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月白舍,曾是是镇守东方的战神,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就是个教书先生。
云渺山,原来是五大天神之首——辰穹鸢在人间修炼的地方。
辰穹鸢飞升后镇守三界,风光无限,编纂心法剑术,帮助数万女修越过门槛,修为大增。
但一千年前,东洲大陆被万里野火吞噬,南洲大陆被连日海啸淹没,辰穹鸢率众神救世,不敌因果,在这场浩劫中陨落。
掌门月白舍当年由辰穹鸢上神点化得道,算半个师徒关系,浩劫过后,他和帝君大吵一架,干脆辞去神位不干了,帝君大怒,贬他下凡。
当时的云渺掌门是辰穹鸢上神的好朋友,看他灰心丧气,邀请他到云渺任右掌门兼教学老师。
果然他一扫颓废,为了守好半个师父的云渺,勤勤恳恳数年,成绩斐然!
弟子三千成才者足有两千九!
他人也快疯了。
唯一撑着他的就是把最后一届雪字辈弟子带出来,他就可以去找辰穹鸢转世了。
只需要十年不到。
是以再苦再难,他也能挤出笑脸。
掌门问:“那个妖王怎么说打死就打死了,你狂到这份上了?”
“靠法宝助力,我没有狂。”
“噢对,借了法宝。不过,也很厉害了。”又给他找到能夸的点,掌门高兴笑了两声,凄凉又真挚,“也不是所有人借用法宝就能打败一个几百岁的大妖王的,那家伙祸害一方,妖力深厚,你也算为方圆十里的百姓除害了。”
李暄和很想问什么时候能散会。
“那法宝呢?”
李暄和这才想起另一个问题,是啊,法宝呢?
闻兮轻轻拍了她一下,眼里藏笑。
掌门预感不妙,加重声音:“李暄和,法宝呢?”
跟大妖王同归于尽了啊。
怎么办?不会又要办个艰难任务抵债吧?然后在下一个任务里再拆个什么东西,再办,再赔,一直循坏下去……她是不会累的傀儡吗?
李暄和缓缓抬头:“掌门,你听我说。”
掌门在心里咯噔,还是面带笑容,听人难得恭敬又正经地解释。
李暄和木着脸回禀:“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只见那妖王横空出世,一口吞了十个妖兽,我掷出法宝意欲起术落阵,将之镇压百年。可是法宝有灵,知道对付妖王缺少利器,天时地利它以身入局,只听铛地一声,白光照亮大地,圆环法宝就变成了一柄绝世神刀,狂风起,惊雷响,百步穿杨斩妖王。”
掌门月白舍的脸,五光十色。
像是以为掌门没懂,名字里带“君”字的又演绎了一遍,抑扬顿挫感情丰富。
说得太好听,其他人都鼓掌。
掌门喝了口茶,半晌才发出沧桑的声音:“那不是一般的法宝啊。”
闻兮适时开口:“对了掌门,当时还有两个蒙面异化的人,带了两条异变的巨蛇,不知道什么目的。脸上是同生咒。”
掌门无话可说,闻兮出来打圆场,那十个法宝炸了也不在话下。
算了,都是命。掌门肩膀松垮,淡淡道:“知道了,回去歇着吧,该抄写的抄写,该思过的思过,后面的事我会让人处理的。”
雪字辈七个人皆是担忧和歉疚。
掌门提起微笑,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等一下,”
“?”
“我今天连打三个喷嚏,你们谁是不是在外面骂我了?”
其他人还在疑惑回想,李暄和面沉如水,声音低低地传遍整个大殿:“绝对没有。”
“……”
这种独自悄悄骂人的事,是怎么在没有拷问的情况下自己暴露出来的?
“道德经,抄十遍。”
.
不能再出降雪事故,此后李暄和越发勤奋,午休也不睡,对着照水池练习凝霜冻冰,哈欠连连。
连续数日后,很幸运,凝结了一片小小霜花。正激动,突然刺啦一声铿锵,如魔音来袭,震脑伤肺。
手一抖,霜花被震飞。
紧急去捕捞,小爪子挥舞出残影,也没能把霜花召回来。
敢三番五次在李暄和练功时候来挑衅,云渺上下,除了闻兮,再无旁人。
愤恨抬头,在蓝悬小山峰边上,果然看到闻兮往下瞧。
荷花色淡雅衣裙,鹅蛋玉脸笑意盈盈,证明刚刚是故意的!
