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没有说话。
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看着应晼秋,片刻后站起身,往外走。
应晼秋跟在他身后,道:
“加奈,你到底要哪个牌子的抑制剂?”
加奈没理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应晼秋:“........”
他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猜不透加奈在想什么,应晼秋还是决定做一个好雄主。
他下单了一盒抑制剂,又把抑制剂放进小蜜蜂机器人的肚子里,让小蜜蜂机器人送到加奈的房间里。
诺顿下班晚,看见应晼秋往小蜜蜂机器人的肚子里塞抑制剂,微微一愣,顺手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道:
“雄主,你在干什么?”
应晼秋背对着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过头去,见是诺顿,才起身道:“我给加奈买了抑制剂,让小蜜蜂机器人给他送上去。”
诺顿比库帕和尼尔更迟来,是上个月才刚加入这个家的,闻言一愣一愣的,疑惑道:
“雄主,雌君又不是没有丈夫......他发\\情期到了,你不帮他解决的吗?”
应晼秋闻言,沉默片刻,在睡虫子和折辱自己的男性尊严之间,毅然决然你选择了后者:
“.......我阳痿。”
诺顿:“.......”
他视线下移,落在应晼秋的下半身上面,仔细打量,随即张开鞘翅,藏在里面的膜翅抖了抖:
“啊.......”
他很遗憾道:“那好吧。完全看不出来呢,雄主。”
应晼秋很想捂住自己的裆,让他别看了,但又莫名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猥琐,有失体统,于是强作镇定道:
“行了,下班了就赶紧回房间休息。”
“好。”诺顿是天牛,懒得走路了,走到应晼秋面前时,突然张开翅膀就往楼梯上飞,动作莫名其妙的像是个ai一样,把应晼秋吓的一个激灵。
他看着诺顿落在二楼的楼梯上,收起膜翅和鞘翅,下意识抚了一把胸口,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应晼秋下楼吃早饭。
他先去库帕的生态箱转了一圈,见它状态不错,就往里面丢了一点食物,才走到餐桌前,坐在上首。
尼尔一大早起来,做了一堆雌虫爱吃的饭食,派恩年纪最小,思想也最单纯,拿起刀叉就吃,一顿早餐硬是被他吃出国宴的架势——
他马上就要回部队,只能争取在外面多吃一点好吃的,否则在部队,马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伙食待遇了。
“派恩,慢点吃。”
加奈伸手摸了摸派恩的脑袋,
“给雄主留一点,别都吃光了。”
“噢。”派恩从堆积成山的碟子里探出头,嘴角还沾着香草酱,垂头丧气地怯声道:
“雄主,对不起。”
“没事啊,你们吃。”应晼秋本来就吃不惯虫族这些东西,捧着营养剂归然不动地喝:
“别管我。”
诺顿见状,主动把自己碟子里的油煎香茅草放进了派恩的盘子里:
“你吃吧,我也吃不了太多。”
“谢谢你啊,诺顿。”派恩圆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全是感动:
“谢谢你。”
诺顿看他像看自家的弟弟一样:
“没事儿。”
吃完饭后,雌侍各自要去上班,应晼秋今天调休,就没有出门,在家补觉。
他睡到一半,被光脑震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震动的光脑,下意识翻过身,将垂落额前的头发捋到头顶,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才接通了通讯,哑声道:
“喂。”
“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在睡觉?”
温特本的声音从光脑里传来,折磨着应晼秋的耳膜,应晼秋闭着眼睛,轻啧一声,含含糊糊道: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朝九晚六加双休这么舒服。我昨天接了七十多个病人,要补觉的大哥。”
“......你牛。”温特本说:
“但话又说回来,路还不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非要上医学院,非要去考那个医师从业资格证,谁拿你有办法?”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温特本每次提起来都还要吐槽一番应晼秋的职业选择,应晼秋也不耐烦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没什么事我要继续补觉了。”
“前段时间不是想约你出来喝酒呢吗,你说你被胡蜂咬了没空,现在有空没。”
温特本说:“我刚好有事和你说。”
应晼秋刚想吐槽温特本大中午的喝什么酒,但转念一想,他和温特本也一个多月没见了,想了想,还是应下来:
“行吧。”
“什么行吧,搞得出来喝酒像是要赴刑场一样勉强。”温特本也不乐意了:
“给你半小时啊,速速起床,穿上你最帅的衣服和本少爷见面,我开最新款的飞行器接你。”
应晼秋闭着眼捋了捋头发,闻言哼笑一声:“行啊,大少爷。”
温特本挂掉了通讯。
应晼秋又躺了十分钟,才爬起来,不紧不慢地换衣服,弄头发。
把自己收拾利索以后,应晼秋又下了楼,从生态箱里把马陆提出来,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出了门。
他刚打开门,温特本的飞行器就从天而将。
应晼秋等飞行器停好以后,才坐了上去。
他坐好副驾,把马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膝盖上。
温特本偏过头正向和他说话,视线正正好对上了探头探脑的马陆,吓的一个激灵,忍不住大吼道:
“你干嘛?!”
