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奖了！我真的中奖了！”毛利兰兴奋的声音在商场里回荡，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
柯南踮起脚尖，努力想看清小兰手中的奖券。“小兰姐姐，是什么奖啊？”
“神奈川三天两夜豪华旅游券！”小兰蹲下身，将奖券展示给柯南看，眼睛闪闪发亮，“包括温泉旅馆住宿、立海大附属中学参观，还有海边的游览！”
“哇！太棒了！”柯南配合地表现出孩子般的兴奋，尽管他心里想着这不过是商家吸引游客的手段。
“爸爸，我们可以一起去！”小兰转向正在一旁打哈欠的毛利小五郎，“正好您最近没有案子，可以放松一下。”
“哼，这种小奖也值得大惊小怪。”毛利小五郎撇撇嘴，但眼神已经飘向奖券上标注的“免费清酒无限畅饮”字样。
三天后，一行人踏上了前往神奈川的新干线。除了毛利父女和柯南，同行的还有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元太、步美、光彦，以及灰原哀。
“切，棒球才更有趣！”元太嘴里塞满了便当，含糊不清地反驳。
灰原哀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偶尔瞥一眼正在与步美讨论行程的柯南。柯南注意到她的目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灰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到达神奈川后，他们入住的是一家传统的温泉旅馆，距离立海大附属中学只有十分钟步行路程。放下行李后，小兰提议立即去学校参观。
“听说今天下午有音乐部的表演，我们可以去看看。”小兰指着旅馆提供的日程表说。
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园宽阔而整洁，古老的樱花树与现代化的教学楼相得益彰。他们循着音乐声来到礼堂，舞台上，学生乐团正在演奏一首欢快的曲子。
“各位好，欢迎来到立海大。”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柯南转身，看到一位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教师。他穿着整洁的浅灰色西装，深蓝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起，带着友善的笑意。
“我是音乐部的顾问老师，绿川光。听说各位是从东京来的游客？”
“是的，我们在商场抽中了旅游券。”小兰礼貌地回答，“您的学生们演奏得真棒。”
绿川老师笑了笑：“谢谢夸奖。音乐部的孩子们都很努力。”他的目光扫过一行人，在柯南和灰原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如果各位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一下学校。”
在绿川老师的带领下，他们参观了立海大的图书馆、体育馆和著名的网球部训练场。正值网球部训练时间，场地上传来有力的击球声。
柯南注意到绿川老师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若有所思地追随着网球部成员的身影。当切原赤也打出一个精彩的回球时，绿川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绿川老师也喜欢网球吗？”柯南故意用天真的语气问道。
绿川低头看向柯南，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只是略懂一二。在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就是全校的骄傲。”
参观结束后，绿川邀请他们第二天来听他的音乐课。“我会教学生们一些基础的贝斯技巧，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
回到旅馆后，柯南发现灰原哀若有所思。“怎么了？”他小声问道。
“那个绿川老师……”灰原的声音很低，“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划伤的。而且他调整眼镜的方式……”
“你也注意到了？”柯南点点头，“他的站姿和走路姿势都显示他受过专业训练，不像是普通教师。还有，当网球部那边传来突然的喊声时，他的第一反应是向声源方向侧身，右手下意识地往腰间摸——那里通常会是警察或者……”
“或者是组织成员”灰原哀补上了他未说完的话。
第二天上午，他们如约来到绿川的音乐教室。教室里摆放着各种乐器，十几名学生正三三两两地练习着。绿川站在讲台旁，正在调试一把电贝斯。
“欢迎各位。”绿川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今天我们学习贝斯的基本指法，有兴趣的小朋友也可以试试。”
柯南注意到绿川弹奏贝斯的手法异常娴熟，指尖在琴弦上灵活跃动，演奏出的旋律低沉而富有节奏感。更令人在意的是，当绿川示范一段复杂的solo时，他的小指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弯曲——柯南曾在警视厅的档案照片中见过类似的手法。
“那是苏格兰威士忌的惯用指法……”灰原在柯南耳边轻声道出他心中的猜测。
课程进行到一半时，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网球部模样的学生慌张地冲进来：“绿川老师！不好了！切原前辈在训练中突然晕倒了！”
绿川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放下贝斯：“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叫了，但教练说您有医学知识，请您先去看看！”
