,想起那些藏在心底的勇气——不是来自穿越者的先知,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属于她自己的力量。

“哈利!左边!”伊莱恩大喊,同时抛出一把晒干的曼德拉草叶,草叶遇到黑暗生物立刻燃烧起来,发出刺眼的光。哈利趁机从左侧突破,牡鹿守护神狠狠撞上艾弗里的魔杖,将它击飞出去。

就在这时,高台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嗡鸣。三强杯开始旋转,周围的空气扭曲起来,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那是通往伏地魔复活地点的传送门。

“不!”伊莱恩冲向哈利,想拉住他,却被一股力量推开。艾弗里疯了一样扑向漩涡:“主人!我为您带来了钥匙和血脉!”

哈利一把将伊莱恩护在身后,自己却被漩涡的引力吸得向前踉跄。千钧一发之际,伊莱恩的铃兰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将她和哈利罩在里面。艾弗里被金光弹开,惨叫着被卷入漩涡,消失在黑暗中。

传送门关闭的瞬间,迷宫的藤蔓停止了生长,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赫敏和罗恩带着邓布利多赶来了。

伊莱恩瘫坐在地上,看着哈利额头上渐渐平复的伤疤,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哈利蹲下来,用袖子帮她擦眼泪,动作笨拙又温柔。

“原来你的印记,真的是为了保护我。”他说,绿眼眸里盛着比星光更亮的东西。

“嗯。”伊莱恩点点头,声音哽咽,“也为了找回我自己。”

赫敏和罗恩跑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哈利和伊莱恩坐在满地狼藉的藤蔓里,手紧紧握在一起,周围是破碎的黑暗气息,而他们之间,却像有层看不见的光在流动。

邓布利多站在不远处,看着伊莱恩手腕上渐渐隐去的铃兰印记,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有些秘密注定会揭开,有些命运注定要交织,而那些藏在暗潮里的心意,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破土而出的光。

只是谁也没注意,那座本该消失的三强杯,还静静躺在高台边缘,杯身上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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