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玉刚走到他附近,适才那摇摇欲坠的头现在直冲地板的玻璃,宋清玉眼疾手快给人头托了起来,还是慢了点,手被玻璃扎出了血。
宋清玉没管,先给这个死沉的人扶到了旁边的另一侧,顺带给桌上的东西全收拾到另外一个地方。
宋清玉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倒霉得巧合,跟碰瓷似的,他刚怎么不掉下去,她过来就开始往下倒。
同时又把这个歹毒的想法刚出脑袋,“嘶”,不管是脸还是脑袋,以那个力下去,还是她的手痛算了,不跟傻子计较。
宋清玉环视了包间一圈,这就是有钱人的包间吗?应有尽有,还有个医药箱。
玻璃有些太锋利了,宋清玉刚才没觉得有那么痛,现在痛开始蔓延上来了,奇怪,有那么痛吗,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宋清玉头还是有点晕晕的,难道真的很痛吗,又先检查的裙子一下,完蛋了,奖金应该到手就没了。
纸巾盒在罪魁祸首旁边,宋清玉从医药盒里取出酒精往那边走去,刚走到那边坐下。
旁边那人又开始动起来了,“你……怎么了?”
宋清玉没理他,用纸把血擦干净,又喷上酒精消毒,好长一条痕,感觉得包一下。
宋清玉将纸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准备起身去拿点绷带。
刚一起身又被身后有些动静的人一把抱住,宋清玉使劲了也没睁开,“怎么这么大劲儿,你干嘛!”
“啊……血,你不准……走。”背后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这话的时候束缚着她的力量又大了些。
“我为什么不能走?”宋清玉也是忘了他是个醉鬼,话刚出口就开始后悔。
宋清玉没招了,这里有监控吗,能不能告他性骚扰。
身后的人抱得很紧,胸膛也贴上她的后背,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让她走。
宋清玉尝试脱离好几次,她发誓以后一定要练散打,防身术往背后的人使了好几个都没用,踩他脚吧,一点动静没有,是他醉了不会痛吗?
那人还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宋清玉心一凉一凉的,这个糟糕的姿势,但凡有个狗仔,宋清玉都想好公关稿要怎么令公司焦头烂额了。
宋清玉脚下穿的还是高跟鞋,站的人脚痛,背后那人又紧紧贴着她动不了,跟着魔了一样,不断念叨就让她别走,腰不酸吗。
宋清玉刚才好像依稀听到,是叫阿雪的,替身文照进现实啦?
宋清玉正想着呢,突然感觉脖颈处凉凉的,她僵住了,空旷的包间冷气森森,背后念叨的声也突然没了。
宋清玉一瞬间想起了无数恐怖片滴血的桥段,身上的疙瘩一层层被惊起,最后大着胆子摸了一下。
还好是水,但水怎么会缓缓往下流呢?身后有些颤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在哭。
“我没有要走,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宋清玉不信了,真醉假醉这么大劲儿。
“我……不信你了。”背后那人的头紧贴着她的颈部,清冽的声音仿佛贴着她的耳朵播放。
“你…抛下我……好多次了。”那抹忧伤的声音,伴随着眼泪一滴滴在宋清玉心里刻下一余画面。
要不是情景不对,她想看看他,看着他说这些话,感觉是悲伤的完美情绪,很适合她学习。
那这醉鬼是能交流的是吗,宋清玉突然反应过来,他换台词了。
“你相信我,这次不骗你,真的,你松手。”假的,你松手我就跑。
宋清玉说完后就静静的等着,又补了一句,“你抱的太紧了,我有点痛。”
“好吧,那你……发誓……你不走。”背后那股忧郁的声音又袭上她的耳朵。
“我发誓,我不走,这下你能放开了吗”宋清玉仿佛已经看到希望。
“好。”随着他的回答,背后的人开始卸下力气,宋清玉抓住时机,准备离开,有些头晕的朝着门边走去。
刚握上门把手,又被背后的人一把拉住,“血……不能走。”
宋清玉被迫转头,他还在哭,那双湿润的眼睛太漂亮了,执拗又痛苦的神情像一座被撞碎的冰山,眼神无比温柔与初见时他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说痛苦是情绪的放大场,那爱就能拯救一切吗,宋清玉不懂。
她不知道他的雪会不会回来,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走又没走掉。
虽然娱乐圈长得帅也能当饭吃,但是长得帅也不妨碍宋清玉记得他的罪行。
得了,他的罪行又加一,刚才是背后拥抱,现在直接是正面拥抱了。
有监控吗?宋清玉又想报警,但报啥内容呢?非法监禁,不成立吧,应该没到时间,性骚扰吧,也就只是把他当别人抱了抱,又抱了抱。
宋清玉心理十分谴责自己是个颜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感觉他还挺可怜的,算了吧。
理智上来讲,受害人目前只有她和她的裙子,能在这里消费的,应该不是啥普通人吧。
他想抱就抱吧,算她积德吧,宋清玉开始摆烂了。
可能是宋清玉的心也开始静了下来,包间里安静的仿佛只有他的抽吸声和心跳声。
“可以松开吗?有点热。”宋清玉实在是有点站不动了,头越来越晕了。
演戏,我可是刚学的。
宋清玉拍着对面人的背,温柔的说道,“我们去那边吧,我不走。”
宋清玉又朝对面人笑了笑,“你松开好不好,别哭了。”
对面人总算有了点动静,松开了腰上的手,宋清玉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又给自己扑了。
终于坐上了,好想拥有一双拖鞋,宋清玉环视了包间一波,没找到。
一转头,又与那双湿润的眼对上了,宋清玉没忍住,小声说了句不准看我。
“为什么。”
总不能说你太好看了,哭起来……,颜控没救了,“很晚了,该睡觉了。”
“你困了吗?”
