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有时会盯着报纸上的字叹气:“要是能看懂就好了,说不定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中也也会凑过来,小声说:“以后我们学认字吧。”可日子连吃饱都难,学认字的事也只能说说——他们连笔和纸都没有,更别说有人教。那些印着字的报纸、包装袋,大多时候都成了他们生火的燃料,纸页烧起来时,上面的字瞬间化为灰烬,就像那些他们看不懂的信息,从未真正帮到过他们的生存。
河边的水源、东郊的野菜地,这些基础生存门路,塞拉菲娜和中也早靠八个月流浪摸得门清。可最近她总被一股不安缠着——流民里频频传“西边要清场”,有人说是要盖临时据点,有人说只是驱逐流浪汉,没一个准信;偶尔捡到的旧报纸,满是看不懂的字,只知道外界肯定在变。她必须摸清清场的真因、具体时间,还有哪片区域暂时安全,不然哪天被赶得无处可去,两人根本扛不住。
这天下午,巷口的争执声撞进耳朵。两人凑过去,见两个流民在抢一个男孩的布袋子,糙米撒了一地——男孩是白濑。中也攥紧木棍就要上前,塞拉菲娜没拦着,反而悄悄往前挪了半步:这男孩眼神警惕,手上的布袋子缝补得整齐,看着就不像孤身一人,说不定背后有个小团体,而有团体的地方,总能攒些更具体的消息。
没等流民动手,中也已经挥着木棍顶住一人的腰,声音冷硬:“放手。”塞拉菲娜跟上,攥住另一人的手腕,故意露出几分狠劲,让对方知道他们不好惹。流民骂着跑了,白濑捡糙米,却没立刻道谢,反而警惕地盯着他们,攥着布袋子往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看不过眼而已。”中也收起木棍,语气没温度。塞拉菲娜则放缓声调,往他布袋子上扫了眼:“袋子破了,再走几步,糙米该撒光了。”说着摸出个旧袋子递过去——这是她早备好的“敲门砖”,想拉近距离。白濑犹豫着接过,蹲在地上转移物资,手指却一直攥着袋口,没放松警惕。
“这么多糙米,是你一个人的?”塞拉菲娜蹲在旁边,装作随意搭话。白濑手上一顿,小声说:“是大家的,最近不敢多出门,得省着吃——听说再过半个月,连这附近的废弃区也要清。”塞拉菲娜心里一动,顺着话头问:“我昨天听流民说要清场,却不知道为什么,是要赶我们走吗?”
“不止赶人,是要修‘临时物资站’。”白濑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往四周扫了扫,“之前听路过的士兵说,前线缺粮缺药品,要在这一片设站点囤物资,怕流浪汉碍着事,所以要把周围的人都清走。”塞拉菲娜瞬间攥紧了手——清场力度肯定小不了,必须提前找藏身地。她没急着追问,只故作担忧:“那你一个人带这么多糙米,万一再遇到流民,根本扛不住吧?”
这话戳中了白濑的难处——他本就怕路上出事,刚才被抢已经惊出一身汗,现在天快黑了,巷子里的流民只会更多。他抬头看了看塞拉菲娜和中也,又看了看手里的布袋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可以带你们去我们的临时据点暂避,但有两个条件:一是你们只能跟在我后面,不许乱看乱问;二是要是遇到人,你们得装作不认识我——我们据点的人,不轻易信外人。”
他会松口,一是因为确实需要人帮忙壮胆,免得再被流民盯上;二是刚才见两人动手利落,不像只会蹭好处的软蛋,或许能帮上点忙。塞拉菲娜立刻点头:“我们听你的,绝不添乱。”
两人跟着白濑绕了三条窄巷、两个拐角——每走一段,白濑都会停下来回头看,确认没被跟踪。直到一处被帆布盖住的地下仓库前,他才停下:“你们在这等,我跟大家说一声,别乱跑。”
他掀帘进去,里面很快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中也低声问:“他真会带我们进去?”塞拉菲娜盯着帆布帘:“他需要我们帮他护着糙米,也怕再遇到危险,这对我们是机会。”
没等多久,白濑掀帘出来,身后跟着立原和矢野。立原眼神锐利:“想留下来可以,但别打我们存粮的主意,也别打听我们的事。”矢野补充:“我们要去北边工厂找铁皮补棚顶,你们要是能一起干,就先留下——清场的事,知道了也没用,我们也在找躲的地方。”
塞拉菲娜立刻答应:“我们自己找吃的,干活也没问题,不会乱打听。”她知道,想摸清更多线索急不得。
两人暂时留在了【羊】这个组织里,这个组织是由一群未成年人组成的自卫组织,都是一些未成年人。
其实选择加入组织,是塞拉菲娜深思熟虑过的,人都是群居动物,她和中也虽然失忆了,但是她能感觉到,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就像她就算失忆了,依然能正常和别人交流,而中也除了记得名字和年龄,别的就像新生儿一样。
两人的到来,短短一个月,组织的物资就有些紧俏了,塞拉菲娜发现自己吃得比别人多,而且在别人已经惊呆的目光下,她都没敢承认自己没吃饱。
“把她赶出去吧……”
“她一个人顶我们两个的消耗量,本来就不够分了……”
“可是现在是冬天!离开这里她会被冻死的吧!”
