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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地牢

阮二闻声,拎着酒壶来到那娘子跟前,揶揄道:“倚栏好颜色,自有争看客,你这样大发神威,将人吓跑……令……令之?”

那娘子被碎落在地的酒壶吓了一跳,纤白的指节敲击在他胸膛上,“什么灵芝!将我吓出病来,便是拿千年的灵芝来入药我也不肯好。”

阮二顾不上哄她,“我先走了,改日来看你。”

那娘子看着他仓惶的背影,又是一声轻笑,喊道:“郎君走了,萍儿来了陪谁去?”

没得到回应,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头又对着一瘸一拐慢慢挪进门的舞姬娇嗔道:“这么不经事,这样的好机会,给你也抓不住。”

“多谢姐姐救我。”

“今日有这个冤大头肯出手,明日就未必有了,我救得你了今日,可救不了你明日,往后自己机灵些,坐下,给我瞧瞧伤着哪儿了……”

且说钟令那头,两人出了玉笙台,得见门前车马喧阗,人流穿梭不停,也不曾多留,立时就要走,没想到忽然从楼里跑出来一人,追着赶着就喊上了。

“等等,令……你等等我。”

钟令气得不行,她本就是暗中访查,这厮一叫嚷开来,满街都知道她来玉笙台了,于是又加快了步伐,飞快地离开了喧嚷之所。

幸好阮二也不是个傻的,知道在花街柳巷叫嚷钟令的名字不好,只是开始喊了几声,随即便加快了速度跟上去,终于看到她们停了下来,立刻便提起心上前道:“令……令之,这……这么巧,在此遇见了。”

身处僻静,山英悄声问:“他会不会,坏事?”

“小事,你别担心 。”

阮二听不清她们嘀咕些什么,只是心里头打鼓,方才他在楼中必然也见到了,别人装扮成他的样子,他看见了怎么可能不多想!想是要就此远了自己了,或是觉得屈辱,这才愤然离去。

他该怎么解释才好?

钟令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眼皮一掀,张口就是胡说,“是啊,阮兄,真巧,我一位上司的儿子近来流连花衢柳陌,时常不归家,我那上司便托我帮他寻一寻,我看阮兄倒像是玉笙台的常客,不知阮兄在近日可有在其中见到一位年约十七八、方脸、白净瘦削的年轻人。”

阮二想也没想便信了她的话,却为自己辩解道:“我并非常客,一月里至多去三五回,并不曾见过如此人物,今夜,也是凑巧,未想你也在,我……”

钟令抬手打断了他,“阮兄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今日在此遇见你的事,我不会告知任何人的。”

阮二见她不似愠怒,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钟兄也请安心,我也不会对外人提起遇见你的事。”

她微笑点头,“那我便不打搅阮兄的雅兴了。”

阮二看着她转身,欲言又止,跟上几步,“令之,你在玉笙台,看着璇娘,可是不高兴么?”

钟令只觉他问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高兴的,玉笙台做生意搞花样而已,没道理自己是个状元就不准人家打扮成那样吧!万一人家还有更悠久的历史,反过来说……不对!

她迟疑地回头,盯着阮二,见到他心虚地转着眼睛,就是不敢看自己,心里冒出个荒唐至极的念头,这个阮二,不会是……

她倒吸一口冷气,“阮兄如此问,难道,那位娘子,是学了我传胪当日的装扮?”

阮二登时就红了面皮,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不是……令之,我就是……仰慕你的风采,才让璇娘打扮成你的样子……”

“啊啊啊……你住嘴!”她吓得连退好几步,周身一阵恶寒,“你……你在想些什么!”

阮二看她突然变得如此嫌弃自己,顿觉一颗心都被撕裂了,凑近她道:“令之,我只是想与你亲近亲近,我叫璇娘打扮成那样,也就只是与她聊聊诗词,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令之,你听我解释,我对你,并无亵渎之心,只是想与你做兄弟,做亲朋挚友,那璇娘,只是我欲亲近而不得的替代…”

我当然不高兴!钟令伸手挡住他,没想到他竟然眼底现出一抹狂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揣。

“我阮承霈对天发誓……啊啊……令之你……”

山英看着整个人被扛起摔在地上的阮二,将半抬着的腿收了回来,往四周看了看是否有行人发现她家大人的英姿,所幸夜深无人,她赶紧去扶着钟令,用自己的衣摆给她擦手,“大人,有没有,动到伤处?”

