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烦透了小川,尤其是在他破坏花草被全校通报,全班都对小川嗤之以鼻走。
因为那天浇花的任务本来就是江饶交给曹妄的,出了什么事教导主任肯定第一个会想到他,江饶也逃不了责任。
好在老天有眼,小川这个坏孩子也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惜的是,你们班这学期都不能参评流动红旗了。
坏事是小川做的,倒霉的确是你们全班,你们没办法成为全校的透明人,只好听着耳边的讽刺和嘲笑。
无论你们做什么,好像在老师和其他班看来都像是在做坏事。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把柄再被教导主任抓住。
“起开!”
你冲着面前挡路的小川说道。
“我其实……”他小声嘀咕着什么,但声音真的太小了,你一句也没听清。
小学生涯在碧蓝的天空和成团的白云里结束了,你望着眼前生活了六年的教学楼,它在夕阳的映照下发着光。
时光一去不返了,就像是树上的蝉鸣。
远看年年相似,近看岁岁不同。
如果有一天,再回到这里,会是和谁一起,又会有怎样的心情?
很快,八月流火,一场大雨浇落了无花果树上通红的果子。
你像往常一样来到爷爷家,却看到了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小川。他站在院子里,无花果树下,伸手去够果子。可他并没有吃那些又大又红的无花果,而是摘下来掰开之后,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很生气,指着小川威胁他要是再敢来就报警,让警察抓他。
他愤愤不平地就要走,你伸手去抢他怀中的无花果,可他宁可摔烂了也不给你。想到这些都是爷爷的心血,你非常难过,心中对小川厌恶至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们几人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在全年级打乱分班的情况下居然还分在了同一个班--“初一四班”。
如果没有小川,可能会更完美。
有你们几个的班级和小学时没什么差别,你们依旧在一起笑着闹着,做一些啼笑皆非的“坏事”,耍一些老师一眼就能看穿的“小聪明”。
初三这年,林确成为了广播站站长,在你生日这天,不知道谁为你点了一首歌,名字叫做《为我好好的》,歌词歌名通俗易懂。
“点歌人留言说:‘我即将远行,你要好好的’。”
你调侃曹妄真不会点歌,谁知曹妄一脸懵。
林确也说是匿名点歌,她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点的。
你转着笔,听着这首很短的歌,之后又埋头进入了题海战术。
学校的门卫来找你,说有电话打来。
可当你接听的时候,那边只有“嘀——”的声音,随后就挂断了。
肯定是曹妄他们恶作剧,你回到教室记了曹妄一笔:“切~不是你还能是谁~”
冬天来得很快,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埋头啃题的你听见同学们“哇塞哇塞”的叫声才抬起了头,看见窗外的天气死沉沉的,只有鹅毛般的雪花一片片飘落下来。
你被人群簇拥着来到操场,靳予欢居然用簸箕自制了一个雪橇!
曹妄和江饶的雪仗打的太过于疯狂,你们都玩儿得忘记了时间,直到小川带着班主任找到了操场上的你们。
不由分说,你们被班主任惩罚抄写课文,还被叫了家长。
父亲和母亲意外地没有批评你,甚至温和地问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你顺势点头。
紧张的期末之后迎来了新年,父亲和母亲忙碌了好久,你也帮忙收拾屋子,帮着做了一桌团圆饭。但父亲和母亲表情都很凝重,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
“嗵……”随着新年的临近,周围烟火腾空,好不热闹。
苏徵来找你出门看烟火,父亲和母亲竟然没有阻拦!你们一起去靳予欢家,叫她一起出来跨年。
来到小花园的时候,你们遇到了曹妄、江饶,还有一早就在这里的林确。
你看到小川也在,心里一阵反感。
但今天是跨年,不能扫兴!
曹妄为了哄你开心,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炮。窜天猴追着他跑,吓得他到处乱窜。你们一起点了仙女棒,还有鞭炮。随着小川点燃最后一个礼花,灿烂的烟火消失在无尽黑夜。
不远处,环卫大爷看到了你,指着你直摇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扔下没头没尾的:“你这个……你这个!!”
这个……什么?
你不解,朋友们认为大爷要罚款,见状拉着你拔足就跑。
见大爷追不上,他们几人窃喜,长长短短冲着大爷留下了一句句:“新年快乐!”
你总觉得心烦不已,稀里糊涂过完了寒假。
在题海战术和补习班战术里,你的学习名次冲到了年级前五。
每次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江饶就开始给你画饼,说毕业大家一起去旅行。
就连曹妄为了高中能跟你们“在一起”,开始拼命学习了,你自然也不能放弃!
你写了张加油打气的字条,正准备传给曹妄的时候,被最后一排的小川看在眼中,他又给老师打小报告了,老师一来就缴获了你的字条。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大家也就是看着江饶的面子上,平时不和小川一般见识。可他真的是越来越过分。
回到家后,母亲把老师送来的字条放在桌上,问你是写给谁的,是不是那个曹妄。
紧接着,又是好几个小时所谓的苦口婆心,劝你不要和学习不好的曹妄做朋友。
你听烦了,口头上答应了母亲再也不和曹妄说话,并成功以年级前三作为条件,和母亲谈妥了毕业旅行的事,还撒谎告诉母亲毕业旅行没有曹妄。
夏天周而复始,毕业考试又临。
江饶以几乎满分的成绩甩你老远,但你还是以全年级第二的成绩冲入高中最好的班。
母亲和父亲对你的成绩也算满意,兑现了对你的承诺。
你和好友一起去看过望不到尽头的沙漠,满目苍翠的草原。
要不是他们担心危险,你真想骑马狂奔,享受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时刻。
夜晚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篝火和人群一起跳着舞。
靳予欢怂恿江饶买了罐啤酒,你们几人一人尝了一口。
最怕苦味的你连连吐舌头,忽然想起童年无花果的那抹甜,像是刻在味蕾上的,想起来还真有些怀念。
你们在草原看了一夜的银河,可无数天的闭目睁瞳。
童年走了,一去不返,你也许久没有再尝到爷爷种的无花果。
直到天一点点亮起来,小川指着不远处的彩虹,说道:“你们看,那里有一道彩虹!对着彩虹许愿最灵了!”
真的吗?
如果彩虹真的能听到,如果愿望真的能实现,你希望能回到童年的无花果树下,你想念那个被成长催忘了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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