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你莫要威胁闵姑娘,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你兄长的下落。”
贤亲王从未见过一向行事稳重、悲喜不外露的殷景龙竟然会和一个异族女子吵得面红耳赤,他以父亲的语气对他说,虽然早已料到殷景龙从不尊重他这个父亲。
殷景龙愤然甩袖,忿忿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个人恩怨,不懂的人就给本王闭上嘴!否则休怪本王将人请出去!”
淳于氏不满殷景龙这对父母不敬的无礼态度,忍不住说道:“你父王早年因觉得亏欠你,所以对你缺乏管束,如今竟养出了你这般不敬父母的鲁莽之子?”
“王妃这话说得可真难听,以往我也是尊称您为母亲,可您有把我当作您的儿子么?或许在您看来,我这个羸弱的病秧子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降生,而且你对我生母做的那些事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吗?”
他那双阴鸷的眼眸中此刻也透露出忧伤与不甘。
“往日之因种下今日之果,我和兄长两人兄弟嫌隙、反目成仇,父王和王妃难辞其咎!兄弟不和,生母含恨而终,此等仇怨孽债,我势必要讨回来!”
“你......你......怎会有如此不孝的孽障?”
淳于王妃被气得两眼黑朦,昏倒在贤亲王怀里,殷景龙当场下达逐客令。
“本府招待不了你们两尊大佛,也请不出医术高明的太医,父王还是赶紧带王妃回府,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了。”
“哼!竖子也!”
贤亲王横抱起奄奄一息喊着头疼的淳于王妃快步离开,一时之间,这间空旷的地牢里就只剩下含玉和殷景龙两人沉默对峙。
含玉先前并不了解他们王室之间的恩怨,只对他、他与贤亲王不和一事有所耳闻。
她率先打破沉默:“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能告诉我阿江的下落了吗?”
殷景龙抬起略显疲惫的双眸,嗤笑道:“你为何一直认定人在本王手里?你既未亲眼目睹本王掳走他,也未在王府里见过他的人,凭什么咄咄逼人地找本王要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要如何解释为何你的人进入雪山那晚,阿江就不告而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我兄长,就算再怎么嫉恨他,本王也绝不是那种残害手足的人,你凭何坚持认定是本王呢?”
殷景龙的神情有些失望:“雪山之上,你曾想过要杀我,可我却在神庙底下救了你,你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男人想置我于死地,可我却没有对你没有伤害之心,如今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将罪责归咎于我,闵含玉,你就这么痛恨我吗?我在你心里就这般心狠手辣吗?”
他的一声声质问如同震击的鼓声敲击着她的心灵,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事实混杂一起,她有些混乱,愈发看不明白眼前这个昔日仇人。
含玉强迫自己不被他的话所影响,摇头否认:“不可能!为什么和上次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一定是你的阴谋诡计,你休想骗我!”
她激动的情绪唤醒了体内暂时沉睡的蛊虫,阿江的面孔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可当她试图看清他的脸时,那张脸又变成殷景龙的模样。
殷景龙扶住她逐渐瘫软的身子:“什么上次?难道说你都还记得?”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阿江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你不要碰我!”
含玉的意识变得逐渐恍惚,情蛊再次发作之时,她感觉浑身莫名的瘙痒燥热,脑海里想着的念着的都是那个她日夜思念的人,可眼前这张和阿江一模一样的面孔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像。
殷景龙体内的母蛊竟然也情不自已的骚动起来,他望着怀里娇柔的女人,那股冲动不断挑战他的克制力,尤其是当含玉那微凉的纤指如藤蔓般缠绕在他炽热的颈间时,那颈间的青筋犹如凶猛喷张的毒蛇若隐若现。
“你是在故意挑战我的耐力吗?”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游动于皮下,我......我好痒,救......救我~”
地牢门外,一名地牢侍卫看见王爷跪在地上,表情痛苦,眼神迷离的模样,那侍卫被吓得不知所措。
听见门外的惊呼声,殷景龙侧过脸瞪视他一样,吼道:“滚!”
“王......王爷饶命......”
侍卫兵正准备离开,又听见殷景龙的命令声:“站住!立马把那个南疆妖女给本王带过来!”
