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一片漆黑中恢复意识的时候,朦胧下睁眼就看到了一张巨大的脸部轮廓跃然出现在眼前,由于实在贴的太近了,昏暗中这个感觉十分瘆人。
当即吓得我原地滚出二里地,刚滚出二里地半尺,就撞到了什么东西,被拦住了去路。
慌乱中回头,只觉朦胧中应该是个人影,但四周太黑了,以至于看不清形体,了。
我惊慌失措,又欲往另一边滚出二里地。
身子歪出一半,刚要熟练地滚开,就被人拉住了动作。
“是我。”
是磐若!
深沉的黑夜里,被方才那张巨脸吓得魂不附体的心松了一口气。
“磐若,n你可瞧见那边,真是好大一张脸!就在那边!那边!你眼神比我好,看到了没?!可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谷苏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低沉道:“什么好大一张脸,是我!你这怂货胆子,我不凑近点看,怎么确定你醒没醒。”
谷苏一开口,我惊魂未定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身边都是亲亲旧友,这感觉实在是太暖心了!
看来是他俩找到法子将我从那破叶子里带出来了,危难关头还记得捞我,得友如此,不枉不枉。
我手一撑地,准备骨碌爬起来感谢二位救命之恩,但甫一用力,手下原本支撑着我的东西,却稀里哗啦的开始往不知处掉去,我一个趔趄也跟着往下掉了半个身子。才发现身后好像是个斜坡,方才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下去。
慌乱中,下一刻被人抓住了脚踝,将我安稳地拖拽了回去。
这熟悉的抓脚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待将我拽回,磐若从抓着我的脚换到扶着我的手臂,小心地将我扶住站起来稳住身形。
谷苏道:“磐若就是怕你看不见那坡,堵在路口就怕你走错,这都没拦住你的冒失。”
我道:“太黑了,这也看不见啊。”
说完我才发现身下都是崎岖不平的石头一样的东西,稍用力一踩,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但由于环境实在过于昏暗,一时之间也看不清究竟是些个什么东西,加上我的眼睛并非我原来的眼睛,本为晶石,这昏暗里看起来最亮的,估计也就是我的眼睛了,但很无奈,只是晶石亮而已,视物之力却是弱得不行。
这覆灵台下的天,这么黑吗,实在是黢黑黢黑的........
我道:“这脚下是什么石头,凹凸不平的还不稳当,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带我出来的,这天好黑啊,你们怎么也不找个能照明的东西,生个火或者燃个黑石什么的,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呢?菖图如何了?你们可制住它了?”
磐若拉着我离开那坡,牵着我往谷苏靠近了些,安抚我道:“你扶着我,站好,不要慌张。”
我寻着声音摸索着听话的往磐若身侧靠,听话的抓住磐若的手,听话的让自己深呼吸不紧张。
是的,我厌恶黑暗,是厌恶而非惧怕。
虽然两者在我身上的反应表现得过于相似,但确实是厌恶,我厌恶看不清的感觉,厌恶摸索前进的不安,厌恶黑暗中的黑暗。
这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还是个睁眼瞎的时候,四周铺天盖地袭来的黑暗感让我变得话多且密。
磐若知道这件事,所以他让我抓住他的手,直至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从容地驱散了禁锢在我心中的冷意。
谷苏贯有力气的声音响起,道:“不是你出来了,是我们进来了,来之前菖图还在外头躺着呢,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就不得而知了。”
谷苏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我听得却是一愣,讶然道“你们进来了?意思是我们还在那破叶子里?”
谷苏道:“合理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但是没有什么实际效用的总结。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原来是谷苏在外头呼我久不得回应,怕我出事,一着急顾不得许多便跟着进来了。
磐若在远处又久久听不见谷苏的声音,察觉不对便折回查看,回来发现谷苏也不见了,只瞧见谷苏留得字,于是个也试着唤了谷苏,同样的也不得回应,于是思虑之下也跟着进来了。
我扶额,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乱则关心,关心则乱,诚不欺我。
我道:“也就是说咱三搁这儿玩买一送一再送一呗。”
谷苏道“合理且有病。”
谷苏和我哼笑出声。
片刻转换至集体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加上集体沉默,天地间好像就我一个活人似的。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我废话道:“没啥能照明的了是吧。”
磐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带着些安抚的意味,道:“什么都点不着,这里的环境和外面不一样。”
我听到这里心如死灰。
再度沉默......
我道:“我们在这里多久了?”
谷苏道:“不确定,我一进来就两眼一黑,醒来你就在我边上昏着,没过多久磐若也突然出现了,他醒来你竟还昏着,如今是个什么时辰还真不好确定。话说你这脆弱的体质不行啊,流点血就睡上这么久,叫你也叫不醒,要不是磐若帮你.........”
谷苏突然断了话,四周陡然安静下来,静得仿佛四下无人。
不要这么安静啊喂!聊聊天啊!
寂静使得我的不安再度急切地攀升起来,生怕谷苏出事,朝着黑暗中喊道:“谷苏?谷苏!?”
片刻后谷苏才又道:“在这呢,别叉开话题,当初就叫你跟着我到军营操练操练,一天到晚就猫在你那老窝里当老仙鸡,这么小小折腾一下,睡得比谁都久。”
我道:“你说话就好好说话,突然停下不说什么意思,你过来些,别走远。”
谷苏摸索着有也挨了过来,我伸手朝黑暗中抓了抓,牵住他的衣脚,努力将人拽着往身边靠。
谷苏的话我无言反驳,但一睡不醒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我虽爱睡,但我觉浅,加上当初眼瞎的那段日子里练就了不错的听力,有点响动我很快就能做出反应,不会像谷苏说的睡了又睡。
我想起手上的那些伤口,应当是那些刺里带了东西使人昏沉,加上伤口一直流血,体力不支,才会如此。
我捏了捏袖袍口,湿漉漉的触感已经消失了,血液也已经凝固,伤口处包扎的凹凸不平,摸起来就能知道包到十分丑陋,应当是谷苏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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