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南和金雪琳回到李曜玹身边。李曜玹终于成功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两周跳，并被姜雅南的相机完美捕捉。心满意足后，三人离开溜冰场，转战餐厅。
姜雅南只点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饮——在韩国生活了十几年，她还是无法接受在寒冷的冬天灌下一杯冰美式。金雪琳和李曜玹则点了份量十足的正餐。
姜雅南吃完那份不大的三明治就感觉饱了，但她有个特点：饱得快饿得也快。
从餐厅出来，路过一个飘着诱人香气的烤华夫饼小摊时，姜雅南的馋虫又被勾了起来。“你们吃吗？”她问两位发小。
两人都摇头。李曜玹向来不爱甜食。金雪琳虽然想吃，但正餐吃得太饱，实在塞不下，只好躲得远远的，还“警告”姜雅南：“吃完再过来！别诱惑我！”
姜雅南笑着走到摊位前点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华夫饼，李曜玹认命地掏出钱包付账。
热乎乎的华夫饼香气扑鼻。姜雅南咬了一口，外脆里软，味道极好。她掰下一小块递给旁边的李曜玹：“尝尝？这个不太甜，挺好吃的。”
李曜玹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嚼点头评价：“嗯，还行。”
两人凭着出众的外形与气质站在路边，仿佛自带发光效果，惹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
这其中，也包括了正要去吃饭的权至龙和他的女友。
“怎么了？”女友发现权至龙突然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你那个妹妹呀。她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吧？”
看到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女友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姜雅南带来的那点无形压力瞬间消散了大半——虽然不愿承认，但那个“男朋友”的外貌气质，确实比权至龙更胜一筹。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女友问。
权至龙看着不远处那对般配的身影，摇了摇头：“算了，走吧。”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雅南三人一直在乐天世界疯玩到晚上闭馆才回家。
回到家，姜雅南打开手机，发现权至龙大约一小时前发来一条短信：【回家了吗？】
姜雅南一边脱外套一边回复：【刚到家，谢谢至龙哥关心。哥到家了吗？】
短信刚发出去几秒，权至龙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快了一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现在才到家？乐天都闭馆好一会儿了吧？”
他顿了一下，语气里混杂着关切和一丝别的什么情绪，“……你一个小姑娘，跟男朋友玩到这么晚，多让人担心啊。”
“男朋友？！” 姜雅南握着电话，声调陡然拔高，“至龙哥你说什么呢？我哪来的男朋友？我不是说了是和朋友一起吗？”
“还狡辩？”权至龙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亲眼看见的！那个男生给你买华夫饼，你还……还喂他吃东西。”
姜雅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哥你误会了！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亲故！他打赌输了才请客。至于‘喂’？我只是掰了一小块递给他尝尝味道而已！”她加重了“一小块”和“尝尝味道”的发音。
“而已？”权至龙小声嘟囔，“就算是朋友，也太亲密了点吧……”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跟家人没两样！”姜雅南解释完，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怪异感——这对话怎么像在跟查岗的男朋友报备似的？她赶紧甩甩头，把这荒唐的念头抛开。
电话那头的权至龙沉默了几秒，似乎消化了这个解释，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许多，却依旧带着点长辈的架子：“……好吧。不过你还小，等上了高中再考虑谈恋爱也不迟。”
“高中啊……”姜雅南下意识重复了一句，随即想起什么，“对了至龙哥，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下学期开学，我就是高三了。”
“高三？！”权至龙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震惊，“我明年才高三！你怎么会和我一样？！”
“我小学初中跳级了，小学跳了两级，初中跳了一级。”
电话里陷入一阵长长的沉默，半晌才传来权至龙带着惊叹的声音：“……哇，我们雅南是天才啊！”
这种评价姜雅南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早已经免疫，“只是比较擅长学习，就像哥在音乐上的天赋一样。”她不是谦虚，她上辈子读书时成绩就很好，重来一世只会更好。
同届生这个新认知，让权至龙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些许，话题也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共同的烦恼——学业。
距离高考不到一年，随着公司练习强度的不断加大，他能分给学习的时间和精力被急剧压缩。
韩国社会对学历的看重人尽皆知，即使未来目标是舞台，一个拿得出手的学历也是必要的铠甲，否则只会成为日后被攻击的软肋。
