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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但就如磐若所言,我也确实很累,一路过来得过于高度紧张,过于疑神疑鬼,过于精疲力尽。

但处在除却一片黝黑,什么都没有的陌生之地,如我这般胆小如鼠的小神仙,心有警惕也很正常。

只是这警惕之心需要保持的时间过于长,有点超出我那脆弱不堪的承受力的能力范围。

一路走来安静得不行,除却我们三人脚步声和衣带摩擦声,什么都没有。

太安静了,越是安静,越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往往越是让人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太安静,太平静,静到像是修炼时入了定,只不过修炼时的入定可以停止,这个地方的静,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会停止。

被困在此处,犹如困兽寻路,但因为猎人的陷阱设计的太辽阔,让被围困的野兽,也就是我们三个倒霉蛋,甚至似乎不觉自己身在困顿之中。

这才是最闹人的。

半睡半迷蒙中,恍惚间想起当年在三十三重天时,阅过的一本闲书上,记载过一种藤妖,和我们如今所处之处,尤为相似。

尚记得,书名《神树历载》,人古在位时,仙界曾有专门讲述各族宗史的仙官,称之为述说仙官。

天上地下妖仙神魔的来龙去脉,都由其记载,这《神树历载》,便是出自他们之手。

述说仙官一职共十余人,著數量多,多有记载的,乃是妖仙神魔各类修炼者的习性特点,优势弱势,以供在仙界的修习者们知晓天地内外,万物运转。

好是好在,可以助力修炼者了解世间万物的起源和修炼方法。

坏就坏在,某些书的内容过于详尽,所载族群所存弱点,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等于其族群的存亡覆灭也直接暴露于敌人眼中。

而寻常事中的致命一击,便是往往起自坏心突然出现的那一刻。

《神书历载》一书中,便记录有这世间所有树族的由来,尽详尽细,光是读完那本书简,都要花上月余多时日。

当年在仙界修修补补的日子里,因着所住之地与述说仙官们相邻,自然而然地,也和那些述说仙官们混了个半熟,闲来无事,偶尔也多有翻阅他们的书简,或者补充些他们著书所遗漏之处。

说到补充遗漏,此处就不得不提磐若,似乎是因为活得也够久,据说磐若到三十三重天担任官职时,便早已游历过四海内外,他的脑袋里,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天地通。

那些述说仙官不确定之处,还会常常来询问磐若,让磐若为新著校对一二,这也是我与磐若日渐相熟之因其一。

只不过,这些述说仙官著书写章都是受了人古命令,那些书籍,在当年的那场战役之中,简直成了其他族群的灭族文书,致使不少族群因此而覆灭殆尽。

也因此,当年那场战役结束后,述说仙官一职便受了人古之事牵连,此后这个官职便被取缔,负责述说之职的仙官们也自此便从仙界消失了,连带着他们著作的那些书简,也一并已被销毁。

《神树历载》中记载过这种能将人吞入腹中的藤妖,名叫悬壶枝。

据载,此树以吸食尸气为生,多生长在战役之地,叶圆细长,花若壶状,开花时是垂首低眉,另枝干上生长出根茎触枝,用以携卷囤积尸体到其花托之中,以供其吸食,因此名悬壶枝。

但也因其多长于尸首聚集之地,又名为聚尸木。

平日所见的聚尸木生长不过等人身高,然而此处之地的聚尸木,叶展后宽阔却若鲲鹏,根茎卷带却攻击活人而非死物,连活人都困顿其中,想来不知吸食了多少尸首,已然异化了。

我将此思虑同磐若谷苏讲来,磐若却是认同道:“应是如此,这覆灵台原本就是刑罚之地,万万年累计下来,不知存下多少族群的尸首于此处,实属极阴之地,于外界,普通草木遇万万年天地灵气吸食生长,从而妖化仙化都不足为奇,更遑论此地,虽然无灵气仙气,可尸气阴气汇集,光是这脚下,便是成堆不化的尸骨,恰是邪物生长的福地。”

谷苏道:“既然已知道是何物,想来也有对策,何为解?”

磐若摇摇头,看向我,我也摇摇头,看向谷苏,谷苏摇摇头,叹道:“我向北走唉,挨了一顿揍,伤心为哪般,叹喽叹喽,可怜人儿可怜秋,无人理睬无人瞅”。

歌声过于怆然,音调过于怪异,以至于我抬手给了谷苏一个肘击。

歌声随即停下,天地因此清明三分。

谷苏捂住胸腔做痛苦状。

磐若稍加思索,道:“若是身处外界,以其皮割其枝,能断。”

然而此处过于诡异,磐若说了“若是”,那说明此法他已经试过了,不可行。

谷苏又是深叹,欲再唱。

我眼疾手快,捂住谷苏作恶的嘴,道:“若再唱,可先死我手。”

许是见我动作过于野蛮粗暴,磐若没眼看,将我拉开。

抬手轻点谷苏酒窝,谷苏便静了声,只余下两只桃花泪眼,水汪汪满含怨念,苦苦地瞧着我与磐若。

还得是磐若,这动作,干净利落,稳,准,快速。

谷苏拍拍我,示意给他解开禁言,我道:“不唱了?”

