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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遇

承着同一片天光,阿兰终于回到酒铺。

此时她心烦意乱,不及休息,先去烧一壶热水,将酒温了整碗灌进肚里。

一会过去,不知是酒劲还是什么,脸滚烫起来,热意直到耳根,这才舒服多了。

身体直白的燥热感,让她觉得自己温暖又安全。

酒精作用下,头脑变得朦胧,那些四处乱撞的情绪似乎被包裹起来,默默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阿兰起了困意,伏在桌边昏昏睡去。

天已大亮。

皂隶们高举着回避肃静牌,将围观的菜贩驱赶到街角。

三班衙役已聚齐,班头们领着人马,朝那前知县家中走去。

“奉巡按大人命,查永临去任知县胡大途婪索无忌,赃贿狼藉。为肃清风气,着即抄检其府邸,赃物尽数充公。”

这家人虽已远走的远走,收监的收监,生活的痕迹却还残留在此。

衙役在旁支起案桌,书办开始唱簿登记。

清查得差不多后,门前贴上一尺有余的黄底朱字封条。

抄没的财务就将运往县库。

打头的人持长枪开道,后面紧跟着几两大车,车轮哐当哐当响着,留下深深辙印。

永临许久未发生过大事。如今这番动静,引得不少百姓走到街巷来看,越聚越多。

外面有连绵不断的声响,阿兰被吵醒,抹一把眼睛,先从窗子往外看了看,见这样多的人与车,觉得好奇。

她拿一支碧簪挽住头发,再添件外衣,也出了铺子到路边去看。

“退后!退后!”

押车的快手呵斥着。

阿兰刚走出门,险些遭了冲撞,猛地被人扯住回拉,这才躲过一劫。

“诶小心!”

她睡得不足,先前又喝了热酒,酒意未完全退去,整个人还有些糊涂。

转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讶异道:“李大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二呲牙笑笑:“这不是来看抄家嘛!”

“抄谁的家?”四周吵闹,阿兰不得不抬高音量问。

轮到李二吃惊:“你竟还不知道?抄的是那狗官胡大途的家。”

说完,他又捏住阿兰衣袖,把人往后拉了拉,几乎退到了墙面上。

他特意压了嗓门,说:“巡按大人要整治他们啦……”

“他们?”

“就是那些坏家伙们。”

李二撇脸,伸出一根手指有模有样地比划:“首先是咱们这前任县官,贪的银,受的贿,统统要查清!据说今儿一大早,他就被收监啦,只等清点完赃物给他定罪。”

他把手平伸着在颈前划拉两下,更小声地补充了句:“”依我看,摊上孟大人,他绝对要完……”

见阿兰有些害怕畏缩,他忙换了语气:“别怕阿兰,大哥再跟你说点别的。”

“此事你肯定不知,昨天晚上,那赖皮刘祯不知犯了什么事,也被抓了。”

阿兰一听,想起昨夜之窘迫,把眼睛转了下去,点点头。

“听小道消息,有个狱吏是个爱失眠的,昨晚上没睡着,就审他消磨时间……”李二说着说着,竟扶墙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李大哥?”

阿兰正要扶他,李二忙直了身子,摆手道:“唉哈哈哈,我没事儿……你猜怎么着?”

阿兰因微薄的酒劲,面上红扑扑的,看着气色好多了,一双乌黑的杏眼盯着他发亮。

“还真审出了大问题!”李二越讲越投入,“刘祯几年前,打死过人。”

这话说进听者心坎中,她心头不免一颤,忙抬手掩面,五指却也不受控地抖动。

“虽说是惩戒家中下人时心急失了手,但毕竟也是条命……”

“那他要受何处罚?”阿兰瞬间清醒,打断他,着急地问。

李二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要等孟大人亲自判断。”

运送赃物的车队已几乎走完,阿兰迷茫地抬眼望去,一匹棕红的高马从车尾现出身影,走至她和李二面前,其上的人及时收了缰绳,将马勒住。

“孟大人。”

李二见到马上的人,心中激动万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孟文芝一袭绯色官服,身姿挺拔,骑在马上好不威风。

他开口微笑回应:“李二好。”

听他这声,李二更是晴朗,高兴地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孟大人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旁,而身旁的人,竟一动不动静成了一副画。

“阿兰,是孟大人呀,快问声好。”他对阿兰使眼色,用气声提醒着。

孟文芝收敛了笑容,声音却更柔和几分,对阿兰说:“不必多礼。昨晚……”

“昨晚”二字甫一出口,阿兰眼睛忽地眨动起来。

那一双柳眉轻扬起,眼下两团薄薄的粉红,谁人见了都不由得心生怜惜。

孟文芝见她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有愧于她,接着道:“昨晚那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再抬头,阿兰双唇微微翕动,像是要说话,也像是在压抑呼吸。

孟文芝期待着,可惜最终没能听到她的回音。

她将身隐进了杏花门帘中。

看着仍在飘动的帘子,孟文芝微不可见地松了肩膀。

李二见阿兰行为突然如此奇怪,赶忙帮着说话,替她在巡按大人那里擦去冒失的印象:“孟大人,阿兰这姑娘胆子小,今天突然见着您,估计是有点怕羞,您多见谅!”