这份焦虑在他心底盘旋已久，练习生同伴们同样压力山大，互相倾诉只会徒增烦恼。但面对姜雅南，他却有种奇妙的倾诉欲。
“……练习时间越来越长，课本都落灰了。”权至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真实的迷茫和焦虑，“真不知道到那时候该怎么办。”
姜雅南安静地听着，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困扰。作为同样被大考追赶的人，她太理解这种被焦虑吞噬的感觉了，于是她提议道：“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
“补……补习？”权至龙完全没料到这个提议，一时愣住。帮他补习？那岂不是意味着……能经常见面？
这个念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激起一圈涟漪。他赶紧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也需要复习吧？”
“不麻烦。”姜雅南回答得很干脆，“我本来也要系统复习的，帮你梳理知识点对我自己也是一种巩固，我们这是共同学习。”
“如果不麻烦的话，”权至龙努力克制着声音里那丝不易察觉的雀跃，“那……我很愿意试试。”
“哥觉得在哪里方便？自习室……”姜雅南顿了顿，心里更倾向另一个选项，“……或者我家？”安静的自习室显然不适合讨论问题，她暗自想着。
“你——家？！”权至龙的声音瞬间拔高，惊讶几乎穿透了听筒。
“内，”姜雅南解释道，语气平静自然，“就是你来过的那栋房子。我的教材资料都在那边，用起来方便。现在是假期，房子正好空置着，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会比较安静自在。”
只有他们两个人……权至龙的思维不受控制地飘远了一瞬。
他停顿片刻，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你平时……不住那里？”
“内，”姜雅南补充道，“那里离我高中近，我只有上学期间才住那边。”
“啊……是这样。”权至龙的语气里多了丝了然，原来那里只是她的“学习基地”。心里那点因“独处”而起的微妙涟漪悄然平复了些，不过，对于补习本身带来的期待感却丝毫未减。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权至龙每天抽两个小时来补习。第一天登门时，他还特意提了一袋新鲜水果。
“哥下次来别带东西了，太客气了。”姜雅南接过水果放到厨房，随即引他上楼，“我们去书房吧。”
书房在二楼楼梯右拐的第一间。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前的书桌，阳光洒进来，室内通透明亮。桌前摆放着两把椅子，旁边还有一张电脑桌。姜雅南站在门口，伸手请权至龙先进。
“哇！大发！”一进门，权至龙就被右手边一整面墙的书震撼到了，忍不住惊叹出声。
书房空间宽敞，即使有这面书墙也不显局促压抑，左侧还摆放着一组沙发和茶几。茶几上，姜雅南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洗好的水果和零食。
她请权至龙坐下吃点东西，问道：“至龙哥，喝咖啡、果汁、茶还是水？”
“咖啡吧，能提提神。”权至龙笑着回答。
“好。”姜雅南转身准备下楼。
“我和你一起去。”权至龙起身跟上。
“不用，”姜雅南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回书房，“不想吃东西的话，你可以随便看看。”
“那就谢谢雅南了。”
“不客气。”
姜雅南下楼煮了两杯咖啡端上来。权至龙正站在落地窗一角，看着画架上的一副画。
“雅南，这是你画的么？”权至龙回头问道。
“是啊。”姜雅南把咖啡放到茶几上，走过去。
“画得真好！这是……《哈利波特》里的人物？我看这衣服很像他们的学院服。”权至龙仔细辨认着。
“猜对了！这是我男神塞德里克。”姜雅南开心地拍手。
“男神？演员吗？”权至龙以为是出演电影的演员。
“不是啦，我是原著粉，我男神是书里的人物。”提起塞德里克，姜雅南眼睛发亮，正要安利，却猛地想起正事，“啊！算了，改天再给你讲我男神的故事。我们得赶紧开始了，差点忘了你等会还要去公司练习呢。”
权至龙提到自己数学和科学偏弱，姜雅南便找了一张她没做完的数学卷子让他先做，自己则翻看他的教材。虽然两人学校教材不同，但韩国高考是全国统一卷，核心内容相差不大。
姜雅南快速浏览完课本，转头发现权至龙的笔尖还停留在卷子开头几道题。
“没关系，”她轻声说，“不会做的先跳过。这套卷子有点难，是我没做完的。你挑会做的做就行，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基础。”
权至龙做完数学卷交给姜雅南，她又递给他一套科学试题。趁他做题的空档，姜雅南批改起数学卷子。结果发现他做过的题目基本全对，空着的都是难题，说明基础还算扎实。
等权至龙完成科学卷，姜雅南便结合这两张卷子，从基础框架出发，为他梳理延伸知识点。
起初，权至龙全神贯注在题目上，但随着姜雅南的靠近，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飘来，他的心神渐渐有些飘忽。
“哥？至龙哥？”姜雅南察觉到了他的走神。
“嗯？”权至龙慢了半拍才回应。
“是不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姜雅南放下笔，看了看桌上的闹钟，“都五十分钟了，难怪。”她起身喝了口咖啡，“对了哥，要去洗手间吗？出门左拐第二间。”
权至龙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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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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