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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现在相信了吗?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厢房中,江玄肃坐在靠椅上,整理被扯乱的衣领。

几步开外,阿柳脚踩之前追逐中被她踹倒的屏风,目光掠过他的手指。

白皙修长,没有粗茧,光泽质感让她联想起之前偷的那枚玉环。

此刻它们正捏着衣领处的银丝盘扣,将它嵌进扣眼里。

原来刚才硌到她下巴的小东西长这样。

阿柳仍在回味那衣裳面料的触感,要是睡觉时能裹上这样柔软的布,一定很舒服。

再抬眼,却发现江玄肃理完衣裳后望着自己,预谋要做些什么似的,隐隐有起身的架势。

她蹬着屏风架的腿立刻绷紧,时刻做好逃开的准备。

见她如此,江玄肃只得重新坐回去,不再挪动。

任由阿柳的视线将他整张脸肆无忌惮地扫过一遍,等了半晌,不见他动,才试探着凑近,弯腰查看他的颈侧。

她洗过的头发披散下来,其中一绺随着动作飘起,险些碰到他肩膀。

江玄肃在阿柳身上受的挫折太多,又有项姥姥之前那番话的铺垫,此时见她主动靠近,堪称受宠若惊,甚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待她绕着自己转了半圈,才继续说话。

“阿柳,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们在街上有过龃龉,现在又用陌生的药水涂在你身上,你心生警惕,再正常不过。许是之前没有解释清楚,那药水是验证胎记的褪形露,对人体无害,有它作保,宗门里的人才会承认你的身份不假,认同你是烛南宗掌门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我才能正大光明带你回去。从前你在凡界无依无靠,现在你有哥哥了,还有娘……你不想见一见你的亲生母亲吗?”

江玄肃语气诚恳,阿柳却毫无波澜,一语完毕,她直接从江玄肃眼前消失了。

修道者五感灵敏,他能听到阿柳故意放轻脚步窜到身后,却只能装作毫无察觉,以免惊动她。

忽然,颈侧的皮肤触到一点凉意。

随后是热而暖的气息,轻轻拂过他耳根,掀起一阵无可抑制的酥痒。

江玄肃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原来刚才蹭过他脖颈的,是阿柳的鼻尖。

她在闻他。

江玄肃猛地起身拉开距离。

刚转过头,阿柳已经躲到一旁的圆桌后了。

她双眼清明澄澈,心无旁骛地盯着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举止有多冒犯,只是不解他起身的原因,下意识防备。

面对这样的眼神,江玄肃怔在原地。

……如此一来,倒显得他反应过度。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项姥姥的话,嘲讽的语气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若心无杂念,又怎会这般顾忌?

江玄肃垂眸稳住心神,重新坐回去。

都说要因材施教,现在的阿柳,是不通人伦、未被教化的狼女。

她只是在用最习惯的方式,去了解探索刚认识的人,在熟悉他的姓名、听懂他的话语之前,先熟悉他的气味。

想要被她接纳,就要先接受她原有的习性。

“你来,我不动了。”

江玄肃轻声呼唤,心里仍有些忐忑。

二人认知不同,阿柳习以为常的动作,于他而言却是有悖礼仪的冒犯。

若是回到钟山,他可以调动灵息闭塞肌肤的触感,把自己变作一块石头,随她拨弄嗅闻。

可这里是凡界,他只能凭意志忍耐,内心还要时刻受到“此举不妥”“有失分寸”的拷打。

几步开外,阿柳却没急着动身,她若有所思地抽了抽鼻子,回忆刚才嗅闻他皮肤时闪过的直觉,突然说:“气味不一样,你不是我哥哥。”

她语气冷漠,江玄肃的游说丝毫不能动摇她的想法,说来说去,她只信自己的判断。

见阿柳如此笃定,江玄肃竟不可控制地怔了一瞬,脑海中闪过无数可能,每一种都是他最不希望见到的。

但很快,他找回逻辑:“我们没在一起生活,气味当然各不相同,你不能用它作为判断的依据。你不信我是你哥哥,不妨先验了胎记,若胎记有假,才能证明你的鼻子没失灵。”

他出言激将,阿柳却并不上钩,直接翻身坐在圆桌上,摸摸颈侧:“很痛。”

江玄肃打开进门时邵忆文地给他的玉瓶,拿指尖蘸了一点,确认药水不假,疑惑道:“怎么会痛?”

褪形露对人体无害,哪怕胎记有异,也不过是在药水浸泡后改变颜色形状,并不会产生痛觉。

难怪刚才邵忆文与他交接时,让他提防狼丫头说谎,原来是因为阿柳这样说过。

可是……

江玄肃抬头看去,阿柳抱着一边膝盖蜷在桌上,眼睛紧盯他手中的玉瓶,没有立刻逃窜,已是极大的容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畏憎的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

江玄肃思忖片刻:“你的胎记,从前有痛过吗?”