“我知道。”

孟文芝对李二说着,手中重新扯了缰绳,马儿摇头转向,向路中走去:“前面在等我,你也去忙吧。”

…………

抄没的财物均已收归县库,前知县靠着牢狱潮湿阴凉的砖墙,心中倍加感伤。

那孟文芝不是接受他好意了吗,怎的事态突然反转,把他给抓到这儿来受苦。

他看着墙上小窗里的一抹天光,哀叹着。

这时,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推搡进来,趴在地上死了一般,没有动静。

胡大途抬手防了防,又慢慢凑过去,见那人一身衣服都被鞭子打裂了,露出里面的烂皮肉,颇为吓人。

他皱着眉毛,把人脸扭过来。是熟人。

“刘祯?”

他拍拍他的脸:“喂,刘祯醒醒!”

刘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被浑身伤口蛰痛得再次将上下眼皮挤上,咧嘴吸气。

“你怎么也在这儿?我还指望你能捞我出去。”胡大途失望道。

刘祯喘了一会,苦笑着:“我捞你?我自身难保了……”

胡大途唇角撇下去,八字胡也软塌塌地没了生机。

他坐在地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团,一会难过,一会生气:“你快想想办法,这儿吃不好睡不好的,怎么才能出去?”

刘祯依然闭着眼,没搭理他。

胡大途瞧他那副哑巴模样,愈发急切,忍不住埋怨道:“若不是为了帮你逼那女人,我也不会被巡按盯上。”

“好处又没少你的。”刘祯听不顺耳,把话顶回去。

两人都灰溜溜地在狱中,一个动弹不了,趴在地上。另一个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作何处置,焦躁得紧,在那么大点儿的地方来回踱步。

“胡大途。”

“诶!”

“孟大人叫你呢。”

终于来了个狱卒喊他。他祈祷着,跟着人走到了衙门正堂。

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肃然坐着的,正是孟文芝。

他被人往腿窝一击,扑通跪在地上,没等膝盖感知到痛意,先听得上面的人厉声喊了他的名字。

“胡大途。”

他的心被揪了起来。

“经本官查明,你知县上任以来,罔顾国法,公然索贿收贿,断案不公,残害百姓,恶行昭彰。”

胡大途闻言不妙,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按在地上的的指尖失去血色,冷汗也从脖子倒流至耳后。

他耳朵变得无比敏感,努力捕捉着即将出口的字眼。

“现,依律判你斩刑。”孟文芝话中不带情绪,字字清晰有力,“即刻收押,三日后问斩。”

话毕,惊堂木拍下。

这一下不轻不重,却拍得人身子软了下去,化成泥水。

胡大途瘫在那里,被人硬生生驾起拖走,沿途嘴巴直哆嗦,连眼泪都不会掉了,又被扔进狱中。

这会刘祯已经恢复不少,自己靠墙坐着,见他回来,没忍住问他:“怎么说?”

胡大途成了一个枯木桩子,听不进话,也说不出声,只会发抖。

押他来的皂吏笑了,轻松地替他回答:“他要先下去等你咯。”

狱门一锁,留下两人沉默。

直到行刑前一晚,这间牢房都很安静,静到只有胡大途的心跳在砰砰回响。

不知几时,刘祯清晰地听到外面多了细碎的一串脚步声,睁开眼便见一个胖女人扒着铁栏,使劲往里看着:“胡大途,胡大途!”

前县官懵懂地找着声音,忽然看到夫人的脸,呢喃道:“我又在做梦吗……”

“傻子。”女人瞬间掉下两行泪,艰难地把胳膊挤进来,摸了摸他干燥紧绷的脸,“是老娘啊。”

胡大途突然瞪眼,十分抗拒她的触碰,甩开她的手:“你,你来干什么?我不是叫你走了么!”

女人又拉回他的手,搭在温暖的颈窝里,哭着说:“我不走了。都是我害了你,我怎么舍得你……”

胡大途鼻子一酸,扭头忍泪。

女人压着情绪,很慢地继续说:“我已把儿子送到哥哥家去,爹娘也还不知道你的事,你不要挂念家里……”

“我好后悔!”

前知县终于绷不住,未听她把话讲完,便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决堤,四道下去,都流进了嘴里:

“若是我踏踏实实做官,也不会沦落至此,我现在真想,我们一家还能好好过日子……”

女人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栏,双手抱住他的头安抚,一下下理着他后脑的头发,轻言着:“今晚我在这里陪你。”

“明一早……我再去找他求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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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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