绿川向学生们交代了几句，又向毛利一行人歉意地点头，便快步离开了教室。
“我们也去看看吧！”元太兴奋地提议。
“不行，这会给人家添麻烦的。”毛利小五郎皱眉道。
但柯南已经悄悄溜出了教室，灰原紧随其后。他们跟着绿川和报信的学生来到网球场的休息区，一群人正围在那里。拨开人群，柯南看到切原赤也躺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而不规律。
绿川已经蹲在切原身边，熟练地检查他的脉搏和瞳孔。“是中毒症状，”他冷静地判断，“有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吃过或喝过什么？”
“切原只喝了水瓶里的运动饮料，”一个戴着帽子的高个子学生回答，“和我们一样的。”
绿川拿起切原的水瓶，小心地闻了闻，眉头紧锁：“有轻微的苦杏仁味，可能是□□类毒物。救护车还有多久到？”
就在这时，切原的呼吸突然变得更加困难，身体开始抽搐。绿川迅速解开他的衣领，让他侧卧，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剂。“这是亚硝酸异戊酯，可以暂时缓解症状。”他将药瓶放在切原鼻下让他吸入。
柯南惊讶地看着绿川的专业处理手法——这绝不是普通教师会掌握的技能。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切原送往医院。绿川向网球部教练交代了几句，然后走向站在一旁的柯南和灰原。
“你们不应该在这里的，”绿川的语气温和但坚定，“这可能是刑事案件，小孩子要远离危险。”
“但是绿川老师，”柯南用天真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中毒？还随身带着解毒剂？”
绿川的眼睛在镜片后微微眯起：“作为教师，基本的急救知识是必备的。至于解毒剂……”他顿了顿，：“我有些过敏症，所以随身携带一些药物。巧合的是，它对□□中毒也有缓解作用。”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但柯南注意到绿川说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一个典型的说谎时的小动作。
当天下午，消息传来，切原赤也确实是被微量□□中毒，所幸发现及时，已经脱离危险。警方开始调查这起可能的投毒事件。
“太可怕了，居然有人对中学生下手。“小兰在旅馆的餐厅里忧心忡忡地说。
“哼，八成是比赛对手的恶意行为。”毛利小五郎大口喝着啤酒，自信满满地发表意见。
柯南悄悄溜出餐厅，在旅馆的后院找到了独自看书的灰原。“查到了什么吗？”他问道。
灰原合上书本："绿川光，29岁，两年前开始在立海大任教，之前的信息很模糊。有趣的是，我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找不到他的指纹匹配记录——按理说教师应该都有备案。"
“也就是说，'绿川光'可能是个假身份。”柯南沉思道，“他的音乐手法和急救知识……还有那个疤痕……”
“苏格兰威士忌惯用的左手持枪姿势，枪械后坐力有时会在手指上留下疤痕。”灰原冷静地补充，“但诸伏景光已经确认死亡四年了。”
“除非死亡是假象。”柯南压低声音，“组织不是第一次伪造成员的死亡了。”
灰原的表情变得复杂：“如果他真的是苏格兰……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巧合？还是……”
灰原哀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脑海中那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不自觉地喃喃道：“当年的传言居然是真的，那他的身份——”说到这里，她瞬间噤声。
“什么？你口中的‘他’是谁？”柯南用疑惑的目光扫向灰原哀。
两人的谈话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回头看去，绿川光正站在庭院入口处，月光下他的眼镜反射着冷光。
“原来你们在这里，”他的声音依然温和，“旅馆老板说看到两个小朋友往这边来了，晚上在外面不安全。”他走近几步，“特别是……在发生了今天那样的事情之后。”
柯南敏锐地注意到绿川的措辞和语气中的微妙变化——他似乎意有所指。
“医生说他会完全康复。”绿川回答，目光在柯南和灰原之间游移，“你们……对今天的案件很感兴趣？”
“我们是少年侦探团！”柯南故意装出孩子气的自豪，“我们破获过很多案件呢！”
绿川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柯南无法解读的情绪：“是吗……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一阵沉默后，绿川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明天……也许你们会对音乐部的乐器收藏感兴趣。”说完这句看似随意的话，他转身离开了庭院。
“他在暗示什么？”灰原皱眉。
柯南盯着绿川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普通的音乐老师。明天我们去看看音乐部的乐器收藏，也许会有线索。”
第二天一早，他们得知警方已经锁定了投毒嫌疑人——网球部的一名替补队员，因嫉妒切原的正选位置而起了歹念。案件看似已经解决，但柯南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像有人刻意引导警方得出这个结论一样。
在绿川的特别安排下，他们获准参观音乐部的乐器收藏室。收藏室里陈列着各种珍贵的乐器，绿川亲自为他们讲解。
“这把大提琴有百年历史了，”绿川指着一把深褐色的乐器说，“音色非常独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琴身，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什么珍宝。
