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回豪宅的一路,劳斯莱斯车厢内的气压,低得能让深海鱼都感到窒息,不是鱼的锦鲤就更是压力山大了。
俞锦鲤抱着膝盖,缩在车门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口中念念有词“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她手里紧紧攥着顾言之送的那枚护身符,玉符温润,此刻却像一块烫手山芋。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封尽玄。
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侧脸线条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俞锦鲤担心,他睁眼的时候,就会赏她两根恶狠狠的利箭。他周身那熟悉的黑雾,此刻倒是没有翻涌,而是凝聚成一种近乎实质的、沉甸甸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俞锦鲤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板这是……生气了?
因为自己私会“玄学专家”,违反了协议?
可自己的初衷,也是为了解决他身上的麻烦啊。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回到豪宅,封尽玄一言不发,径直上了楼。
俞锦鲤自讨没趣,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那枚小小的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柜上。大神亲手开光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放。
她刚放好,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是封尽玄。
他似乎只是路过,手里还端着一杯水,目不斜视地朝房间自带的小书房走去。
经过床头柜时,他的手臂,幅度极小地、极其“不经意”地,那么一晃。
“啪嗒。”
一声轻响。
俞锦鲤眼睁睁地看着,那枚被她视若珍宝的护身符,就这么被他“不小心”地碰掉在地毯上。
他脚步未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径直走进了小书房。
俞锦鲤:“……”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而且是那种小学生级别的、幼稚又拙劣的故意!
她气鼓鼓地捡起护身符,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放好。
然后,她也端起一杯水,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小书房走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她走到他书桌旁,在他审视文件的专注目光中,也将手里的水杯,极其“不经意”地,那么一歪。
清澈的水,眼看就要洒在他那份价值上亿的合同上。
封尽玄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头也没抬,只是伸出左手,精准地在她手腕下方一托。
倾斜的杯子瞬间稳住,没有一滴水洒出来。
“想喝水,我自己倒。”他声音平淡,眼皮都没掀一下。
俞锦鲤:“……”
可恶!被他预判了!
这天晚上,两人陷入了自合作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晚餐时,长长的餐桌上,两人隔着三米远,各自埋头吃饭,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气氛,不像是在家吃饭,倒像是在两个敌对国家边境线上进行友好会晤。
俞锦鲤心里憋着一股气。
这家伙,莫名其妙发脾气,还小肚鸡肠。不就是见了别的男人嘛,又不是去相亲!自己辛辛苦苦为他的身家性命奔波,结果连句好话都没有。
资本家果然都是吸血鬼!
第二天一早,俞锦鲤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巨大的、用红布盖着的物体,朝自己房间走来。
领头的,是王助理。
“王助理,这……这是干什么?”俞锦鲤一脸懵。
王助理推了推眼镜回答:“俞小姐,这是封总吩咐,给您送来的‘办公用品’。”
办公用品?
俞锦鲤更好奇了。
在她的注视下,工人们将那个巨大的物体,安放在了她卧室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揭开了红布。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一片璀璨的绿光给淹没了。
那是一尊足有半人高的、用一整块完整的帝王绿翡翠雕刻而成的——锦鲤摆件。
那锦鲤雕得栩栩如生,鱼尾上翘,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水面。那通体翠绿的颜色,在晨光下流光溢彩,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属于金钱的光芒。
这……这难道是拍卖会上那块石头雕的?
俞锦鲤的嘴巴,慢慢张成了“O”型。
“封总说,”王助理在一旁尽职尽责地传达着老板的旨意,“此物乃祥瑞之兆,五行属木,放于您的卧房,有助于调和气场,固本培元,简单来说,就是‘辟邪’。”
辟邪?
俞锦鲤看着这尊能买下她老家一整栋楼的翡翠锦鲤,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哪里是辟邪?这分明是**裸的炫富!
“封总还说,”王助理继续道,“此物务必放在床头。他说,这样效果最好。”
俞锦鲤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床头柜。
只见那巨大的翡翠锦鲤,被工人们稳稳当当地安放了上去。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柜面。
而她昨天刚放上去的那枚小小的、温润的护身符,则被挤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又无助,仿佛在说“救救我救救我”。
俞锦鲤:“……”
她现在要是再看不出封尽玄那点小心思,她就枉为“锦鲤”了!
这家伙,哪里是在辟邪?
他分明就是在用一种极其幼稚、极其奢侈、极其霸道的方式,进行一场无声的“领地宣示”!
送走工人后,俞锦鲤叉着腰,站在那尊巨大的翡翠锦鲤面前,哭笑不得。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商业帝王斗智斗勇,而是在跟一个三岁的小朋友抢地盘。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封尽玄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闲服,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翡翠摆件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看起来,顺眼多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还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那个被挤到角落里的小玉符。
那挑衅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俞锦鲤看着他这副“我就是幼稚怎么了”的模样,心里那点憋了一晚上的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走到床头,拿起那枚被霸凌的小小护身符。
她转身,走到封尽玄面前,将护身符在他眼前晃了晃。
“封总,”她挑着眉,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封尽玄的身体,瞬间一僵。
他看着女孩脸上那洞悉一切的狡黠笑容,感觉自己的伪装,第一次,被戳穿了。
一股陌生的、滚烫的情绪,从心底涌起,直冲耳根。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只留给她一个僵硬的背影。
“无聊。”
他声音冰冷,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但俞锦鲤却清晰地看见,他那白皙的耳根,已经悄悄地,染上了一层可疑的薄红。
“菲菲呀菲菲,阁下的美丽性感,倘若遇到本小姐的宇宙无敌超级可爱,又该如何应对呢?”俞锦鲤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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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总裁的幼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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