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奕宁抬起下巴，视线缓慢下滑，阴鸷的眼神带着病态的戾气。
可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身前的人就已经把付文晨从餐厅拽了出去，只是那玻璃门刚被打开，单奕宁就把人拦住了，“等一下。”
“别为了这种人犯事儿。”
顾鲸言还拽着付文晨的衣服，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他回头，对上单奕宁那双有些落寞的眼睛。
“不值得。”
蠢蠢欲动的拳头还在颤抖，顾鲸言咬了咬牙，一脚把人踢了出去。
“滚。”
付文晨从地上爬了起来，急促的咳嗽了几声，吐了口血，步伐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气喘吁吁的看着单奕宁，露出狡黠的笑。
“单奕宁，你以为你现在有靠山了就能逃出我们付家的手掌心了？别做梦了，从你跟你母亲踏进我们付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只能像你母亲一样当我们家的一条狗！狗还有自尊呢，你连狗都不如，被压在下面操了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些年也是爽到你了是吧？妈的，我他妈也想尝尝你的味道呢，但□□烂了的玩意儿，我他妈嫌脏！”
付文晨污言秽语的大声宣泄着，撕烂那层遮羞布，把最后的体面毁得彻底。
单奕宁站在原地，瞳孔有些涣散，神情也突然有些灰败，但平静的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周围人密密麻麻的目光像自己投来，将他紧紧包裹住，不留一丝喘气的缝隙。
顾鲸言准备再把人揍一顿，也再一次被拦住，听到单奕宁用小声且有些颤抖的说：“走，走吧，离开这里……”
他察觉到了自己情绪和身体的异样，继续待在这里怕是不能体面的离开了，顾鲸言主动牵过他冰凉的手，压低了声音在单奕宁耳边轻声道：“没事，我们走。”
单奕宁上了顾鲸言的车，一路沿着一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树绝尘而去，这个时候去找许慕杨铁定要遭一顿臭骂，单奕宁只好让顾鲸言把车开进了自己住的地方，直到吃到了放在书房的药，内心那把烧心灼肺的火才终于灭了下去。
没争得主人的同意，顾鲸言没有冒然进去，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柚子很快就闻着味儿在客厅露出一个脑袋，愣愣的抬头盯着他。
顾鲸言蹲下身子，冲柚子招招手。
“柚子，过来。”
柚子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迈着猫步走到顾鲸言身边，不停的用鼻子去闻他身上的味道，最后两眼一闪，翻着肚皮躺了下来，“喵～”
顾鲸言完全不惊讶袖子亲近他的行为，用手摸着它软软的肚皮。
“小家伙，不对，现在应该是老家伙了。”
袖子不满的蹬了蹬腿，顾鲸言摸着摸着脸上的笑容就消逝了，很小声的问：“你还记得我对吧？”
你记得有什么用呢，你又不会讲话。
单奕宁从书房出来，看到袖子露肚皮在地上打滚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袖子从小就只愿意亲近自己，连许慕杨这个三天两头给它买零食的人都不被允许触碰，更别说翻肚皮打滚了，就算是在他面前也是极少时候才会这样。
它怎么会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么信任？单奕宁赶紧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许慕杨，对方几乎秒回。
“我靠！他谁啊？昨晚肯定用死耗子洗澡了！”
“我的学生。”
“你把学生带回自己家？有些事做不得，犯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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