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氏集团的气氛，比西伯利亚寒流过境还要凝重。
因为，传说中的“铁面判官”，张德帅律师，和她的团队，正式进驻了。
张律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利落短发，穿着一身剪裁锋利的灰色西装。她不苟言笑，眼神锐利得像X光，能轻易穿透人心所有伪装。
她身后跟着一队同样面无表情的律师精英，人手一个银色手提箱，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像一群即将执行秘密任务的黑衣人。
他们的到来，在集团高层掀起了轩然大波。
谁都知道，张德帅出手，向来雁过拔毛，不留情面。她经手的案子，就没有查不出问题的。
一时间，集团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平日里手脚不太干净的高管，更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封尽鸿的办公室里，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看着王助理送来的、关于张德帅团队进驻的正式通知文件，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尽玄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冰冷，问面前的心腹，“跟我玩真的？”
心腹战战兢兢地回答：“副总，看样子……是的。听说，张律师团队的权限极高，可以直接查阅集团所有部门过去十年的账目和项目记录。”
封尽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那个他一直视为“废人”的弟弟，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请张德帅来当“监军”，这等于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而在总裁办公室，俞锦鲤则像个吃瓜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看着张德帅雷厉风行地接管了一间大会议室，并开始约谈一个个脸色发白的高管，心里对封尽玄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这家伙，虽然在玄学领域是个菜鸟，但在玩弄权术和商业斗争方面，绝对是个王者。
用阳谋对付阳谋，用规则打败规则。
高，实在是高。
“好看吗？”
一个清冷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俞锦鲤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封尽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好……好看。”她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觉得不妥，连忙改口，“我是说，张律师的气场，真强大。”
“她是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法律顾问。”封尽玄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悠远，“也是整个云城，唯一一个，连我堂哥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俞锦鲤，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腹黑笑意。
“所以，以后在公司，你除了我，又多了一个可以抱的大腿。”
俞锦鲤：“……”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下午，俞锦鲤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研究“知一”大神发给她的那篇“聚气凝神”法门，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是前台打来的。
“俞特助，您有一个同城快递，需要您本人签收。”
快递？
俞锦鲤有些疑惑，她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
她下到一楼，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了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文件袋上，没有寄件人姓名，没有地址，只有一个潦草的、不知道是什么符号的标记。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拿着那个文件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她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
文件袋里，没有信，没有文件，只有一个最普通的、黑色U盘。
这是什么？
恶作剧？还是……陷阱？
里面会不会有病毒？
俞锦鲤的内心，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交给王助理或者封尽玄处理。
但好奇心，却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她心底挠来挠去。
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
她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台备用的、没有连接公司内网的笔记本电脑。
深吸一口气，她将那个U盘，插了进去。
电脑没有提示病毒。
U盘里，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视频文件，文件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像俞锦鲤现在的心情。
俞锦鲤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移动鼠标，双击，点开了那个视频。
画面闪烁了一下，随即，一张惨白而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是孙曼。
视频里的她，没有了平日的精致与高傲，显得狼狈而憔悴。
她似乎躲在某个狭小的昏暗空间里，背景是游轮上常见的管道和金属墙壁。
镜头晃动得厉害，显然是她用手机匆忙录制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
孙曼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像在哭，又像在笑。
“如果……如果你能看到这段视频，无论你是谁，请你……请你一定要小心封尽鸿！”
“他是个魔鬼！他就是个魔鬼！”她情绪激动，声音变得尖利，“他毁了我的一切！他害死了我爸爸！他还……”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因为恐惧，而说不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断断续续地说：
“他不是人……他能……他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说……他说我妈妈……我……我不是我爸爸亲生的……”
“他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视频到这里，孙曼已经泣不成声，精神彻底崩溃。
她捂着脸，发出一阵阵压抑而痛苦的哀嚎。
俞锦鲤看着屏幕上那个彻底被击垮的女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一路蔓延到了头顶。
她终于明白，那天在甲板上，封尽鸿到底对孙曼，说了些什么。
杀人，还要诛心。
何其残忍。
视频的最后，孙曼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对着镜头，用一种近乎祈求的、急切的语气说：
“去查他的书房！他书房的书架后面……有一个暗格！所有的秘密……都在里面！一定要……”
话音未落，视频画面突然一黑。
紧接着，传来一声模糊的、男人的低喝，和一声女人的短促尖叫。
然后，视频就彻底结束了。
俞锦鲤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个U盘，是谁寄给她的？
是孙曼自己？还是……那个在黑暗中，递给她匕首的黑影？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条用生命换来的、至关重要的线索。
她正想拔下U盘，去找封尽玄，办公室的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封尽玄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他看着俞锦鲤那副失魂落魄的惨白脸色，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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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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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铁面判官与神秘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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