柯南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琴盒吸引。“那是什么？”他问道。
绿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表情微微一滞：“哦，那是一把老旧的贝斯，已经很久没人使用了。”他走过去，打开琴盒，里面确实躺着一把略显陈旧的电贝斯。
但柯南注意到绿川打开琴盒时输入了密码锁——谁会为一“把老旧的贝斯”设置密码？
更奇怪的是，当绿川拿起贝斯准备演示时，灰原突然抓住柯南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柯南转头看她，发现灰原的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柯南小声问。
灰原没有回答，但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绿川手中的贝斯——确切地说，是贝斯琴颈底部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小刻痕：一个几乎被磨平的“S”字母。
那是苏格兰威士忌的标志。
绿川光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但只是宛然一笑：“明天有个音乐节，要来参观一下吗？”
——————
神奈川港口仓库区的夜晚寂静得只能听见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安室透——或者说，组织成员波本——站在集装箱阴影处，金发在月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泽。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与交易对象的会面还有十分钟。
“真是麻烦的任务……”他低声自语，紫灰色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环境，将每一个可能的狙击点和逃生路线记在心中。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从某个背叛组织的科学家手中取回一份重要数据。这类任务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但据说那位科学家雇佣了前自卫队成员作为保镖，组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派出了他这位情报专家。
耳机里传来基尔的声音：“目标车辆已进入监控范围，预计三分钟后到达预定地点。车内两人，司机和目标任务。”
“收到。”安室透简短回应，调整了一下手套的位置。他的表情冷静，但内心却有一丝违和感——这次任务的情报来得太容易了，就像有人特意引导组织发现这位科学家的背叛一样。
远处车灯刺破黑暗，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仓库区。安室透隐入更深的阴影中，观察着车辆动向。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仓库另一侧有道模糊的人影闪过——那不是他安排的人。
“基尔，有其他人在监控范围吗？”他压低声音询问。
“没有发现异常，怎么了？”
安室透眯起眼睛：“可能有第三方介入，保持警惕。”
车辆停在了约定地点，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从后座走出，紧张地环顾四周。安室透正准备现身，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右侧传来——是枪械上膛的声音。
他迅速改变计划，沿着集装箱之间的缝隙无声移动，向声源处靠近。转过一个拐角，他看到了那个潜伏者：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子正举着手枪，瞄准了交易地点。
安室透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就将其制服。他利落地卸掉对方手中的枪，同时用膝盖压制住对方的背部。
“谁派你来的？”安室透冷声问道，同时扯下对方的口罩。
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我、我只是收钱办事……”男子惊恐地回答。
安室透正想进一步逼问，耳机里突然传来基尔急促的警告：“波本，有警察！快撤！”
远处已经能听到警笛声。安室透咒骂一声，迅速打晕了眼前的杀手，捡起对方的手枪撤离现场。他熟练地穿过错综复杂的集装箱迷宫，从预先勘察好的小路离开港口区。
“任务失败了。”他刚坐下就直截了当地说，将那只缴获的手枪放在桌上。
基尔——水无怜奈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上班族女性。“警方出现得太及时了，就像有人通风报信一样。”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冷笑一声：“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方式。”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那个埋伏的杀手查清楚了吗？”
“枪上没有指纹，很专业。”基尔摇摇头，“不过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址——立海大附属中学。”
安室透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下：“学校？”
“明天那里有个音乐节，全校师生都会参加。”基尔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我们该去参观一下。”