谷苏点头。

我看向磐若,磐若屈指,敲了敲谷苏额头,禁言即解。

立即就听谷苏道:“好狠呐你俩!绝交!出去就绝交!写绝交书,割袍断义的那种!“

磐若不言,只是一味抬手,欲再禁,谷苏道:“我错了,请磐若上神饶过。”

谷苏越过我身侧,提灯照了照漆黑的四周,道:“行吧,气氛已然活跃了些,再来就有些太刻意了,这四处放眼望去,真是黑得让人眼冒星星想睡觉,休息好了且再超前走走去,看看是否有法子。”

即便知道此为何物,可再论也无解,只好再往前去,看看是否有其他法子。

我们三人又往那漫无尽头的黑暗处走去,一路上,依然安静的让人欲语还休。

为何欲语还休,完全是因为走得久了想骂脏话。

但奈何这破地儿回声大,基于仙者基本素养和品质以及磐若的凝视和以防有突发状况,我最终选择了安静。

我是个有涵养的仙,虽然是个散养的。

但为了不脏磐若和谷苏耳朵,我选择憋着脏自己的心,是的,我在心里骂的很大声.....

只是这一路走来,不像最初,我总是能听到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们停下,那声音也跟着停下,我们走,那声音也跟着走。

起初以为是我累的慌耳鸣了,但磐若和谷苏也似乎听到了那些声音。

他二人看似是在继续前行,却不动声色一前一后将我围住,见二人如此警惕状,我知那异动不寻常,也跟着谨小慎微起来。

忽然,在前方提着灯笼开路的谷苏住了脚步,只听谷苏立即低声道:“跑!”

未待我反应,手已被磐若牵住,转身就是一个疾走狂奔。

谷苏立即跟上,随即三人不要命的开始狂奔。

脚程之快,犹如狼突虎奔,跑起来完全是拿命赌上了。

若非磐若牢牢牵住了我,此刻我已经被他和谷苏落下十万八千里了。

真是教人恨不得化为原身,好撒开蹄子跟上磐若。

奈何此处之地实在古怪,叫人法术施展不开,修炼者在此地与凡人无异,更遑论化身。

神奇的是,磐若却好像突然能在黑暗中视物,只觉他拉着我在途中拐了好几个大弯,转得干净又利索,像是有人指引着他似的,反观谷苏和我,即使借着手中灯笼的光亮,跑起来也着实吃力了些。

话又说回来,这就不得不夸一下我自己了,谷苏手中提着的灯笼被我设计十分巧妙,以中心为轴,上下作支撑,辅助以球形为外状,手把的支撑犹如火把,但又像是糖葫芦一般嵌入了里侧,拿起来稳当的很。

就算一脚踢出去十万八千里远,从山上滚到山下,中间的灯芯都不带动的,因此即使我们跑得很急,那灯笼也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有驾鹤西去之势时,磐若却在一处拐角突然停下了,然后突然抱起我,对我道:“上去。”

我瞧着这一般黑的地儿,手撑在磐若肩头,喘着大气道,“上哪儿去?”

磐若单手抱住我,牵着我一只手往前一放,我随即触摸到了一块硬疙瘩一样的东西,犹如枯树般粗糙至极的触感,是实体!

是边界!我们走到了边界!!

还未来得及欣喜,磐若道:“那堆东西来得急,我托着你,快,上!”

磐若托举着我,我便借力往上攀爬不远,好在这玩意凸起多,很轻松便借住了力,向上不远便触摸到一个洞穴大小的空间,随即爬了上去。

不一会儿功夫,谷苏与磐若一同爬了上来。

谷苏将灯笼递给我,我照了照四周,地方挺大。

像是一个橱壁一样的形状。

原本三人站脚的地方,片刻后传来一阵犹如水流一般的声响,却好似携带了不少东西,流动得有序且嘈杂,但速度却丝毫不慢。

我欲探照是何动静,磐若却忽然将灯笼收起,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噤声。

那动静一阵一阵地,从洞穴下方穿过,约莫盏茶功夫,犹如泥石流滑落山崖一般的声响才渐渐停下。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底下的动静,耳边忽然痒痒的,我挠了挠,那痒痒的感觉却没有消散,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随即悄悄从怀了掏出个棒槌,准备给身后的东西来一下,那玩意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立刻便没了动静。

磐若却低声道:“别闹。”

见磐若先说了话,我扒开磐若捂住我嘴的手,低声回道:“我感觉我身后有东西,刚刚那玩意还扒拉我耳朵,刚想给它来一下子,这玩意儿立刻便消失了,你说,我们是不是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耳畔传来谷苏一声嗤笑,磐若没说话,只是拿出了方才收起来的灯笼,突然出现的光亮照得我眼睛直迷瞪。

下次改进一下,改成不那么刺眼的!

待从朦胧中看清时,只见磐若举了一只果灵在手上,那小东西在磐若手心里蹦蹦跶跶扭来扭去,几片叶子晃呀晃,欢脱的很。

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吓唬我!

“原来是在叫你别闹。”我接过果灵在手,给了它一个脑瓜崩。

小东西疼得撅了嘴,转身又投入了磐若的怀抱,往磐若衣衫里钻了钻,躲了起来。

谷苏已经回到了底下,确认安全后,道:“那些东西离开了,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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