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若被吸入阵法之中,谷苏受了伤,我心中突然涌起滔天的杀意,这杀意纵有我心头之年,但波动甚深,似是被外界牵制,杀意渐浓越发盛隆,超出我的控制。
忽一巨大婴木倾轧而下,那婴孩嘴张如巨鼎,一口将我吞噬。
待我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广袤无垠之地,一颗巨大的参天大树立于眼前,树下寸草不生,一半槐树一半柳树如麻花拧绳一般纠缠而长,直直升入穹顶,高不可攀,突兀地立在天地之间。
待我走进,盘根错节下一位青颜墨发的仙者,卧在泥地被缠于树根之中,寸寸关脉命门皆被树根扎入,似是与这如柳似槐的怪树同根而生。
我试着开了口唤那闭眼昏睡之人:“仙长?”
那人闭眼毫无动静。
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我环顾那些树根,犹如牢笼一般将人困住。
是敌是友,拿捏不准,我是救还是不救.....
算了,若是不救,此刻天宽地阔,无一人应我,当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边救。
想罢,我刚试了两试,那一直沉睡之人忽然开了口。
却是怒声道“你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道:“见仙长被束得辛苦,不自量力想救你一救。”
那人眼眸始终不曾睁开一次,:“我若是想走,何须你救。”
这话何意?
有人好心能帮他脱困还不愿意?甘愿受这般苦楚,这不纯有病吗?
“仙长此话何意?”
“此树乃我心境,是我自缚于此处,何需得你救。”
这是个什么事儿,把自己困在这鸟不拉屎之地,是什么新的修炼之法吗?”
“既然如此,倒是晚辈唐突了。”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谁爱搭理你似的。
望了望四周长的都一个样,掐指一算,东南方利我,随即选了方向,跟着树的影子一直走,可一连走了半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树影底下半步,那无边无际的草地明明近在眼前,可无论我走的多块,始终才不到一片草。
他姥姥的,又是结界。
看来关键还是在那奇怪的树人身上。
待我回到树下,那青颜墨发的仙长连个姿势都没换过,似是在这儿睡了万儿八千年,都一直是那般模样。
“仙长,聊会儿天?”
不答。
于是我开始自顾自八卦,从万年前天地分化,说到人神魔三界大战,接着讲到鬼界之伊始,佛界之兴隆,仙界之式微。
长篇大论过后,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闭着眼睡了过去。
待我醒来,却与那仙长换了个位置。
原来是我在外,他囚于树根之中。
此刻却换得我被困于此,他逍遥于外。
那些根茎只是束缚住了我的四肢,不曾扎入脉络,我放下心来,倒也不恼。
那人立于我头顶咫尺远近,这位置,我便只能费力歪着脑袋看那人。
“仙长,此意何为啊?”
那人似是听见了我的笑,转过身道:“你倒是有些趣味,为何不怕?”
我道:“怕也没用,没用,便不怕。”
那人道:“小儿巧言如簧。”
我道:“仙长自缚于此,可是有悔?”
闻言,那人突然一掌击向树干,这一击,树根便开始收紧,生生勒入骨肉之上。
好生疼!
那人自顾忿恨道:“悔?我有何要悔!昔年修仙之时,言我窃贼行径者,我拔舌掠肠!谓我心怀不轨者,我诛心刺肺!笑我疯癫卑劣者,我剜目断足!你说,我有何要悔!”
好一个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倒也痛快!
我道:“仙长便是因此,才被逼入了这覆灵台之下?”
那人问道:“你怎知不是我甘愿来此?”
我道:“若是你甘愿,又怎需如此自缚,而非离开此地?”
那人嗤道:“因我杀意不曾更改,心性不曾更改。”
我道:“看得出来。”
那人道:“倒是你,心中一念,杀意滔天恨意滔天,若非如此,你方才断然进不了我这结界,杀念一动,天倾地陷,可见你也并非守善忠衷的痴愚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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