那蛛也被关在这地牢之中,两人体内的情蛊发作之时,她养在盅里的蛊原虫出现了异样,那是一只浑身金灿灿的大蜘蛛。
这只蛊原虫是她练就所有蛊毒的源头,殷景龙和闵含玉体内的蛊虫都是这只原虫的后代,可这只原虫竟然出现了脱皮现象,身上那金色的皮竟然开始脱落了?而它那隆起的蛛腹开始上下起伏。
那蛛将它从盅内取出来,手指轻触原虫的蛛腹,她突然“啧”的一声,立马收回手指,只见指腹上多出一个如针眼大小的伤口,暗黑色的血珠从伤口缓缓渗出,而原虫的蛛腹却依然在上下起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蛛不解,原虫还未到时间就出现了即将生产的迹象,而它体内的子虫竟然还未出生就能隔着蛛皮咬伤她,由此可见这只子虫比以往所有的蛊虫都厉害。
就当她纳闷之时,侍卫兵着急忙慌地将她请出来。
“那蛛姑娘,王爷有急事召唤你过去。”
“哦?什么急事?”
“是和闵姑娘有关的事。”
“他二人是否出现了异样?”
侍卫兵支支吾吾地回答:“这我不知道,那蛛姑娘你就别多问了,王爷召你速速过去!”
那蛛邪魅一笑,看来是蛊毒又发作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将怀孕的原虫收回盅里,将那盅藏于袖口之中,随同侍卫兵来到那两人的面前。
果然如她所料,两人体内的情蛊已经发作了,但她低估了殷景龙的意志力。
她讥笑着看着两人:“王爷真是好定力,她现在已经神智不清,将你当作亡夫,你只需顺势而为之,就能解噬心之苦,又能得到心爱之人,何苦在此痛苦地克制自己呢?”
“少废话!本王要如何做轮不到你管?”
“哦?既然王爷心里有数,那为何又急匆匆地召我过来?”
那蛛蹲下身子,眉眼间尽是洋洋之意,“王爷你......就不要再忍了,你是无法攻破噬心蛊的,母蛊长期在你体内得不到精血滋养也是会产生一些副作用的,情蛊每发作一次,蛊虫的力量比上一次更强,若是不合欢,便会大损宿主的元气,这可是要命的事,王爷可要三思而行呐!”
“除了合欢以外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要是有,那还叫情蛊吗?情蛊的破解之处说难也不难,王爷只需顺从你体内的力量做你想做的事便可解了,而母蛊得到越来越多的精血滋养后也会慢慢忠于宿主,到时候王爷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了,这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何不做呢?不过是要委屈一下她而已。”
那蛛挑起含玉的脸,戏谑道:“处子之血是滋养蛊虫的最佳补品,她不是也心心念念着她的亡夫吗?王爷为何不做一次她的‘阿江’成全了她?”
随着噬心蛊的深入,殷景龙愈发难以控制不住那股强压在心底的**,他抱起含玉走出地牢前对那蛛说道:“这一次是子蛊情动,母蛊随之,本王总感觉她体内有股异样的力量在抵抗噬心蛊,希望那不是本王的错觉,否则……就算合欢也难以滋养母蛊。”
异样的力量?那蛛想起蛊原虫蜕皮的现象,不知是否和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有关?
情蛊的蛊虫在殷景龙体内肆意游走着,每经一处经脉,每穿一处穴位,他丹田内的**之气就增加一成。
他积极控制自己的冲动,迈着沉重的步伐将含玉带到离地牢最近的书房。
“王爷您......您没事吧?”
徐管事目瞪口呆地看着殷景龙抱着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进屋,侍奉多年的老仆未曾见过他这副模样,讶然不止。
“王爷!那可是......书房呀!”
平日里虽有不少媒人想与王府说亲,可这些年来王爷一心扑在朝堂上,几乎未见他近过女色,可自打王爷从雪山带回这名异族女子后,他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殷景龙径直越过他,他不敢停下来,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冲动当着旁人的面做出出格的举动。
他一脚踹开紧闭的书房门,快步进屋,可这书房除了书案和书架以外,就只剩下一张仅供一人躺下的竹藤椅。
“王爷您稍候,老奴这就给您搬一张床来。”
“不用了,关门!”
“啊?您要在这儿?”
徐管事耷拉着的老眼瞪得铜铃般大,来不及多问一句就被殷景龙那利剑般的眼神慑住。
他只好锁住嘴快速退出房外,将书房的门掩得实实的,还赶走了屋外看守的王府侍卫。
“王爷莫不是被那雪山女下药了吧?”
徐管事心底纳闷不已,他终身未娶,年过五十都未经过房事,如今见着王爷这副模样,他纳闷之余又生出一股好奇心,忍不住偷偷走近书房,趴在门外听墙角。
怎么还不do啊?男主你是不是不行啊?[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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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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