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两人僵持着,十几分钟过去了,谁上谁下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为了缓解室内尴尬到抠脚的静谧,也不知是谁从床头柜上薅来了遥控器,把电视打了开来。
瞬间,电视里传出巨大的欢呼,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回头去看,电视在播放的是UFC终极格斗冠军赛。
两个东欧面孔的壮汉在八角笼中浅浅地互相试探。一个出拳,一个伸腿,谁也没碰到谁。
置于上位的人眼睛与嘴角处流露出笑意:“要不交给命运?我们来赌一把吧?”
“啊?什么?噢,好啊!”
“我赌红色拳套的赢。”
“那我压蓝色拳套的。”
—
已经燃烧起来的两具躯体,硬生生等了十几分钟,三回合结束了。
“不好意思噢,是我赢了!”赢的人眉飞色舞。
“哈,让你让你。你最好会弄,要不下次换我来!”
崔宇说完抬起了眼,看到颜宁眼里湛满了认真,他也不由得放下了玩笑的心情。两人认真地对视,事情的走向好像已经不再容忍任何一方的随意退出。
格斗比赛唤起的肾上腺素与太长且并不必要的等待,不免激起了过度的胜负**。两个呼吸急促的人交缠在了一起,理论终于有了联系实际的机会。
酒店的床头柜上,是有他们需要的东西的,虽然不知道质量如何。
被**支配的眼睛烟雨蒙蒙的,宛如映着月影的夜湖,朦胧不清,透着一种隐约的无辜与色禽。分不清是谁先一步靠近,四瓣唇像磁铁的正负极,无缝贴合。
旖旎的水色之声仿佛可以将电视的噪声覆盖。
—
“不公平,不公平,是你先选的!我原本也要选红色的。嘤嘤嘤!”
不知是因为被两个人都不熟悉的业务流程伤到了,还是想到自己的威武雄壮将在未来的日子里毫无用武之地。崔宇装着装着,真的从眼里挤出了几滴小珍珠。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不讲武德,一个翻滚把颜宁压在了身下。
总之,得益于崔宇同学的又争又抢,才有了两人后面一人一次轮流进行友好交流的约定。
—
“叔叔!你怎么停下来了呀?继续念啊!”
小奶音把颜宁跑出二里地的意识里呼唤了回来,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儿童绘本上,用两张砂纸互相摩擦般沙哑的声音继续念到:
“我们一边玩儿,一边唱‘轮流玩’的歌,唱完了就换下一个小朋友,好吗?好朋友,一起玩。我玩好,换你玩。守约定,轮流玩。击个掌,换你玩。轮流玩,真开心!(*引用自乐智小天地《我们轮流玩》)”
念着念着,想起了他和崔宇约定轮流的前因后果,头更晕了,眼睛也涨得不行。
“颜思霆,让叔叔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吧——”小男孩尾音拖得老长,还撅起了小嘴,“那我看电视咯?”
“哎……看吧,看吧。”
颜宁在沙发上躺下。实在不是故意把哥哥嫂嫂,还有保姆阿姨的话当耳旁风的啊,是他的头真要爆炸了。
这波病毒实在歹毒。侄子住院完,侄女住院,他和保姆阿姨也无一幸免。
小孩子精力太旺盛了,为了陪他玩儿脚踝又扭了一下……
感冒好几天了也不见好,医生说是什么自限性疾病,多多休息自己就会好的……
总觉得有什么挺重要的事被自己遗忘了,是什么?是什么……
身体好重,在想起他遗忘了什么之前,颜宁就睡着了。
—
两个男人同游事件意想不到的好处出现了。
或许说是好处并不确切。
双椒脆鱼下播后,在直播软件后台收到一条粉丝私信,说他好像看见主播对象和不是主播的人在咖啡厅约会,两个人的互动看上去还很亲密。
还说,如果主播需要,可以互相关注一下发照片。
崔宇原本以为是骗互关的,就没理会。可几天过去了,还是老想起这条信息来。
—
在亲切慰问过发信者之后,真的获得了一张照片。
发信者所言非虚!那照片像是翻拍自某咖啡厅的监控,画面被放大了,人物与周边的环境比例稍微有点失真,但面容还是清晰可辨。
哟呵,颜宁那小子竟伸手去摸对面人的脸?
监控画面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崔宇眯起眼睛仔细瞧着——慢板生活?!
像是咖啡店的名字。
他摸出手机,现在地图上查找了一会儿,又开启某点评软件一阵搜索。
哦豁,咖啡店的这个地址……难不成和那个人有关?
—
看到这张照片竟然没啥太大波动,回过味来的崔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潜意识已经预料到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已经免疫了?
他卸力般重重地靠上旋转椅的椅背,仰起了头,还没关的日落灯刺得他一阵目眩。
那个黄昏发生的事儿——毫无滞碍、连绵不绝地被想了起来——那个他还在大学宿舍时的黄昏。
“我们分手吧。”犹如汹涌波涛一般的话语,在耳畔浅吟,声音深沉,充满磁性,“我是认真的,我不喜欢你了。”
……
崔宇在心中耸耸肩,时常回想用于自虐的那句话,那个场景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刺伤他的活性。
不念过去,也无关将来。总之,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颜宁这小傻包。
—
颜宁根本不会想到,他已经上了崔宇的“暗杀名单”,还托着腮对着手机一个劲地瞧呢。
双椒脆鱼看了他发的照片,又取关了他。
真的是,过河拆桥!
“这真的能行?你确定?”姚远坐在他的对面,心不在焉地问。
“你没经验,而我有!”颜宁头也不抬,斩钉截铁,“我看这指定行!”
“我只是母单,并不是傻瓜……哎,随你……”
姚远白了颜宁一眼,接着,像是回忆起什么恶寒之事般,用手背蹭了蹭左脸,又觉得不够,便抽了张纸巾又擦了擦。
“其实,你有这编花边新闻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去找崔宇诉说你的衷肠。”
“那可不行,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他。”
颜宁说完还咳嗽了起来,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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