“嗯,我困了,你也不准醒着,快躺着,睡觉。”宋清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管他怎么躺的。
从沙发扶手处揪了两张毯子,就将那人盖了起来。
男人从闷的要死的毯子中探出头来,“可我……不困。”
“闭眼,不准不困。”宋清玉终于找到醉鬼性格的定位了,黏人牌的“小学生”。
“睡觉!”宋清玉真的是累的不行了,今天给她站的真的很痛啊,白色细高跟鞋,还要糊弄那么高的一只“小学生”。
宋清玉又拿了张毯子,给自己裹上毯子没一会儿,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依稀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事要处理,但头晕的实在是没印象了。
旁边的人还想说什么,但说了两句没人理他,只好悠悠的凑过去睡了。
谢风和生物钟很准,往常六点半醒了就出门运动,他依稀记得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去世的母亲在温柔的哄他睡觉。
谢风和有些舍不得醒来,可他知道人不能一直走不出来,母亲不会希望他这样的。
刚一睁眼,人就傻了,这毯子是啥玩意儿,他被子呢,怪不得起来感觉身体难受难受的,什么鬼姿势睡着的。
谢风和迷迷糊糊掀开毯子,离他不远处睡着个女人,也裹了个毯子。
皮肤白皙,面容娇好,是清冷的淡人长相,安静的闭着眼,细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宛如画中的仙子,带着神性。
谢风和有些奇怪,醉酒的脑袋还有点余痛,望着那张脸,他断片的记忆浮上脑海。
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宋清玉终于开始转醒,像往常一样在床上滚了两圈。
“好软的床,奇怪”。说完自己给自己惊醒了,自己昨晚上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哪里来的床吗。
一睁眼却人傻了,她躺着一张尺寸约1.8m×2.2m的一张床上,黑色丝绸的床单被套。
宋清玉赶忙起身,这是一间有床的内室,推开内室的门,外面是包间。
“幸好。”宋清玉差点吓死,本来昨天就有点头晕,一觉醒来还出现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直接变成恐怖故事。
宋清玉检查了一下,衣服没变,又活动了一下,除了手胳膊肘有点痛之外,其他地方一切正常,手那块也有人处理过,用绷带包扎上了。
还行,还有点良心,不过包间里面有个床吗?高级场所就是不一样,不过她怎么过来的,算了,想不起来,身上不痛就行。
宋清玉认真环顾起房间四周,床头旁边有页纸,旁边还有个纸袋。
宋清玉拿过凑近一看,米白色的纸上,正楷的字体被洋洋洒洒的写下,纸上说。
“你那条裙子没见过,赔了你条新的,我没有穿女装的爱好,不要也别丢在我包间里,昨天的事情忘掉,我不喜欢欠任何人。”
宋清玉一脸疑惑的开头,眉头蹙紧的结束,“我恨有钱人,说句谢谢会死。”
于是宽慰自己,虽然她没有得到一句真诚的谢谢,但她得到了一条美丽的裙子,不亏不亏。
宋清玉可不是会为了一句谢谢,就拒绝含有同等意味的东西,现在只希望希望自己身上这身裙子不是很贵,少赔一点。
那人给的是封口费吗?宋清玉想了想,那确实是需要的,感觉随便放出来一段都能当笑料用。
但谁会说出来呀,那人是什么很有名的人吗,自己才是受害者好吧,随便po一段,就可以让经纪公司焦头烂额了。
她伸手捞出袋子里的裙子,闪闪的,布料也还可以,还是她喜欢的水蓝色,不过没有牌子看不出价格,感觉应该不便宜。
袋子里还有个盒子,宋清玉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条蓝色的水钻项链,总感觉眼熟眼熟的,但自己平常消费也挺低的,她眼熟的应该也不贵吧。
这人还挺好的,送裙子还送个配饰,算了,不管了,宋清玉先跑路吧,她刚看了一眼包间里的钟,十一点半了。
参加L盛典时,手机还被收了,昨天又睡太香了,谁都没联系上,宋清玉已经为自己默哀了,她做好了充足的挨骂的准备。
宋清玉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感觉其他的也还好,裙子脏了就脏了,回去赔钱吧。
她吃饭的脸啊,唉,好想强人所难一下,都帮她包扎了,再卸个妆多好呀,睡一觉起来还没卸妆,宋清玉眼睛有些肿。
但要卸妆吗?宋清玉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拍,但妆也花了。
宋清玉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遗忘的的小包,好歹有支口红有个粉饼。
于是她从包间里找出牛奶替代卸妆产品,给自己卸了妆,宋清玉也没想到,应急方案第1个用到的是卸妆。
宋清玉望着镜中那张脸,皮肤还挺好,自从她进娱乐圈换了花店工作开始,自己也是被迫开启均衡饮食,早睡早起对皮肤好的生活。
今天是难得的工作日睡饱了,睡饱了是很开心,但是工作日,宋清玉又有点绝望了。
宋清玉什么时候才能红啊,她不知道人要赚多少钱才甘心,但她没有野心,赚到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就已经满足了,目前这个目标,正在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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