那股恶寒早就压过了其余一切感觉,她才低下头要教训几句,忽然又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垂眼一看,阮二扑在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腿,“令之,你听我解释。”

她迅速抽出腿,“行行行,你解释!”

阮二又朝她爬过来,“我对你,当真无半点亵渎之心。”

钟令佯装信他,“是是是,我信你,当才我就是没忍住才摔了你,你没伤着罢!”

阮二咳了两声,没想到她还关心自己,笑了起来,“往后,你我,可还是朋友吗?”

钟令干笑两声,想蹲下身扶起他,但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便干笑道:“自然是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如此玩耍了,令堂身居高位,你于歌楼流连外人说来是雅趣,可官箴明令禁止官员宿妓,你又身为太学生,影响颇多啊。”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时候,钟令还能如此耐心地劝诫自己,羞愧与悔恨交加,恨自己怎么脑袋发昏做出了这样侮辱人的事情出来。

“我也是一时昏了头了,不过你放心,我从未留宿在玉笙台过,往后,也绝不会的……”

“呵呵,那就好。”

阮二扶着地自己站了起来,钟令唯恐他再近前,赶紧道:“我明日还要上值,便不久留了,阮兄慢走。”

阮二失落地看着她,到底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脸挽留。

“我会跟璇娘说的,往后她不会再学状元的装扮了。”

唉,跟那位娘子倒是无甚干系的,她若能因那装扮多挣些银两,还是好事一桩,可坏就坏在阮二这厮身上,谁知道他脑子是有什么毛病,实在叫人恶心发寒。

山英回头看了一眼,也是一阵嫌恶,“他还没走,会不会,跟上来?”

钟令也回看一眼,见他还怔怔望着自己,勉强地牵扯了下嘴角,回头对山英道:“得想个办法,把他在玉笙台做的荒唐事捅到他老子那里去,让他家里管一管。”

阮二因她临别的一笑痴了心神,又是仙人盼顾,清冷千秋春。

……

秋夕短,一夜过去,至天边将白时,京城忽来一阵急雨,伴着轰隆隆的几声雷,直接将钟令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索性便起了身,冒着雨上值去了。

今日属她来得早,孟寺丞见到她时还面露诧异。

她确也怀有心事,将王玢背后是殷氏的事情说了来,这也在孟寺丞的意料之中,“东宫,殷氏,江大人,都是一系的,如今就看少卿能从宜城查到些什么了,在少卿回来之前,你也勿要再有什么大动作了,切忌惹祸上身。”

钟令道:“我想审审那胥长。”她这么说并不是怀疑陈从谙与孟寺丞审问的本事,而是这两人路子正,未必能从那胥吏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大理寺狱处于地下,要去牢房需先穿过一道幽深的甬道,越往里,霉湿腐臭的味道便越重。

新提拔的胥长是头回与钟令打交道,看她目不斜视,只是在进来之初微微蹙鼻,倒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

来到审讯室前,见她并不入内,忙出言道:“大人,审讯室到了。”

“用不上审讯室,不必大费周折,只是问几句话。”

囚室内的恶臭更不必提了,原来那位胥长,叫丁盛的,正坐在墙角,仰头对着头顶那小窗里投进来的一缕微光,抑或是妄图从那儿呼吸到几缕新鲜的空气。

即便过道中传来动静,也未见他视线转动。

一个知道自己命运已定,但是还期盼活着的人。钟令一眼便断定了。

因知道新任胥长是陈从谙的心腹,她低声问他从宜城县衙抓来的那狱卒关押在哪里。

胥长回道:“那钱笃儿是少卿大人命人秘密抓来的,连宜城县衙都瞒着,只当他是告假了,自然不能关在外头这些囚室中,还在里面,重犯关押的地方。”

