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我凝望着玥玥熟睡的稚嫩脸庞,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如果选择了离婚,玥玥就要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了。这个念头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
“当玥玥问我,为什么我的爸爸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同学们都有爸爸来开家长会,为什么我没有?”
一个个想象中的问号,文成被同学凌辱的话在我脑海中反复闪现。我仿佛看到玥玥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我,问出这些让我心如刀绞的问题。
“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你是不是被爸爸抛弃了?”
“老寡妇的孩子.....”
这些刺耳的话语仿佛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让我不寒而栗。文成曾经受到的伤害已经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怎能忍心让玥玥再经历同样的痛苦?
就在这痛苦的挣扎中,我的思绪忽然清晰起来。我做人向来有一个铁的原则:管好自己的东西,不奢望别人的。这是我安身立命的底线,也是我言传身教、灌输给文成和玥玥的信条。我时常告诉他们,想要什么,就得通过自己的智慧去努力争取,而不是伸长胳膊向别人索要。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个原则不仅仅适用于物质层面,更适用于情感和婚姻。即便是夫妻,也应当彼此尊重,保有最基本的界限。你是我的丈夫,不代表我的一切就理所当然是你的。你要用我的东西,自然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这不是生分,这是对“我”这个独立个体的基本尊重。
这个认知让我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那天,我明显感觉到钱包里的钱数目不对。一种被侵犯的不适感瞬间爬上心头。我的两个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也早早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他们从来没有自己从我钱包里拿钱的念头,哪怕是一块钱,也会先仰着小脸问我:“妈妈,我可以拿这个钱去买东西吗?”
也正因如此,我对自己的财物状况格外清晰。那天,我明显感觉到钱包里的钱数目不对。一种被侵犯的不适感瞬间爬上心头。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看向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马福,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看向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马福,开门见山地问道:“马福,你拿我钱包的钱了吗?我钱包的钱少了。”
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神开始躲闪,不敢对视我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才含糊地应道:“……嗯,我拿了伍佰元。”
果然是他。一股无名火“噌”地窜起。不是因为五百块钱本身,而是因为他这种理所当然、甚至懒得找一个借口的姿态。
“以后动我的任何东西,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盯着他,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碴,带着我全部的失望和警告。
然而,马福的反应让我彻底无语。他没有丝毫自作主张拿钱被戳穿后的羞耻和不安,脸上甚至连一丁点的歉意都找不到,反而流露出一种“我拿自己老婆的钱怎么了”的理所当然的神情。
那一刻,我心里的无力感远大于愤怒。我忽然明白了,我所在乎的界限、原则和尊重,在他那里,或许从来就不存在。
就在这样的绝望中,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冰冷的光刺得眼睛生疼。一条短信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浦发银行】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本月账单应还金额……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停止了跳动。信用卡?我什么时候办过浦发银行的信用卡?我从未申请过任何银行的信用卡!
一个冰冷又确凿的念头瞬间劈入脑海:一定又是他。
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我猛地转过身,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正在看电视的马福眼前,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不可置信而颤抖:“马福!这!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他瞬间错愕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凭什么?你怎么申请的?你为什么又一次不经我的同意,就在我名下办这些东西?!”
马福的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试图安抚却又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理所当然,嘟囔道:“皮夹住(别着急)嘛!慌什么?虽然是用你的名字办的,但我花的钱我来还,不用你操心,行了哇?”
我来还?不用我操心?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和声音,整个世界只剩下耳鸣般的嗡嗡声。看着他那张嘴一张一合,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彻底的冰冷,比任何一次争吵都更彻底地淹没了我。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界限一旦被践踏,就再也无法修复。作为一个母亲,我最终选择了以孩子们的健康成长为主,马福在外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此过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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