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在我家里,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坏人。”
“对!”
单奕宁转了转头,才发现旁边齐刷刷还站了三个人。
昨天晚上……
他记得自己把车加速冲出护栏就要开进湖里,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侧撞,转了好几个弯,最后撞到了树上,晕死了过去。
单奕宁抬眼,“是你……”
他救了自己。
男生笑了笑,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还记得啊,不过昨晚上实在是太危险了,老师你以后开车千万别打盹了,会出人命的。”
“你是穗清大学的学生?”
男生那亮闪闪的目光突然就黯淡了下去,撇了撇嘴。
“真是太伤心了,又被你忘记了呢。”
单奕宁咽了咽喉咙,脑子认真的思考起来,可惜他这个常年被各种药物麻痹的脑子已经不太好使了,记性变得很差。
“没关系,我叫顾鲸言,现在可以郑重的认识一下了。”
“这些是我的发小。“
单奕宁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三个人,一个看起来估计一米九几,瘦骨如柴,面色蜡黄,穿着很老式保守的黑色中式长袍,像个从民国时期穿越而来的体弱多病的富家少爷,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顾康,照顾的顾,康复的康,我爸爸希望我健健康康,我希望他能给我取名字叫顾健,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帝诺不是一个人的名字,爸爸说以后帝诺是我的,可是我不想要,帝诺坏,老大好…….”
大高个顾康絮絮叨叨的对着单奕宁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眼神飘忽不定,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戴着头巾,满脸络腮胡的大块头多多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我是金多多,老师叫我多多就好,他有自闭症,话讲不清楚,但是人不坏,别介意。”
单奕宁抿了抿唇,一阵沉默。
“温竹。”
长头发男生淡淡看了单奕宁一眼,只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单奕宁看过去,发现这个叫温竹的孩子长得十分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里是一个离城区很远的郊外老宅,院子里有一颗挺拔高大的梧桐树,经过一夜暴雨的洗礼,空气变得非常清新,天空蓝蓝的,偶尔吹过一阵柔软的风。
顾康在厨房忙活,说是要给老师露一手,他个子比灶台高太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颠大勺,累出一身汗。
多多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杀鱼,骂骂咧咧的让鱼不要再动,否则就把它的孩子也杀了,单奕宁看过去,才发现盆里还有一只小鱼。
温竹把头发扎了起来,在院子里弹琵琶。
顾鲸言带着单奕宁走过一段逆风小路,旁边是金色的麦田,还有飞来飞去的蝴蝶,偶尔停在他肩上。
“老师以前来过这里吗?”
单奕宁看着肩上的蝴蝶,用手轻轻拨开。
顾鲸言双手插兜走在前面,头发被风微微吹乱,单奕宁抬眸盯着那黑乎乎的后脑勺,“没有。”
顾鲸言扭头,逆风将他裹挟,他转过身,倒着往后退,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单奕宁身上,单奕宁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步伐一致,两人的影子时不时挨在一起。
“这里风景很好,对吗?”
“嗯。”
盯着那双眼睛,单奕宁突然停了下来,“迎新晚会……你是那次提问的那个学生。”
那次他因话筒突然的噪声而陷入恐慌,是他在他快要从讲台落荒而逃的时候提出了能安抚到他情绪的袖子。
顾鲸言笑了一下。
“是。”
单奕宁内心斟酌了一下,“你当时,为什么突然提袖子?”
袖子对他来说,是唯一可以安抚到他情绪的东西,可这也只有他的心理医生知道,毫无疑问只是巧合,可他还是想问问。
“就……好奇呗,我在墨西哥看过你的画,很喜欢那个作品,所以想知道一些关于袖子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
顾康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老大吃……”
话还没喊完,就被人啪一个大嘴巴子打在后脑勺上。
“乱喊什么?”多多朝他使了个眼色。
顾康突然反应过来,“老弟,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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