应晼秋没被这一声吼吓到,马陆被吓到了,钻进应晼秋的衣袖里,腿紧紧扒住应晼秋的手腕不放。
“......你咋了?”应晼秋说。
“我靠,你膝盖上这这这啥东西啊,长的好恶心。”温特本说:“吓我一跳。”
“这是我之前的雌侍,库帕,因为受伤了全虫化了,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虫子。”应晼秋说:
“你不是不怕虫子吗?”
“喂,我只是不怕我老婆,不代表我不怕其他虫子。”温特本把飞行器切换成自动驾驶,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宁可在医院值班室睡觉也不回家了,你这雌侍虫形确实吓人。”
应晼秋说:“再吓人,现在也只是一只普通虫子了。”
温特本:“........”
听出应晼秋语气里的低落,温特本脸色一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
“算了算了,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我请你喝酒。”
应晼秋说:“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工资那么低,你是皇子的雄主,当然应该请我。”
“你得了吧。”温特本驾驶着飞行器,一路绿灯,冲向目的地:
“谁挣钱挣得过你。”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最后在一家会所面前停下。
两个人下了飞行器,正打算进去,岂料没等到前来接引的服务虫,反而看见门上贴着大大的“封”字。
“什么情况?”
温特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向应晼秋,说:
“什么时候给封了?老板犯事儿了?”
应晼秋说:“我不知道啊。”
两人正面面相觑,忽然看见后门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前段时间才和应晼秋碰过面的一级警监奎因。
奎因像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眉头紧皱,一副满腹烦心事的样子,温特本主动叫了他的名字,他也没反应,直到走到温特本和应晼秋面前,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应晼秋和温特本,
“温特本教授,布兰切特医生,早上好。”
“这都中午了。”温特本不明所以:“这个会所怎么封了?我约了我朋友来这里喝酒来着。”
“.......”奎因看着温特本,片刻后强颜欢笑道:
“温特本教授,你还是换一个地方喝酒吧。”
“为什么。”温特本说:“这会所以后都不开了吗?”
”.......”奎因很明显知道些什么,但碍于职业操守,不能泄露,眉头皱起,纠结半晌,才叹气道:
“教授,你还是回去问赫云皇子吧。”
言罢,他像是怕多透露什么隐情似的,对着应晼秋和温特本行了一礼,赶紧走了。
“.......莫名其妙。”
温特本看向应晼秋,说:“还真是不凑巧,上次约你喝酒,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好不容易你方便了,会所又给封了。”
“没事,我们换一家。”
应晼秋说:“走吧。”
“也只能这样了。”温特本说。
两个人上了飞行器,又继续前往下一家。
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条街上的好几家会所全部给封了,温特本气地要命,怀疑是有人故意针对他:
“怎么回事?怎么这条街的会所全部被封了?小爷我今天找个地方喝酒都不行了?”
“......”应晼秋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
几乎随处可见的警车和武装军虫充像是某种风雨欲来的信号,预示着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应晼秋沉思了半晌,道:
“要不今天就不喝了?”
“.......气死了。”温特本气的都开始喊应晼秋在地球的本名了:
“晼秋,你说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不是倒霉,是出事了。”应晼秋说: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和艾尔维斯的案子有关。”
“.......和他有啥关系。”
温特本一时间没把会所关闭和艾尔维斯的案子联系起来。
“艾尔维斯之前不是传在会所玩死了几只亚雌吗?这件事要是放在十多年前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是雌虫平权的关键时刻,这种事情传出去,影响有多恶劣,你又不是不知道。艾尔维斯自己撞在枪口上,就不怪有雌虫彻查,拿这件事做文章,杀鸡儆猴。”
应晼秋手背撑着下巴,老神在在地看着窗外,
“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批雄虫要倒霉了。”
“........”温特本冷静下来后,显然也想到了,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
“希望别查到我头上来,我没结婚之前也是会所的常客。”
他说:“奇了怪了,整个虫星又不是只有我们穿越,怎么别的地球人穿越成雄虫屁事没有,还能享受各种福利,只要稍微礼貌一点,别的雌虫就跟看见了香饽饽似的趋之若鹜,结果轮到我们穿越,就开始整平权这一套了?搞得我现在每天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哪一天他们翻十几年前的旧账,把我抓进去审判。”
温特本懊恼道:“我每天礼貌的就差没和雌君雌侍说敬语了。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得给他们梳理精神空间,简直和在虫星打两份工似的,现在还得担心坐牢.......比当地球人还累,有人懂吗?”
“这不和在地球上一样吗,刚毕业母校就翻修,刚跳槽公司就集体涨工资。”应晼秋说。
“这个虫星是真呆不下去了,我迟早要回地球。”
温特本偏头:“话说我那个穿越机已经研发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应晼秋说:“靠谱吗?”
“不太靠谱。”温特本诚实地说:
“你知道的,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应晼秋:“.......”
他隐隐翻了一个白眼,道:
“那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许观臣,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说不定,到时候是我先进局子也没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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