他们的悄悄话没有逃过塞拉菲娜的耳朵。她摸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都是自己找食物,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太在意。
“哎哎哎,别这样嘛,我也想去找工作啊,但是我失忆了啊。要不这样吧,你们都跟我说说。一般未成年人都能找什么工作。”塞拉菲娜神经本就比较大条,也不在意。
“看你的身高应该有13岁了吧,谎报一下年龄还是可以找到工作的。最赚钱的当然是歌舞厅。”
塞拉菲娜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知道自己叫塞拉菲娜也是几个月前,模糊的记忆闪现中,黄白西装带着眼镜穿着白色制服的大叔,用懒散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塞拉菲娜,大大咧咧地晃了晃脑袋:“谎报年龄啊?这我倒没试过……不过歌舞厅是干啥的?唱歌还是跳舞啊?我不会啊。”
她没注意到说这话时,旁边几个成员交换了下眼神——有犹豫,也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中也却先皱紧了眉,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比刚才更沉了点:“那地方听着就不对劲,别去。”
塞拉菲娜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中也语气里的警惕,挠了挠头:“不对劲吗?可他们说最赚钱啊……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能做的不?比如帮人搬东西、看摊子啥的?”她满脑子都是“赚够吃的,给中也赚抚养费”。不过谎报年龄去找工作兼职是个绝妙的主意啊!
“喂!你们疯了吗!!什么歌舞厅啊!!”白濑气急,对这些口无遮拦的小伙伴非常无语,“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塞拉菲娜倒无所谓,“我明天就去街上看看啦,不过大家觉得我适合冒充多少岁?20??”
“太大了!!!”
“没人信得吧!!!”
“你就不能想个靠谱一点的年龄吗!!”
众人对塞拉菲娜的神经大条也算有了直观的感受了。
塞拉菲娜被众人异口同声的反驳逗得眨了眨眼,摸了摸下巴认真琢磨:“20岁太大啊……那16岁?我看着像吗?”说着还下意识挺了挺胸,试图让自己显得“成熟点”。可惜现在的她一马平川。
白濑扶着额,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先看看自己的脸!哪有16岁长这么嫩的?最多报14岁,再大就没人信了!”
“14岁啊……”塞拉菲娜掰着手指头嘀咕,忽然转头看向一旁攥着衣角的中也,眼睛弯了弯:“对了,中也呢?你才8岁,总不能也谎报吧?”
中也被点到名,小眉头皱得更紧,攥着塞拉菲娜袖口的手又用力了点:“我、我可以帮你搬东西,不用找专门的工作。”声音还带着点奶气,却透着股不想添麻烦的执拗。
塞拉菲娜揉了揉中也的头发,眼睛弯成月牙:“放心,我明天先去探路,你跟着我就好——说不定老板看咱们俩都可爱,还能多给点工钱呢!”她说着还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一副“你看我也很可爱吧”的模样。
中也被揉得晃了晃脑袋,小脸上瞬间褪去了之前的紧绷,反而露出点雀跃的笑意。
“你们能不能有点常识!”白濑的声音陡然拔高,手在半空挥了挥,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危险的!”他瞪着一脸天真的塞拉菲娜,又瞥了眼还在为“可爱”开心的中也,“街上那些坏家伙,就盯着你们这种看着好欺负的下手!还想着靠可爱多拿工钱?别到时候工作没找到,反倒惹上麻烦!”
塞拉菲娜脸上的笑僵了僵,好吧。
天气越来越冷,人们外出意愿降低,连带着因为战事影响不怎么热闹的商业,更加萧条。
塞拉菲娜带着中原中也逛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但是元旦的到来还是给不景气的街道带来一些生机。
沿街的商铺开始悄悄挂起彩色灯串,玻璃门上贴着烫金的“元旦快乐”贴纸,街角面包店飘出肉桂与烤苹果的甜香,连冷风里都掺了点暖意。塞拉菲娜攥着口袋里仅存的零钱,突然拉着中原中也往小吃摊走:“再找不着工作,元旦总不能饿着过吧?”
摊主是个裹着厚围巾的老太太,笑着递来两杯热可可,杯壁凝着的水珠落在手背上,暖得人心里发颤。中原中也盯着不远处孩子们手里转动的风车,风车叶片上印着小小的笑脸,在风里转得哗啦啦响。塞拉菲娜咬着热可可的吸管。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走进各个商店。
“这是?怎么了?”塞拉菲娜问老太太。
老太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她,“是□□在收保护费,小朋友,快离开这吧。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回到羊的基地,中原中也跟小伙伴们说起黑西装们,羊成员们向他们科普里世界的各种□□势力。
塞拉菲娜只听懂了一个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些□□很有钱?”
“废话!”白濑瞪了她一眼,然后反应过来,“等等!你不会是想……”
“我就说嘛!工作哪有直接拿来钱快。”塞拉菲娜右手握拳,打在左手的掌心上。眼睛布灵布灵的。
“等等!不可以!”
“我觉得我可以。”塞拉菲娜猛然站起来,虽然失忆了,但是好几次干架都是靠身体本能,重点是没输过,她觉得自己的身手应该很好。有了情报,她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如果成功了,说不定她以后就能吃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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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加入羊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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