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最后一天，攸来起床收到沐望昨晚发来的消息，他的比赛在今天下午。
屋子里飘着热拿铁的浓香，攸来坐在院子里给绣球花浇水，敞开着大门通风。
【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沐望他准备的怎么样了。】攸来拿着洒水器，耳朵夹着手机笑着问道。
【他好得很，只是你要赶紧过来一趟。】沐希的声音有些犹豫焦急。
【怎么了。】攸来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拿好手机认真道。
沐希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下一秒，攸来手中的洒水器倏地滑落她的手心。
院门敞开晃动，水从草地溢出，攸来跑出院子，耳边响起沐希说的，她母亲在公安局。
从小道跑过时，晏灵韫穿着黑色运动服正遛着狗，他抬眼瞧见气喘吁吁着急的攸来，朝她的方向小跑过去。
“怎么了。”
攸来刹住脚步，来不及做过的解释，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匆忙说道：“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可以帮我把家门带一下吗，我好像忘关了。”
说完，攸来焦急走了。
晏灵韫站在风口处，看着攸来离开的身影，一旁的年糕“呜呼”低声叫着，晏灵韫低下身子，安抚摸了摸它的脑袋。
“她大概是有什么急事，下次肯定会摸你的。”年糕哼唧两声，耳朵耷拉着，拉着晏灵韫回头离开。
……
攸来赶到清荷市公安局时，沐希正站在门口等她，她看见攸来晃了晃手。
“怎么了？她怎么被关公安了？”攸来气的皱眉，声音带着哭腔。
“前些天，查到了一些事，但是不是很确切，没敢告诉你，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阿姨又欠钱了……”
“不过她不是因为钱进来的，好像是斗殴。”
“互殴？呵。”攸来心尖猛颤，绝望的闭眼心脏像有巨石坠落：“她又去赌了是不是！”
“既然是这样，那我没什么好见的了，她那么有本事，自己出来吧。”攸来转身就要离开，沐希连忙拉住她手腕。
“虽说确实如此，但是事情有些蹊跷，好像被人做局了。”沐希凑近她的耳边，低下声淡淡地说。
“做局？”攸来缓缓转身，心尖一沉。
“所以啊，你好好问问，我查到的有限。”
攸来走进公安局，跟着女警官走进暂时拘留攸之虹的地方，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一身风尘味，翘着二郎腿，低头欣赏着自己的血红美甲。
攸来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攸之虹挑眉扫了她一眼，冷言道：“怎么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之前那个男人？”攸来嘲讽笑道：“可惜，怕是他都没有。”
“交保释金。”攸之虹起身，弹了弹裙上莫须有的灰尘。
“你！”
“怎么想让我一直待在这？”攸之虹轻描淡写说着：“我是没有什么影响，最多我那什么唯一的女儿……”
“你闭嘴！”攸来心尖都冷了，转身大步离开。
攸来从公安局内走出来，沐希发短信说她先去送沐望了。
门外，攸之虹靠在墙边，她红色的指尖捏着一根烟面色红润地吸着。
攸来走到她的身边，蹙眉瞪了一眼，小声嘀咕一句烟鬼，攸之虹掐了烟花随意丢进垃圾桶。
“我先走了。”
“等等！你欠多少了？欠谁的？在哪欠的？为什么欠的？”攸来拉住攸之虹的胳膊，语气冲地吼道。
“我怎么知道。”
攸之虹坐在车内，斜眼看了一眼攸来：“亏了多少欠了多少呗，钱向借贷公司拿的，至于是多少每天又不一样……”
攸来听得惊天霹雳，脚步踉跄，脑子混乱夹杂着绝望：“你借了高利贷，利滚利。”几乎是稳定的语气。
“谁说一定是我借的。”攸之虹撩开眼眸前的碎发，笑着看向攸来：“也可能是你。”
她被怔在原地，寒冷随风钻进骨子里，她指尖颤抖握紧拳头，声音冷到了极致：
“你写了我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
攸来瞠目怒盯着她，呼吸微颤胸膛起伏，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流下，她一步步走近攸之虹。
“因为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攸之虹眼眸含着刺眼的温柔，她伸手轻柔地抹去攸来的泪水。眯着眼欣赏她的表情，突然咬紧牙关恨道：
“被你！被那个人！那个和你流着相同血的恶人，毁了一切！”
“我爱你，谁叫你也流着我的血，可我更恨你，你是他的种！凭什么他远走国外过的好，而我的一生躲躲藏藏被人戳脊梁骨！”
攸来脑中轰隆一声，脸色苍白慌张地抓住攸之虹的手。
“远走他乡？你不是说我爸死了吗！你什么意思！”
“对啊他死了，十七年前就死了，我居然为害死他的人生了个孽种！她还住在他买下的房子里！”攸之虹眼眸含着泪水猩红，恶狠狠地盯着攸来。
攸来脸色惨白眸光失色，呼吸一颤，低头摇着脑袋，喃喃自语：“你在说什么！”
攸之虹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溢出，痛苦地用力捶打胸口：“他还以为你是他的孩子，为了留下钱，放弃救命的手术，给你买下那栋房子！”