阿柳摇头。

见江玄肃不逼她,也没有上前来强行抹药的意思,阿柳安坐着想了想,补充:“我吃了石头,才这样痛。”

江玄肃握着玉瓶的手陡然攥紧:“吃石头?他们逼你吃的?”

阿柳又摇头,脸色仍极为平静:“以前,在山上,饿极了吃的。”

屋子里一时无言。

阿柳摸摸肚子,也不知今天那顿好饭什么时候能吃上,再抬眼看去,忽然一怔。

她又看不懂江玄肃的表情了,明明饿肚子的不是他,为什么他的眼睛看上去在伤心。

见她看过来,他才收敛情绪:“今后不会再让你挨饿了。等回到钟山,宗门里有各色菜肴点心,你想吃什么,尽情吃够。”

这句话一出,她眼睛忽然亮起来。

“和你们一起,一天吃几顿?几顿有肉?”

江玄肃说:“一日有三顿,顿顿都有肉。若逢演武加训,消耗太大,可以加餐。”

话音刚落,阿柳跃下圆桌扑到他面前,两手搭住靠椅的扶手,故作凶狠地瞪他:“你骗我么?”

她动作极快,那张脸闪到江玄肃眼前了,他才来得及靠住椅背拉开距离。

眼睛却仍望着她,承接她的期盼,不自觉噙着一点笑意:“你看我像在骗你吗?”

说完后,忽觉得不妥,怕她想靠气味辨别谎言,又贴上来闻他。

好在这次阿柳没再乱来,她眼睛落在江玄肃手中的药瓶上,直起身甩甩头,捻起一绺头发衔在嘴里磨牙,极为艰难地思考起来。

从前她也为了吃饭挨过打。

那时挨一顿打,只能管一顿饱。

假如这次忍一回痛,能换之后的饱足,倒是很划算。

……可是真的很痛,从前挨打只伤皮肉,这次却要往骨头缝里钻。

未来的顿顿饱尚且没看到踪影,眼前的苦楚却少不了。

江玄肃并不催她,反而根据她刚才的叙述,用确切的推理让她放心。

“也许是因为你长在深山中,从小饮食异于常人,身体才会对常人所用的药水产生排斥。褪形露的原料均是无毒性温的药草,唯一掺入的矿石是灵玉粉,更是有滋补经脉的作用,哪怕敷在外皮上疼痛,也不至于毒害体内。我在这里陪你,等忍过一刻钟,就立即帮你抹去,不让你多受一点疼痛,这样如何?”

阿柳被他说得逐渐意动,却不想忍痛时旁边有人观看。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在人间,她受伤时总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山上的棕熊鬣狗,人间的地痞无赖,都是对血味与伤口极为敏感的生物,最喜欢在她脆弱时发起进攻。

于是板下脸,恶声恶气地说:“我痛,你不许看,滚出去。”

她说完,江玄肃却没有立刻回答。

阿柳察觉不对,悄悄瞟他,见他沉吟片刻,突然抬起手来。

要挨打。

念头一闪,阿柳转头就跑,退开几步见江玄肃没跟上来,才疑惑地回身观察。

却见他仍端坐着,神情沉稳,在解左臂用于束袖的护腕。

黑色皮革的护腕,上面嵌着光泽非凡的玉石,褪下来后,被他随手放在一边。

紧接着,江玄肃撩起衣袖,露出小臂。

少年人的骨骼尚在生长发育,腕骨与肘骨带着清瘦的棱角,附着其上的肌肉却已初具成年男子的力量感,攥住拳头时,拉出清晰的线条,隐约可见青筋在皮肤下起伏。

阿柳怔怔地看着他挽袖子,不解其意。

“孪生子本当同甘共苦,没有妹妹受痛兄长却冷眼旁观的道理。更何况提出验胎记的是我,是我为你带来这份痛苦。所谓感同身受,只在嘴上说说可不行。”江玄肃举着小臂,朝阿柳温和一笑,“阿柳,过来。等会若是痛了,就咬这里。”

阿柳却脚底生根,没有上前。

咬人是要挨打的。

经过刚才的相处,她大致有了判断,就算咬住江玄肃,江玄肃也不会打她。

他自愿挨她的咬。

然而,就像她的行为总是不被常人理解,此刻的她也无法理解江玄肃。

受了痛知道躲的才是正常人,不仅不躲,还甘之如饴的,要么傻,要么疯。

傻子好认,疯子却不容易辨认,他们被自己的逻辑桎梏,却仍能很好地藏在正常人之中,直到所言所行越来越荒唐,再也无法被世道容忍,才逐渐显露真身,最后要么毁灭自我,要么毁灭他人。

阿柳常被旁人骂疯子,挨骂多了,经验丰富,很有辨别同类的能力。

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她哥哥,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或许江玄肃藏得比她好,但也一定是个疯子。

阿照:(指指胎记)我们是一样的。

阿柳:(指指脑子)我们是一样的。

怎么不算一样呢?[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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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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