次日中午，安室透换上一身休闲西装，戴着细框眼镜，伪装成一名音乐评论家来到立海大附属中学。校园里张灯结彩，各处的表演台前围满了学生和家长。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听说绿川老师的贝斯独奏是今天音乐节的重头戏呢！”两个女生从他身边经过，兴奋地交谈着。
“是啊是啊，绿川老师平时那么低调，难得愿意公开表演！”
安室透下意识地跟上了这两个女生。绿川……这个姓氏在他心头激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随着人流来到学校礼堂，舞台上正在布置各种乐器设备。
礼堂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台，向观众微微鞠躬后坐下，拿起放在一旁的贝斯。
深蓝色微卷的头发，温和却带着一丝忧郁的眼睛，还有那修长手指在琴弦上跃动的姿态——尽管戴着眼镜，尽管发型和气质都有所改变，但那轮廓，那神态……
“不可能……”安室透几乎要脱口而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四年前，他亲眼见证了诸伏景光的死亡，亲手触摸过那具冰冷的尸体。那个他以为永远失去的幼驯染，现在竟然活生生地坐在舞台上？
台上的"绿川光"开始演奏，是一首安室透从未听过的曲子，忧郁而深沉。但几个小节后，旋律突然转变，一段熟悉的音符流淌而出——那是他们大学时代一起创作的旋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旋律。
安室透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血液冲击着耳膜，让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模糊。这是巧合吗？还是……
台上的绿川光抬起头，目光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观众席，却在经过安室透所在位置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那眼神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警告、欣喜、哀伤，还有某种安室透无比熟悉的默契。
演奏结束后，掌声雷动。绿川光鞠躬致意，很快离开了舞台。安室透立刻起身，穿过人群向后台移动。他必须确认，必须亲口问清楚。
后台走廊人来人往，学生和老师们忙碌地穿梭。安室透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绿川光正独自走向储物间。安室透加快脚步跟上，在对方即将关门的一瞬间抵住了门板。
两人在狭窄的储物间里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绿川光——或者说，诸伏景光——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平静，但那双眼睛里的波动出卖了他。
“这位先生，这里是教职工区域。”绿川用完全陌生的语气说道，但右手食指轻轻敲击贝斯琴颈的动作却是诸伏景光的习惯性小动作。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精度数是多少？”
“43度，和波本一样。”
一瞬间，四年时光仿佛从未存在。安室透的喉咙发紧，无数问题涌到嘴边，却只挤出一句：“……为什么？”
绿川——现在可以确定是诸伏景光了——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不是现在，zero。这里不安全。”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给安室透，“今晚八点。小心行事，组织最近在神奈川很活跃。”
安室透接过纸条，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保持警惕，这可能是组织的陷阱；但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确认，这就是hiro，活生生的hiro。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刻提高了正常音量：“这位先生如果对我们的音乐课程感兴趣，可以到办公室咨询。”
一个学生推门而入，好奇地看着两人。安室透强迫自己恢复波本的冷漠面具，点头致意后离开了储物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安室透来说如同梦游。他机械地完成了基尔交代的调查任务，心思却全在那场即将到来的会面上。四年前的场景不断闪回在脑海中：那天晚上接到hiro暴露的消息，他拼命赶往约定地点，却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挚友……当时的尸体明明经过DNA验证，为什么……
傍晚七点四十分，安室透站在纸条上写明的地址前——一家偏僻的乐器修理店。他谨慎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监视后推门而入。
店内灯光昏暗，各种乐器零件散落在工作台上。后门微微开着，传出微弱的灯光。安室透握紧口袋里的手枪，悄声靠近
后院里，诸伏景光正背对着他调试一把吉他。月光下，那个身影与安室透记忆中的hiro完美重叠。
“你来了。”诸伏没有回头，声音却不再是绿川光那种刻意的温和，而是安室透熟悉的、带着轻微苏格兰口音的语调。
安室透没有放下戒备：“证明你是真的。”
诸伏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个够吗？还是你想看更多？那天晚上你赶到时，我确实差点死了，但冥暗中做了手脚，和黑麦达成合作，伪造了我的死亡。”