“说什么留给你的嫁妆，底气。真不值得！你知道吗十七年前，他就是在今天死的。我怎么能让你理所应当享受这一切！”攸之虹哭着哭着笑了，眼眸像锋利的刀片，冷冷割着她的脸颊。
“为什么现在才说。”攸来眼眶红润，咬着唇，擦去眼角的泪花，嗓音苦涩沙哑：“你是想拿那个房子抵债。”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这是让她失去房子的唯一方法，房产证的名字是她。
“我会尽快买出来。”攸来推开车门，下车前，她脚步停顿，没有回头，低声苦笑道：
“妈，我记得你说过，你什么事都三分热度，这件事倒是用心了。”
攸来头也不回的下车离开，步伐匆匆，风吹起她的衣摆，身影不见在路口人群中。
她说她三分热度，却恨了她17年，憋在心里，苦等这一天。
大概，她和她这一生都没有所谓的母女情，小时候渴望，年少祈求，青春时心碎却怀有念想……万一呢……如今看来，都是一阵风一片云，随时消散。
……
晴空万里，攸来面无表情撑着太阳伞，坐在街边的椅子上。
中午沐望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下午的比赛在两点，攸来接到电话时本想委婉的拒绝，不去了。
可……他似乎很期待、很希望她去，她的愿望落空了，今天有一个人失望就好了。
下午一点半左右，烈阳高照，出租车内开着空调，停在路上，马路边人多车堵，明明是假期最后一天，却格外的热闹。
“师傅大概还有多长的路？我朋友今天比赛挺急的。”攸来看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车流，焦急问道。
师傅看着导航说道：“接近三公里的路吧。”
她低眸看了一眼时间：“我现在下车，走过去半小时够吗？”
“骑单车大概15分钟左右，走路快点也够。”
攸来付完钱，迅速下车，路上的共享电动车除了没电就是坏的，她只能靠脚了。
攸来红着脸喘息跑到游泳馆，走进馆内恰好刚开始，枳青提前站在出入口朝她挥手。
“你好慢啊比赛都要开始了，路上很堵吗？”枳青递给她一瓶扭开的矿泉水，笑着问道。
攸来喝了一大口，走在枳青身前进入会场：“嗯，不知道怎么今天特堵！”
“也是巧了，前几天听说有小明星来开演唱会。”
“阿来回头！”她闻声回眸的瞬间，枳青拍下照片，笑嘻嘻地说好看。
“全国男子4×100米混合接力决赛马上开始，现在出场的是来着……”
馆内喧哗吵闹，广播里播放着每支队伍的参赛选手。
攸来听得不是很清楚，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比赛台。
选手们穿着运动服出场，走向自己的赛道前，脱下身上多余的衣服，轻微踢腿准备。
练游泳的男生身材都很好，倒三角双开门大长腿，白花花地站在一块，引得台下小女生眼冒粉红，暗暗尖叫议论纷纷。
攸来凑到枳青身旁问道：“六道最后那个是他？”
“有实力，居然最后一棒出场！”
“好眼力！你咋都不激动！”枳青笑着看向那处。
“看多了，之前找他玩，老去游泳队看他们训练。”
比赛没开始，加油声响彻游泳馆，广播每报一队伍参赛选手的名字，加油声就响起。
几声口哨鸣起，第一棒选手站上台，一声长鸣哨响，运动员们哗的一声跳下水，电子音“嘟”声响起，比赛开始！
攸来紧张地地看着，率先转身是六道和四道！
“哇塞！四道好厉害！他们和沐望他们队就差半个身子！”
“好紧张！”攸来忍不住咬紧牙关，目光紧盯着。
第二棒蛙泳，六道率先交棒，暂时领先，四道紧追不舍，直接反超！
“啊！加油啊啊啊！加油！”场面瞬间燃起来，尖叫和加油声鼎沸！
“啊！加油！”
“完了！不会吧！”枳青和攸来害怕的对视一眼，激动地齐齐看向比赛台。
最后一棒！
在沐望没有接棒前，攸来和枳青跑到最前面，吼着嗓子，喊加油！
第四棒蛙泳，沐望犹如海中快鱼，咻地一下，快四道1.24秒！几乎并驾齐驱！
六道赶超！再次把差距拉大！
甩了第四道那人一个身位多的距离。
“加油！”
六道以3分33秒08拿下冠军！
看台上声浪滔天，每一声加油都震耳欲聋！
看完颁奖仪式，攸来和枳青在出入口等换衣服的沐望。
沐望拿着奖牌朝她们走来。
“恭喜啊！又拿下一块！”攸来踮起脚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刻枳青推了攸来一把，沐望睁大眼眸，下意识搂住她，他的头发湿漉，眼眸清澈，小声问道：
“没事吧。”
卡的一声，枳青举着相机笑着拍下，这一幕。
“哈哈好看！再来！”
枳青朝沐望笑着眨了眨眼睛，沐望乐呵呵摘下奖牌，待在攸来的脖子上。
相机里，男孩手臂搭在女孩的肩上，两人扬起嘴角笑着，望向镜头。
数十米外，拐角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顷刻间转身，消失在退场的人群中。
……
虽然没人看[捂脸笑哭]，但还是要说一下，后面大概要慢更了[裂开]前面加了很多没有用的东西，又菜又爱乱写，后面要调整了[心碎]重逢后的剧情没有大纲，我大概要临时弄一个新大纲了，虽然前面就算有大纲，我也喜欢乱加东西，唉[化了]对了后面要虐了，一直到重逢前也没几章了，重逢后，包甜的！[奶茶]
没人看好苦啊，自娱自乐好惨！[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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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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