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前一夜的梦，赵耀下意识去看猫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混沌之间想抓住些什么，但周身温度渐高，气氛也越发暧昧柔和，他控制不住地向那坚实的身体贴了过去。
温柔缱绻间，便又和猫人共赴巫山。
醒来时，赵耀裤子又湿了。
他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时，小橘才慢悠悠从床上下来，过来蹭他湿漉的小腿。
“小橘，睡好了吗？”赵耀解开围在身上的毛巾，露出白皙的皮肤、匀称的骨肉。
“喵！”小橘仰脸眯起眼睛对着他叫唤一声。
“还是小橘最好了！”赵耀换衣服准备上班。
想起那个梦，他没有像昨天那样烦躁不安，而是把它当成压抑太久潜意识的释放，转眼就抛之脑后。
今日宠物医院的猫依然拒绝赵耀近身接触。
懊恼的赵耀在办公室里呆了一天，下班回家时，买了几瓶啤酒闷闷不乐回了家。
“小橘！”赵耀开门看见小橘蹲在门口等他。
“喵！”小橘真是善解人意。
赵耀放下手里的啤酒抱它，温柔地摸它毛茸的脑袋。
职场失意的赵耀抱着自己的猫坐在沙发上打开啤酒，仰头猛灌。
溢出嘴角的橙色液体滑过他清晰的下巴、白腻的脖颈、上下滑动的小巧喉结，随之隐没在衬衫下方的锁骨之中。
小橘圆瞪的双眼望着赵耀发直，虎视眈眈像望着自己的猎物。
“喵呜！”小橘小舌头舔了舔，不自觉叫了一声。
赵耀放下手中的酒罐，面上微酡，低眸看它一眼。
“小橘啊，这酒真好喝……”赵耀拿着酒罐倒了几滴在掌心里，朝小橘凑了过去，“来，小橘，你也尝尝……”
小橘嗅了嗅，嫌弃地扭了脸。
赵耀瞧它嫌恶的模样，只觉可爱得要化了，伸手把它捞怀里，宝贝似的蹭它柔软的毛发。
“喵！”小橘被他蹭得直呼噜。
喝了酒的赵耀晕乎乎地躺倒在沙发里，很快进入梦乡，迷蒙间见那猫人和自己共处一室，还抱着他上了床，与他同床共枕。
醒来时，赵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记不起是怎么把自己扒光躺下的。
“喵！”小橘也在旁边躺着。
他摸摸小橘的后背，晃晃脑袋，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昏沉，就匆匆起床洗漱上班。
一连几日，赵耀身上像是长了自动驱猫器，方圆三米，无猫敢近！
“赵医生，你是不是虐猫了？”一位毛孩子的家长忽然发问。
“是啊，不然猫怎么可能讨厌你？”另外一位附和。
“怎么可能啊，赵医生可是宠物救世主，怎么会虐猫呢？”一位熟悉赵耀的毛孩子家长为赵耀鸣不平，又同情地看他一眼，“赵医生，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沾染了什么让猫咪讨厌的气味？”
赵耀摇头，他什么都没做过：“我家里也有猫。”
“你家猫也讨厌你吗？”
“没有，它和以前一样喜欢我抱它。”赵耀想起小橘觉得很欣慰。
“哎！那就是说除了你家的猫，这里所有来看病的猫咪都不喜欢你接近它们？”
小吴在一旁故作聪明：“我都怀疑赵医生身上有种只有猫咪才能闻到的怪味。”
这时有人过来凑热闹，趁机去闻闻赵耀身上有没有味。
赵耀真不习惯被人这样审判，自从来这里上班，他几乎没用过香水，洗发水他都从不买含香精的，平常洗澡也只用肥皂。
被人看得浑身发毛，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脸色有些难看：“你们别这样。如果是只有猫咪才能嗅到的怪味，那我家猫难道闻不见吗？”
“哎呀，大家都在这干啥呢！”布布爸抱着布布进了门，看见一群人围着赵耀，那架势活像末日审判。
“你们都忘了赵医生是怎么救你们家毛孩子了吧？”布布爸在距离赵耀三米的位置停下来，“我们家布布去年摔了腿，是赵医生连夜做的手术，还有你，叮当妈，叮当的肠胃炎是赵医生给治好的吧？元宝妈，元宝的皮肤病是不是赵医生给开的药？”
一连串的发问让那些曾经找过赵耀给毛孩子看病的家长都羞愧地低了头。
“依我看，那些拒绝赵医生的猫咪们都该好好反省！”布布不忿地看着怀里的布布，“布布，你是第一个！”
布布爸的话逗笑了众人。
可即便他说得在理，依旧不能忽略赵耀被猫咪排斥的事实。
“那怎么办？”一个毛孩子家长问，“就算我们相信赵医生，那猫咪的反应总不会骗人吧？”
有几个家长小声附和：“不错，猫这种动物最诚实，谁对它好它就会靠近谁，只怕赵医生也没有布布爸爸说得那么干净……”
“喂！怎么说话呢？”布布爸听不下去想上去揍他，可布布却在他上前的那一刻大叫一声。
布布爸被布布的恐惧吓到，赶紧往赵耀更远的地方退了几步。
“布布爸爸，布布的反应够真实了吧？难道你就这么信任这个赵医生？”一个抱着猫的妈妈质问。
布布爸脸色发红，一手抱着布布，一手撸着它的毛小心安抚。
“我相信赵医生。”布布爸对赵医生的医德格外信任，冲赵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要有信心。
这时，正主才终于开口说话：“各位爸爸妈妈，我赵耀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虐待任何一只猫，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大家放心，‘爱宠一生’也永远不会让大家失望！”
