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好爱人 >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说是聊天,但陪着一个醉鬼,又有什么天好聊的呢?

往往是这醉鬼先莫名其妙地起了个头,然后刘卿柳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再等上几分钟,才能听到这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作答。

这一来二去的,沈遥岑天有没有聊过她不知道,困倒是真的有点儿。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沈遥岑问。

“……不久前。”思索片刻后,刘卿柳回答道,“毕竟在德国也治不好病,而且很耽误事情,所以没多久我就回来了。虽然老爷子一开始不同意,但软磨硬泡后,我们各自退了一步,他才肯让我把医生一起带回来在家里治。”

沈遥岑问:“那治疗结果如何?”

这回倒是回得快。刘卿柳心想。

她脑袋往后一仰,靠在柔软沙发靠背上,慢吞吞道:“不怎么样。还是那样。”

沈遥岑有片刻失神,一看就知道是酒劲作怪,沉默半晌也没接上下一句。

不过沈遥岑想来循规蹈矩,估计也没几次是真的喝到意识不清大发酒疯,于是就算此时意识昏沉,也仍旧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

倒是刘卿柳困意上涌,只恨不得能立马好好睡个舒服觉。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沈遥岑,我困了。”

还未等沈遥岑反应过来,刘卿柳便窸窸窣窣地动作起来,很快辗转身躯,将长腿往扶手上一搭,脑袋也往后一仰——十分不客气地枕在了沈遥岑的腿上。

似是觉得头顶灯光略略刺眼,刘卿柳便闭上了眼,摆出一副就要这般入睡的架势。

沈遥岑垂眼看着她,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告知他这样做多么不妥、多么不合时宜,又在他脑海中响起红色警报,让他应该立刻推开刘卿柳,随后回到自己房间,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再准备第二日那些按部就班的生活。

如果想要再客气一点,他也大可以把人叫醒,甚至可以为她提供借以休息的客房。

但沈遥岑只是看着——脑海中逐渐变得空白,身躯亦变得疲软,让他再没有余裕、没有力气去做那些应该维护他“体面”的事情。

他只是抬起手,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细碎发丝。

刘卿柳本已快要睡着,却忽然被某人温热指尖一触,又悠悠醒转几分。

她睁开一点眼睛,伸手握住了那只在她额前胡作非为的手。

左手。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刘卿柳的手却还带着一点寒意,但沈遥岑的手很暖,暖得像一缕迟早来到京城的唇缝——冬天的冰雪,也会为春风到来、寒意消融而感到愉快吗?

刘卿柳不知道。但是她已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的指尖一寸一寸抚过沈遥岑的掌心、指节,最后落在那枚银色戒指上。

“真好看。”她笑了笑,问,“你喜欢吗?”

沈遥岑摇摇头,又点点头:“很适合我。”

刘卿柳微笑着沉默片刻,眼眸微垂,避开沈遥岑的灼灼目光。

“……恨我吗?”她向来运筹帷幄,竟也有这样小心翼翼询问某个人的时候。

沈遥岑本就没有喝多少酒,一番折腾下来,其实酒已醒了大半。

除了脑袋昏沉、嗓音发涩外,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清醒。

但就是这样一个清醒的人,却说了一句最不清醒的话:“我不想恨你。”

刘卿柳怔愣片刻,随后放肆大笑起来——自懂事以来,她似乎从未有过如此快意的时候。

她眼睫弯弯,似是无言宣告比赛结果:你输了。

沈遥岑抿了抿唇,千言万语,只好化作一声叹息。

“是——”他也只好举白旗认输。

但下一刻,他的嘴唇就已被人堵住了。

在沈遥岑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女孩子的嘴唇应该都是如花一样,温暖而柔软的。

但刘卿柳的嘴唇很干,也不知道是被外面的冷风吹的,还是说她喝水喝得太少,以至于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痒意,但更多的是两个人肌肤相近后产生的滚烫热意。

像是有一簇明火从口腔蔓延,顺着唾液擦过胸腔,最后流入腹中。

沈遥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接过吻。但刘卿柳闭着眼睛,很主动地贴近他,她的亲吻简直不像个女孩子,也一点儿都不温柔,她的手指捏得他指节发疼。

