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琳没有多说什么,看过马后便引着她朝休息处缓步走去。
“二是我的幸运数字,所以我的马编号也是逢二。”
“甘小姐还信这些呢?”
“也不是吧,个人的一些主观想法。”甘道琳看着卢翀,“卢小姐呢?我挺好奇你对什么感兴趣。你这么豁达开朗,跟其他女孩子很不一样。”
卢翀莞尔一笑,相对职场上的客套,甘道琳的欣赏让她不由得脸红几分,只因为相比起男人的认同,女人的赞美显得更加纯粹真心。
“我很少玩什么东西,以前为了应酬,多是配合别人,玩人家喜欢的东西。什么高尔夫、保龄球、排球…都也只是懂了皮毛,方便应对甲方临时缺人,不至于扫了兴。至于豁达,也许是职业习惯吧,像我这种混迹在男人堆里的职业,多多少少还是会受点影响,这其实也有一定的好处,直来直往容易交上朋友。”卢翀告诉她。
“那,你就不怕太过直接,容易真心错付了?”
卢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缩头缩尾不是我的风格。”
“怪不得卢小姐能做成这么大的公司,原来是有道理的。我很少在其他女性身上看见你身上的那股冲劲,还有你区别与其他人扭捏的做派。”
卢翀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转过脸看向她。
两人一路走到了马场入口。
“我很欣赏你,我能叫你小翀吗?”甘道琳看向她发出提问,“我觉得叫你卢小姐显得太过生分,还是想要与你亲近些。
“当然,我没问题。”
甘道琳淡笑,随即引着卢翀进马场,朝着马棚的方向走去。
“那以后你就叫我阿琳,你我还是要多多见面,正巧我平时也没什么约会,你来了,就告诉我。今天既然来了马场,不如就选匹马骑骑。”
晃神间卢翀已经被她带到了马棚。
马棚里面还有几匹没放出去的马,身上花色纹路不一,都乖乖的,看起来性情温顺。
甘道琳挑选了一匹白马,走到马儿跟前抚摸它长长的脸。
“它叫萨曼莎,是我最喜欢的马,它很乖,我曾经骑着它参加过比赛,拿了甲等。我们是很好的搭档。”
白马似乎能听得懂甘道琳的话般,斜歪着头去蹭着甘道琳的脸,一人一马呈现一幅和谐友爱的画面。
马师走过来,从裤兜里掏出几根胡萝卜条递给卢翀,告诉她可以用这个喂马。
萨曼莎似乎打招呼般,拽着头哼哧了一下,看见卢翀手里的胡萝卜,顿时也不跟甘道琳亲热了,伸长了脖子就去够卢翀的手。
甘道琳玩笑似的嗔怪了一句:“真是没良心的!有吃的都不理人了。”
卢翀也笑了起来,正要喂马却被马师阻止。
“萨曼莎最近肠胃有些不好,少喂一点东西给它。如果你们今天想骑马,要换另外一匹了。”
甘道琳遗憾的哦了一声,转头又摸摸马头,以示安慰。就这样两人另选了一匹枣红马。卢翀自告奋勇,走到前头牵起马来。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这匹马,但因为一直圈养在马场跟人接触,性格也算不错。甘道琳惋谢马师协助,亲身上阵带着卢翀学骑马。
不得不说,对于甘道琳这样有经验的人,带一个小白骑马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难度。她拉住缰绳,示意卢翀踩上脚蹬,又一手留在她身后护住,在她往上一蹬时托住卢翀的臀将人送了上去。
“等等,等等!”
坐上马背的卢翀一下有些失衡,身体歪歪扭扭的调整不好,情急之下趴在马背上,手无法自控揪住了甘道琳的肩。
“没关系,坐好,调整一下慢慢坐起来。”
甘道琳拍拍肩上的手安抚,又托住卢翀的手肘协助她坐正。
马这种动物,实际上是有智慧的,它们好像能轻易察觉到人的心思,一但发现你害怕它,恐惧它,它就会整蛊你,抗拒你。
就好比眼下这匹马发现了卢翀的手足无措,它蹬了蹬前蹄,向后踹沙子。甘道琳敏锐的察觉到马的异常,捏紧了缰绳准备叫卢翀下马,哪曾想马一下失控窜了出去。
卢翀还来不及反应,被马带出三五米后就摔了,在沙地上滚了两圈,缩成一团不知道抱着哪里。
后面的甘道琳脸色大变,忙冲过去,只听见躺在地上浑身沾满尘土的卢翀小声哼哼唧唧。坠马不是小事,受伤可大可小,随随便便就会骨折,脑震荡。
甘道琳焦急的喊着:“小翀!小翀!你怎么样了?你哪里受伤了?”她跪在卢翀身边,手抚过卢翀的身体四肢查看骨头情况,幸好没有摸到断骨,周身也没有见血。
“你哪里疼?告诉我?”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马场外几个路人的注意,他们热心的跑去马棚找了马师过来,路上顺便报了120。
卢翀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蜷缩躺在地上呆了三五分钟才渐渐缓了过来。刚才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一刻不知道撞到哪里,忽而顿了一下,岔了气,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
耳边的嗡鸣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就听见一个声音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醒过神才看清面前的人是甘道琳。
她眉头紧锁,神色难掩担忧,目光深深地看着卢翀,语气温柔小心。
“还好吗?小翀?你哪里痛?我已经叫了白车,很快就来了。都怪我,是我太不小心了。”她边说手触碰到卢翀的手臂,只听见她啊的叫了一声,甘道琳立刻又紧张起来。
“怎么了?哪里受伤?”