安室透的记忆猛然闪回到那个血腥的夜晚——他确实记得当时只有黑麦威士忌在现场，但从未想过他会放过hiro，也没想过幸村冥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瞒着我？”安室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四年……整整四年，我以为你死了！”
诸伏的表情痛苦而复杂：“这是冥的条件。他说组织内部有更高层的卧底，如果我想活命，就必须彻底消失。”他苦笑一声，“现在看来，他是对的。但是那次行动还是被琴酒察觉到——”
理智的堤坝终于崩塌。
安室透猛地将诸伏拉入怀中，双臂紧紧箍住对方的背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两人融为一体。他的脸埋在诸伏肩头，呼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还是同样的洗发水味道，混着一丝松香和墨水的气息，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混蛋……”安室透的声音闷在诸伏的衣料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们两个混蛋……”
诸伏愣了一下，随即回抱住安室透，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脑，像安抚受惊的孩子一样温柔地梳理着那头金发。他能感觉到怀中的躯体在微微发抖，肩头的衣料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我在这里，zero。”诸伏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如同夜风，“我真的在这里。”
月光静静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银边。院子里的老樱花树随风轻摇，花瓣无声飘落，有几片落在他们的肩上、发间，像是时光给予的祝福。
不知过了多久，安室透才稍微松开手臂，但仍保持着近距离。他的眼睛微微发红，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只是嘴角的弧度柔软了许多。
“你变瘦了。”安室透低声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诸伏的肩膀，“当老师很辛苦？”
诸伏轻笑一声：：比当卧底轻松多了。倒是你，”他的目光扫过安室透眼下明显的青黑，“看起来很久没好好睡过了。”
“有人不在，没人提醒我休息。”安室透半开玩笑地说，随即表情又严肃起来，“黑麦为什么和冥有合作？”
诸伏摇摇头：“我也不完全清楚。那晚我也是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才知道的，但具体原因……”他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来不及了，”诸伏已经拿起外套，“切原赤也的病房里有我的学生做志愿者。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坚定，“我已经躲得太久了，zero。”
两人快步走向门口，就在此时，安室透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简单几个字：
“苏格兰威士忌还活着？有趣。——贝尔摩德”
安室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诸伏看到短信内容后，同样表情凝重。
“我们被监视了。”诸伏低声说，“这是个陷阱。”
“但切原赤也确实有危险。”安室透握紧手机，“琴酒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诸伏沉思片刻，突然转身回到工作台前，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型装置：“那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四年了，是时候让苏格兰威士忌'复活'了。”
安室透看着挚友眼中重新燃起的那团火，仿佛回到了他们并肩作战的警校时光。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至少此刻，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走吧，”安室透拉开店门，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真挚微笑，“不过记住，在组织面前，你只是绿川光，一个普通的音乐老师。”
诸伏戴上眼镜，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内敛的教师形象：“当然，波本大人。”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隐入夜色中，向着危机四伏的医院疾驰而去。这一次，他们将不再独自面对黑暗。
可怜的小海带被卷入了这场风暴，精市也会由这个事件来证明他也可以保护好哥哥。
但是步六孤雲从组织成员那里得知苏格兰“复活”的消息会炸吧，一定会吧。[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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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苏格兰的“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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