只有这个时候,沈遥岑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十指相扣。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想要改变这个被人压制的地位。于是他抽开了被人牢牢扣住的那只手,想要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他本来以为这需要一点功夫,甚至需要一点心力,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手很快从桎梏中抽出,而刘卿柳苍白纤细的手也像是一朵被春风拂落的花儿,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于是,这个吻也从掠夺式的占有逐渐变得温柔轻巧,像是置身春日旷野,耳边微风阵阵,头顶暖阳吹拂……就像是一个,一个可能拥有的美好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刘卿柳主动移开嘴唇,他才又看见了那双狡黠又明媚的眼睛。

刘卿柳握着他的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心,最后落在无名指上的戒圈上。

她笑得毫不遮掩,那张不再干涩的嘴唇吐出的话语却差点让沈遥岑气个半死:“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偷情?”她歪了歪脑袋,似在真诚发问。

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以后,沈遥岑的内心忽然变得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刘卿柳,因为他现如今真真正正做了对不起另一个女孩儿的事情——可这难道不本就是刘卿柳的真实目的吗?

可能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又或者是所剩不多的自尊心作祟,让他无法点头,也无法摇头,只能沉默以对。

而这个罪魁祸首,见到他这幅纠结的样子竟然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甚至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但刘卿柳还是很好心地给了他一条退路:只要说自己是喝醉了人事不省,就没有人会太过苛责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沈遥岑想,他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现如今,他连自己也骗不过了。

其实那枚戒指一点也不适合他:款式太过安静朴素、戒圈也有些过窄,勉强能戴进去,但偶尔也会觉得手指被勒得生疼。

自欺欺人地戴了一段时间,或许……他是该摘下来了。

可就在他心中怅然之时,刘卿柳却还在那里捣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起了他的手,在露出的那截腕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沈遥岑痛得哆嗦了一下,借着灯光看到了腕骨上那个血淋淋的齿痕,可罪魁祸首却仍旧面带微笑,仿佛此事发生与她无关一般。

“虽然会有一点痛……但不会太久的。”

她喃喃地说着,随后揉了揉那个已经与“暧昧”和“打情骂俏”两个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伤口,手腕上传来了隐隐疼痛,这忽然让他想到了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初遇,以及后面的相处,似乎总要关乎于伤口、病痛、鲜血,以及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刘卿柳总是用强势来遮掩满身的疤痕,以至于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忽略,她不过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而已。她本应该有着大好年华、绚丽青春,却不得不被命运和病痛困于囚笼——当她站在医院走廊抬头向外张望时、当她露出深刻伤痕时、当她孤身行于风雪之中时……沈遥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是想抱住她的。

其实他自己也是个情感经历匮乏的人,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应该被称作喜欢还是怜惜,他只知道,现如今一切体面的理智的按部就班的不甘的统统被这种情感击碎,跌成一地仓皇齑粉,只待春日到来、春风一吹,一切就如冰雪消融落于尘埃,再也无法寻到踪迹。

他输了。他想,输得一败涂地,而他也确实喝了太多的酒,让一颗心一颗头颅被酒精浸得饱胀、浸得昏沉,只宁愿沉醉其中,再也不醒来。

但他也的的的确确还醒着。

于是他只好跟着眼前这个小疯子一起——轻轻地笑了起来。

刘卿柳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像是宇宙中的星屑,既寂寥,又明亮。她也微微勾起唇角,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又轻又柔地说:“其实……你也是愿意的。对不对?”

沈遥岑还能说什么呢?

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心中那股属于天之骄子的傲气却忽然浮现出来,令他也不可能就此对人低头;可刘卿柳更是如此,于是她不需要沈遥岑的回答,也不需要他的俯首称臣,她只是笑吟吟地说:“你说不愿意也没有用。因为我已经愿意了。”

所以她只是动动手指,就又将沈遥岑的脑袋压了下来,交换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是绵密与亲切的吻——只是这个吻过后,她就好像是个玩倦了的孩子一般,静静地将脑袋枕在沈遥岑的肩上;而沈遥岑也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目光落在她满是针眼的苍白手背上。

“困了?”他轻声问道。

刘卿柳眨眨眼睛,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能够更舒服一点。

“嗯,”刘卿柳闷闷地回,“好几天没有睡觉——只好辛苦辛苦沈大少,给我当个人形抱枕了。还有,王馥那边……”

“睡吧。”沈遥岑有些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伸手给她披了张毯子以防着凉,“其他的事……我会去处理。”

其实毯子毛茸茸的撩在脖颈,惹得她有些发痒。

但刘卿柳没有在意太多,很快就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三号风球

空中孤岛[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