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吗?”
一身玄衣,唇红齿白的小少年不解向前方站在山崖上的人询问。
他穿着一身灰黑色的道袍,崖上清风吹过,头顶的白发随着衣袍一同飘起。
他凝视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表情严肃,难以分辨心里的想法。
没等到对方回答,一道声音从旁边先传了过来。
“大哥既然说去,自然是有理由!”
少年暗暗不满,撇了撇嘴,意外没去反驳这道声音的主人。
虽然也穿着一身道袍,但明显庄重不少的中年人皱着眉头,站在少年旁边。
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家最小的弟弟身上,而是一直看向前面的大哥。
他们闭关的时候都听到了来自天空上方传来的声音,只是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理。
“我推算了一下,过程虽稍微坎坷,但就结果而言,有益无害。”
看不出情绪的老人淡淡的说道。
元始考虑的更多,他问,“既如此,大哥是打算去吗?”
老子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眉头松了下来,元始分出心神看向通天。
年纪最小的少年歪了歪头,控诉道,“你们都要去,我还能说什么?”
老子看向通天,解释了一下缘由,“此番一去,或许能够解决我们修为卡了这么多年的问题。”
他们三人闭关在昆仑山修炼,早已达到了当前洪荒生灵所能达到的极致,自那之后,灵力丝毫没有增长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千年。
“既如此,何不去看看呢?”
…………
山洞前,女娲一把拽住了旁边陷入沉思的伏羲,兴致勃勃道。
“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被自家妹妹打断了思路,他回过神,注视着自天空传音起,就显得跃跃欲试的妹妹,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好。”
…………
漂在浮云里,手里拿着一壶酒,正悠闲躺着的红云猛然被突如其来声音惊醒。
他抬手挥散开周边的浮云,懒散的伸了个腰,乌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胸口半敞的衣襟,他的神志还有点模糊,半眯着眼起身,看向声音传出的远方。
“讲道吗?我也凑个热闹好了!”
…………
紫霄宫立于茫茫混沌之中,只有洪荒修为达到了太乙金仙修为的人,才能抵达。
事实上,讲道也只针对能成功抵达的人。
在天道计算的数据里,一共是三千人。
这些人被后人统称为紫霄宫三千客。
为了减少麻烦,鸿钧点化昊天瑶姬二人作为童子,用于接待三千来客。
依照天道安排,在大殿里安置六个蒲团。
最先来到无疑是三清。
之后是红云和鲲鹏。
女娲和伏羲来到时,刚好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
无奈之下,伏羲主动让座给女娲,他在一旁守护。
接着赶来的镇元子、帝俊、东皇太一等见已经没有了位置,只好无奈站着。
这时,西方的二人才姗姗来迟。
四下环顾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坐在蒲团上端端正正的六个人上。
意识到什么的两人,彼此默契了对视了一眼,当即就开始哭闹起来。
一个哭诉着西方是多么僻远,来到这里更是一路艰难。
另一个讲述着西方资源是多么的少,一路过来的东方真是令人羡慕。
能成功到这里的都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来他们玩的什么把戏,事不关己,他们自然冷眼旁观。
一双又一双眼睛蠢蠢欲动的看向蒲团上的人。
通天听见声音,刚想要扭头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一旁的元始就早有预料的拦住了他。
伏羲脸色隐隐发黑,警惕的看向两人,同时余光暗自注意着那些无座的人,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加紧了对女娲的保护。
心下对两人的做法感到无比的厌恶。
一时间,双方都安静下来。
大殿的气氛沉默又诡异。
第一个打破氛围的是红云,他知道西方的灵脉在那场神魔大战中彻底损裂,自此以后,不光是西方修炼的灵力在逐渐流失,甚至连灵宝也都不再产出。
也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能体会西方艰难的人。本就对蒲团兴致不大的他,毫不犹豫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两人。
“两位道友,请”
他的动作一下子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部分人惊讶,困惑,不解,甚至隐隐的嘲笑,红云对此不作任何解释,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他是盘古开辟洪荒,第一朵诞生灵智的功德红云,天性如此,这样的事,做了早就不止一回。
准提与接引西方二人见红云主动让座,心下诧异不已。可蒲团只有一个,于是两人眼神又开始打量起蒲团上的其它人。
端坐前方,从始至终都格外冷淡的三清,二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招惹,他们的目光扫过女娲,被一旁的伏羲怒视了一眼,又立即转移了视线,最终,他们的目光看向似乎独自一人,孤立无援的鲲鹏。
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停在了自己身上,鲲鹏当即就猜到了两人的意思,心情立马糟糕起来。
他凶神恶煞的瞪视两人,彰显着自己的不好招惹,但这无疑从侧面更加证明了他的无力。鲲鹏求救的目光看向蒲团上的其它人,但没有任何人动,彼此互不相识,又凭何相帮。
西方二人不再犹豫,接引的蒲尘向着鲲鹏落下,一击就把对方从蒲团上打下。
两人来不及意外,就立刻抓紧了机会坐了上去。
在场的众多俢士看着这一幕,羡慕,厌恶,憎恨兼而有之,但毫无疑问,大殿里,更多的人看向蒲团的心思更加浮动起来。
鲲鹏怨恨的看向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愤怒的剜了一眼红云。
红云注视着二人堪称光明正大的抢劫行为,抿了抿唇,却并不后悔之前的让座。
他旁边站着的就是镇元子,对方似乎看了他一眼但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蒲团上的太清,对发生的一切,眼不见为净。
上清通天,被兄长玉清拉住后,什么也没有做。
蒲团之争落下帷幕的那一刻,鸿钧从内殿里现身。
来自天外,飘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所有人心神一振,集中了精神,看向上方出露身形的鸿钧。
“蒲团已定,争夺无益,此番讲道开始,每三千年一讲,一次三千年,五百年一论。”
见此,无座的众人只得遗憾收起了心里的盘算。坐在蒲团上的六人,纵然心思百转,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准提、接引更是无视了此话落地之后,众人纷乱错杂的眼神,安坐在蒲团和其余四人一起待遇同等的听讲。
内殿里的鸿钧对大殿里发生的事心知肚明。当年西方的灵脉损毁,他本就有责任,此次蒲团之争,也有偿还因果的意思。
在鸿钧露出身形面貌的那一刻,红云的眼神顿时无比的复杂,他明显认出了鸿钧是谁,也相信对方绝对清楚争抢蒲团的内情。
笑话,当时西方动静那么大,他离得远,也好好看了一场热闹。
蒲团的争抢,估计是对方有意为之,他猜想着。
镇元子注意到了红云古怪的眼神,心下不由好奇,但讲道已经开始,他只能等结束之后再去问他。
鸿钧如常的讲着道,并不意外对方看他的眼神,没有再为此分出半分心神,反正对方也不会说出去,影响几乎没有。
第一轮讲道开始,伴随浩荡的紫气东来,无数功德金莲上涌。
所有的修道者们全神贯注,敛息泯声,投入精力于讲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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