李暄和憋不出骂人的话,丢给她一个生气的后脑勺。
闻兮叹道:“又不理人。”
离上次外出办事都过去很久了。
离上上次事故都过去一年半了。
还没释怀么?闻兮不理解。
李暄和无奈的很,这个姑娘来抚琴,喜欢趁人聚精会神时候来个伏魔曲,弹得杀气肆意,山间小兽都吓跑了,独留李暄和心惊胆战,每次辛苦凝聚的雾气顿散无形。
还想早日学会这门法术,可以正式出师,早点下山。在云渺呆了五年,想跑路很久了。
她决定不为所动再试一次,山上雾气重,她随手一拈,聚拢所有雾气,费了大力气,再度凝成一片小小的霜花。
李暄和得意非凡,忽而琴声停了,随即听到有人来拜会。
传来“聘礼、信物、抱歉”等话,李暄和被锤了下心,有些胸闷气短。
闻兮幼年时有婚约。和一个叫什么司空的人家。去年,司空家来谈婚事,却发现闻兮修为损伤过半,于是事情暂缓,没过一个月,写信提退亲。
掌门生气,压着怒火说行,让人过来面谈。
司空家不敞亮,也不敢对云渺太横,有点闪烁其词,总之是想退亲,又怕落下口舌,扯一堆有的没的。
掌门看透那份虚伪,就故意说闻兮受伤会好的,过几年就行。
果然司空家脸色都不好了。
双方僵持。
来的人里有一个婶婆,好像是司空家旁支某个夫人,就跑去质问闻兮为何不愿退婚,非要难为司空家。
李暄和在练御剑术,看闻兮被人为难,没站稳从空中掉下来,提着玄木剑就过去了,彼时她说话不利索,支支吾吾地显得笨拙。
这夫人又讥笑她,说她有毛病,闻兮终于反应过来了,说自己会处理,拉着她离开。
这人就动手了,也是想试探一下闻兮的身手吧,一下使了十分力。当时闻兮还没好,下意识挡了李暄和一下,被震伤。
李暄和气炸了,微薄修为,一把百来斤的木剑,以手背为代价,在修行了四十年的某夫人身上砸下七八道剑伤,又冲到外面把十几个司空家人打了个半死。
她被罚去思过一个月。
这门亲事也顺理成章黄了。
思过的地方是辰穹鸢上神闭关过的九榆峰,有个四面透风的山洞,三面石壁写满了她自创的心法,一面写了浮光掠影四个字。
她看不懂,每天静坐发呆,拿石头在地上刻字。
刻“为难”二字,磨得一手血泡。
又刻“慈悲”二字,手心都是血。
她才知道闻兮为何修为受损。
出来后,闻兮如往常一样,好像根本没有被退婚影响,也没有因此不待见她。
但李暄和心里别扭,小心躲着人,每天埋头苦学。想变强,想下山。
结果一切还未如愿,司空家那堆王八蛋又来了!
李暄和猛地往上抛了霜花,阴沉着脸去了山崖上面。
踏上山峰,看到闻兮远远走来,手上拿着一个锦盒,大概就是那个信物了。
她别开脸,打量来访者,是个老人。
百岁往上,周身灵力毫无收敛,彰显他是顶尖高手。
衣着华丽端庄气派,唇角带笑面容温和,但是目光中似乎冷漠轻视。
李暄和确定那不是错觉,顿时怒火上头。
什么意思,之前那四十年修为的被打败了,这下又派个百年修为的来?赌她不敢动手,那又何必同时派了四五十个带刀弟子来。
闻兮的声音传来:“久等了。”
这个老头表现他家主君有苦难言身不由己,说以后有任何需要,司空家都会鼎力相助。
闻兮客气礼让。
李暄和对着风景平复内心,失败,盯上来人:“这位老先生,天色已晚,我送您出去吧。”
老人一时错愕,随即假笑:“我还没没说完,明年三月,想邀请你们来参加司空家和路家的婚宴。”
刚退婚就订婚了?
李暄和忍了忍,咬牙道:“不去。把话说清楚,东西已还,再无瓜葛,以后不准你们谈论这件事。如果外面传出流言,我就把你们少主绑来,左边浇上化尸水,右边送回司空家。”
完了换上虚假笑容:“沿着这条小路就能下山了,小心路滑!”
这个老人气度不凡是管事,才不怕小孩张牙舞爪,笑里藏刀:“你在用愤怒掩盖心虚吗,莫非你也觉得这婚事是因为你才被取消的?”
李暄和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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