“手……手疼。”卢翀总算吐出一句话,虽然有气无力,“其他地方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头晕?你想吐吗?刚才撞到头了吧?你别动。”
卢翀轻微点了点头,呆坐在沙地,看着甘道琳握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动作检查,好在看伤情应该只是手肘脱臼走珠,问题不大。
“没事的,别害怕,小问题而已。”甘道琳检查完一边安慰一边替卢翀擦去脸上沾着的灰尘,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
卢翀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发现她额角已经布满细密汗珠,膝上,腿上沾满尘土,看上去比自己还脏。卢翀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反应不过来,做不出任何反应。
“还好,我还好。”
120来的及时,两人很快便去了附近的医院做紧急处理。
甘道琳自觉有错,明明没有执业资格证却仗着自己的经验私自教卢翀骑马,选择不熟悉马匹进行试练更是罪过,一路上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我的错”、“都怪我”……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听得卢翀都有些不乐意了。
虽然自己受伤也有甘道琳自负的一定原因,但追根到底,如果自己不去骑马,那也没有下面的事,实在没必要多加责怪,搞得明明出门散心交友的行程最后变成不良局面。
她拍了拍甘道琳握着自己手臂的掌背以作安慰,叫她不要忧心。
到了医院以后,卢翀并不熟悉香港的就医流程,全部都是由甘道琳在跑东跑西,异地就医的流程繁琐,她脚不沾地,简直都要飞了起来。
等到手伤拍片包扎好,医生说没有大碍,两个人才松了口气,嘱咐过禁食注意事项,两人便拎着片子从医院出来。
门口正正停了一辆白色阿尔法,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男人走了下来,看见卢翀包着的手臂时还想走过来搀扶的样子。
卢翀看向甘道琳,明显察觉到在甘道琳朝男人递过去一个眼色之后,他的脚步又退了回去,径直走回驾驶座。
“小翀,今天真是对不起,耽误了你一天时间,也没能好好请你吃顿饭。我安排了车送你回家。”甘道琳站在车门边,伸手想扶她上车。
“这是意料之外,你不要过于自责,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去。”
“你就不怕?胆子这么大,受了伤居然还敢想着下一次?”
卢翀嫣然一笑:“当然,我就是这样,越挫越勇,等我回去报个班学一学,指不定我能骑的比你还好。”说完卢翀牵住她的手,借力上了车。
两人在车上又聊起来,气氛恢复成受伤之前那样融洽,偶尔卢翀笑得太厉害的时候脑瓜还是有些痛感。
甘道琳想起来卢翀在香港是独居,家里没有阿姨,眼下受了伤,生活起居必然受影响,于是她提出建议,这几天卢翀买菜做饭的琐事便由甘道琳来安排。
卢翀拗不过她,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车上边聊边逛,到卢翀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便也没再邀请甘道琳上楼。
因为最近几天都在公寓这边居住,比起之前总算是有了些人气。
走廊灯光随着脚步亮起,卢翀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才在家门口站定,门内有人先她一步打开了门。
丽寺一身简洁干练的休闲装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卢翀惊讶道。
丽寺眼尖,看见卢翀手上纱布,两只眼睛灯泡一样射在她身上,像是审问一般开口:“怎么回事?”
楼道灯灭,周围陷入黑暗之中,只剩下卢翀房子里的玄关灯投出一方亮光。
“你先让我进去。”卢翀走上前将丽寺挤开,脱下鞋子后懒得弯腰,直接打着赤脚走进去。
丽寺尽管不满意,还是顺手带上了门,跟在卢翀身后。等到脚步停下,丽寺也几乎快贴上了她。
那辆陌生阿尔法的车载香氛是丽寺从来没闻到过的气味,香气这么明显,肯定待了很长时间。她站在卢翀身后又问了一句:“你又跟谁见面了?”
“朋友。”卢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解下手上绑带,将片子随手扔到沙发上。今天在沙地滚了一遭,又在医院奔波了那么长的时间,身上有些不舒服,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先去洗个澡。
卢翀顾不上丽寺还在,去了浴室,打开浴缸开始放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医生交代伤不能碰水。
她蹲在浴缸旁正琢磨着怎么洗这个澡时,丽寺倚在门框上,从容的看着她。
“需要帮忙吗?要的话不要客气,说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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