布布爸用胳膊夹着布布，腾出手来带头鼓掌：“赵医生，我相信，猫咪们肯定会再次接受你的！”
但掌声却稀稀拉拉，赵耀从那些人脸上看到了质疑。
因为没有猫愿意接受赵耀，他就只能在办公室里待着，好在这事儿没发酵，他还能好好地留在这里。
无聊间，赵耀翻了翻手机，看见一条娱乐新闻：新生代演员林洛！大型古装电视剧《暗度陈仓》即将在鹿城电视台晚间黄金时间播出！
往下翻了翻，他看到林洛身着古装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耀耀！”林洛言辞间掩饰不住地喜悦。
“林洛，我看到你的新闻了。”
“是嘛，连你都看到了，说明我真的出名啦！”林洛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甜。
“恭喜你，大明星！有空请你吃饭啊！”赵耀其实想找个人吐槽这几天的窝囊，林洛是最佳人选。
电话那头的人兴奋起来，可他马上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洛洛，你最近都没时间，我看了一下你的行程表，最近一个空闲时间在一个月之后。”
“能推吗？”林洛小声问了一句。
不等那头回答，赵耀就赶紧说：“林洛，你别乱推啊！我不着急的，咱们什么时候见都一样！”
“耀耀，那你记得啊！我最近刚接了几个通告，实在抽不开身，等见面了我自罚三杯！”林洛充满歉意的声音让赵耀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
挂断之后，赵耀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医院的官网，在爱猫板块看到了一条帖子：某医生因虐猫被所有猫咪排斥，有图为证！
赵耀正色往下翻，果然看见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是赵耀给三花猫做检查时被猫排斥的监控画面。
眼看这条帖子的热度越来越高，赵耀开始担心起来，起身朝院长办公室过去。
院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喧闹，隔着门，赵耀听见有人吵架。
“花花现在还没好！你们医院必须负责到底！还有那个赵医生，要不是他，花花根本不会摔伤！”是花花的妈妈。
“花花妈妈，你别着急，有事儿好好说，我们医院会负责的。”陈院长态度极其温和。
“好好说？我能好好说吗？”花花妈妈声音带哭腔。
赵耀推门进去，吸引了陈院长的目光。
花花妈妈回头看见赵耀，冲上来对他又打又骂。
赵耀没有还手，任她打骂，直到院长上前拉开了花花妈妈。
“虐猫的医生必须走！”花花妈妈两眼含泪。
“对不起，花花治疗的所有费用我都会承担，还有后续保健，我也会负责到底的！”赵耀诚恳地看着她。
“负责？你怎么负责？”花花妈妈双目通红，“我们花花年纪本来就大，这一伤，寿命还有几年？这你怎么负责？”
“对不起！”赵耀抱歉地给她鞠了一躬。
花花妈妈不接受赵耀的道歉，眼里充满恨意，愤愤威胁：“如果他不离开这里，我就让你们医院开不下去！”
“花花妈妈，你看你要我们补偿多少，咱们可以商量。”陈院长谦和地说。
“补偿要有，但他也要走！我是为花花所有的同类着想！”花花妈妈双脚跳起来指着赵耀，好似要把赵耀生吞活剥。
“赵医生，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我先和这位女士再谈谈。”陈院长当着花花妈妈的面让赵耀回家，或许只是表明态度。
赵耀震惊地看他一眼，见他眨眼才反应过来，慌忙应一声就出了办公室。
吸了口气，赵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木木地沿着往常的路线回到家。
“小橘！”开门发现小橘没在门口，难道是因为自己提前回来了？
“喵！”小橘从卧室里跑出来，迈着优雅的猫步着冲他扑过来，翘着尾巴绕着他转圈。
“是不是很开心呀？我今天在家陪你，明天也陪你，后天也陪你……”赵耀抱着它躺在沙发里，神情有些恍惚，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开除了，但方才陈院长的眼神好像不是要开除他的意思。
“喵呜！”小橘兴奋地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叮！”
赵耀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自己关注的那个虐猫的帖子发酵了！
赵耀：不开心！
玄华：老婆抱抱，你还有我呢，我也是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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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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