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难走出陵园,停靠在一棵树下,这才点了根烟。等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心里那点郁结才算轻了一点。
烈士陵园附近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树叶的轻响。
树影晃动,片刻之后易难单手熄灭烟却并未离开,他微微侧头,眸中犀利,声音微冷。
“出来吧。”
话音刚落,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手持铁棒和刀斧,中间带头的两个手中还拿着枪,齐齐围了过来。
“把你手里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为首的那个瘦高个儿举枪对准易难眉心,说:“别想跑,否则我一枪打死......”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枪便被人单手卸掉,而另一个持枪的打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手腕便被一只飞镖精准击中,不过瞬间,为首的两人就被猛地一脚踹飞在地。地面瞬时尘土飞扬,二人口吐鲜血,齐声哀嚎。
易难则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枪,问:“你要什么东西?周廷给我的证据还是——”
他走到那两人面前,枪口轻轻点了点瘦高个儿的太阳穴,“子弹。”
瘦高个儿看着眼前眼睛冷地如野兽一般的警察,心中一颤,带血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其余人见易难眨眼就夺了枪,当即转身就跑。
“谁敢跑,我就请谁吃枪子儿!”
说完,抬脚发狠地碾了碾袭警的瘦高个儿肩膀,惨叫声立时响起。
“举起手来!”打手当即缴械抱头,蹲在地上。
见易难还要动手,藏在暗处的姜岩等人纷纷跑过来,“易难!”
人抓住了就行,再动手的话,会被处分的。易难瞧了眼地上满脸是血的瘦高个儿,从他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跟踪,所以故意选择在今天去人烟稀少的烈士陵园祭拜言珂。果不其然,对方出手了。
易难今天穿着警服,对方居然无视直接袭警,很明显,是有大人物在背后指使。这个人一定搜了易难的房子,没发现证据后又派人搜身。
不是秦震云,又能是谁?
易难使劲地踩了一脚瘦高个儿,然后看着姜岩将人带上警车。
两个小时后,审讯室里姜岩撤下,换上安局亲自上阵审讯。
隔着一道窗,姜岩和易难同时看向审讯室。安局的审讯技巧要比姜岩的怀柔政策好很多,恩威并施才有可能撬开这群亡命徒的嘴。
是的,这些打手身上都背着人命,所以才敢袭警。易难查到这些人的资料时,心中惊骇。他刚回来就被这群亡命徒盯上,那一直生活在国内的安西和杨处他们,处境该是多么危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姜岩看了下表,两个小时了,安局也没有审出什么来,正一脸怒气地朝嫌疑人怒吼。
易难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不禁皱眉。他侧头看向姜岩,问:“秦法医是不是在隔壁?”
秦法医来局里送死者的DNA检验报告,的确就在隔壁。姜岩问:“你问他干什么?”
易难说:“没什么,我要审讯。”
5分钟后,秦法医给嫌疑人检查完身体,对易难说:“他挺健康的。嘿嘿,我还是第一次给活人检查身体。”
嫌疑人:“......”
然后,在瘦高个儿惊诧的眼神里,易难送走了安局和姜岩,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视器,随即朝瘦高个儿一笑。
下一秒,监视器黑了去。易难摘掉警帽,俯身凑到嫌疑人面前,勾唇一笑,“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不交代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安局身旁站着几个年轻警察,见监视器被关,审讯室里的易难还把门给堵上了,转头对安局和姜岩说:“这不合规矩。”
安局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和姜岩对上视线。姜岩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闻言,安局眼睛转向透明玻璃,看着里面摘掉帽子的易难说:“嗯,我也是。”
什么也没看见。
两分钟的时间到了,易难抱着胳膊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男人,倏地笑了。
“陈大成,你知道我是谁吗?”易难点了根烟,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烟雾缭绕中透出致命的危险。他说:“我是卧底。”
“卧底又怎么样?”陈大成声音挑衅:“你是卧底也不能随便打人吧。警察同志,更何况我还没认罪呢。”
易难一笑:“那你知道我在哪卧底吗?”
陈大成当即皱眉,疑惑地看过来。
“金三角。”易难说:“我在那卧底7年。你知道我卧底的时候是怎么对付那些敢对我以及我身边的人动手的傻逼吗?”
陈大成蹙眉看着他,脸色微变。金三角是个狼窝鬼窟,能从那里出来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眼前的这个卧底警察能活着回来,恐怕周身早就被残忍可怖的画皮所包围。对待犯人可不一定会心慈手软。
“我会抽筋扒皮,往死里揍。你知道千刀万剐的滋味儿吗?”易难问。
“我要换人,我要换个人审!”
“这就怕了?”易难轻轻吐了口眼圈儿,摇摇头,“我还没动手呢。再说了,你以为这就完了?”
易难看着脸色大变的陈大成,不屑地笑了,“这么怕还不交代,那肯定是我没说到点子上。告诉你吧,我刚说的那点儿手段根本不算什么。我知道你们是亡命徒,怎么会在意生死呢?不过,既然收了钱袭警,那钱是不是要给家人留着花呀,毕竟你们这些亡命徒可没命花。”
说着微微凑到陈大成近前,摘掉嘴里的烟,神情平静地在对方手腕上碾了碾,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袭来,陈大成额间青筋暴起。可易难却歪头继续道:“正好,我在金三角学到了点特别管用的手段,可以一一用在你家人身上。只要他们花了你的钱,我就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我要举报你,我要举报你!”
易难轻嗤一声,随即伸拳,照着陈大成的身体就是一通狂砸。他也不打脸,专往看不见的地方抡。临到最后,竟然抬脚猛地朝对方前胸一踹,陈大成当即连带着凳子一起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易难随手往后撩起凌乱的头发,连气都不带喘地单手拽起地上的陈大成,故意说:“举报我?你有证据吗?”
他从上到下扫了陈大成一眼,掰着他的脸去看关掉的显示器,啧了一声:“你自己摔倒了,可不能往我身上赖!”
说完又要抬脚踹,陈大成一脸惊恐地求饶:“我说,我他妈的全都说!你不要找我家人的麻烦,求你了,我全都交代!”
易难这才收腿。(本文首发废文)
片刻之后,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易难手中拿着审讯记录还未交到安局手里,就看到在走廊呼呼大喘气的杨处。他的手里,还拿着言珂的手机。
见易难出来,立即朝他招手:“安西醒了。”
天已经黑了,走廊的灯光同易难的眼睛重叠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冷意散去,再抬眸,那双漂亮的眼睛漫出发自内心的盈盈笑意,好看到就像在夜草中飞舞的萤火虫。
而杨处的下一句话就是——
“周廷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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