她虽对钱笃儿并不在意,却也很敬佩陈从谙的谨慎,便也环顾了周围一圈才叫胥长打开囚室的门。

胥长犹豫,“恐怕这犯人暴起伤人。”

“无妨,我有话问他。”

直到囚室门上的锁链传来响动,丁盛才投来了视线。

胥长举着火把打算随同进去,钟令拿过火把,“我一人进去就成了,你替我提防着外边。”

丁盛在黑暗中待久了,借着光,很快便看清了来人是谁。

钟令却还多认了一会儿,见到他身上的囚衣倒完整,虽有刑讯的痕迹,但是并不重,看得出来他交代得极快。

“丁盛。”

“大人。”丁盛扶着墙站了起来,神色中带着战栗。

“你认得我?”

丁盛点头,“大人风采,京城上下无不识。”

“不对,京城许多人不认得我,甚至就在这大理寺,也未必所有人都认得我,我与你从无交集,我高中游街之日你应当也在当值,你从哪处认得我的?”

“大人不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是寻常,每日在衙门进出,总有碰面的时候……”

她问话的声音不小,牢房外的胥长都听得糊涂了,这位大人不惜下地牢来,难道是为了与丁盛拉家常不成?

丁盛一面回答着,心里也犯嘀咕,没留意到钟令眼中的疑惑。

一个人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大半个月了,对答起一些小事来还能情绪稳定、条理清晰,甚至不见几分崩溃之色,这状态不太对。

于是等丁盛回答完,她又耍起了官架子,冷嘲热讽道:“没想到你对本官倒如此上心。”

丁盛只是微微低头,“是草民冒犯了。”

还是这样冷静,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念头一过,她当即便将火把往墙上一砸,火光扑灭的同时一把将丁盛按在了墙上,咬牙在他耳边威胁道:“你要是不想你的妻儿落得与江冲的家眷一样的下场,就赶紧给我交代,太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丁盛惊骇地看着她,“大人,你……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大人……”

“别跟我废话,你从前替江伯瞻办事,应该听过我吧,倘若我折在这案子里了,我死之前,先拉你全家陪葬。”

“大人?”胥长在外见到,讶异于这位评事大人的行事作风,竟是毫无征兆地动手了,想她没有刑具在手未必能问出什么,又道:“可要刑具?”

钟令却已经松开手,低声道:“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这案子马上就要叫停了,案子一停,我与陈大人孟大人便也抽身了,但是江大人跟李大人的死照样安你头上,少说判你个即刻死刑,别说太子许你那些东西你未必能到手,等你死了,我还要送你一家老小下去跟你团聚。”

丁盛早已不再淡定,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冷笑一声,“想好了便来找我,我或许还能让你活着享几年富贵。”

未料她才转身,丁盛竟想对她动手,猛地扑在了她的背上,手紧紧缠着她的脖子。

钟令抬肘一击,反身便将他推倒在地。

丁盛恶狠狠地看着她,忽然重重一咬牙,将嘴里那块软肉向外一吐,要咬舌自尽。

她却摇头笑了,转头就走,“江冲不也是自尽的?你看他的妻儿,如此在哪儿?”

此话一出,丁盛那股子自我了断的狠劲儿霎时间便没了,因没来得及收回舌头 ,不可避免还是感受到一阵剧痛,发出一阵狂叫来。

胥长没看清里面做了些什么,又见到钟令已经出来,还当她使了什么折磨人的手段,虚心请教了一句,只听她淡淡道:“他想咬舌自尽。”

啊?他瞪大眼睛,转瞬又骂开了,“咬舌?疼不死你个龟孙,阎王爷还没叫你死,纯粹给自个儿找罪受呢!”

嘴上骂着,脑子里还是琢磨着将他吊起来,免得他真死在狱中自己没法交代。

“现在不会咬了,但还要劳烦你看紧些,别让他真把自己弄死了,也别让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靠近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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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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