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捂脸倒地蹿出三丈远,直到被司空家弟子扑上去拦住。
其他人都呆了,这是司空家的老前辈啊,百年修为,平时都是跟着族老的,如果不是为了悄悄报仇,家主根本请不动他。
“您怎么样?”有人着急询问。
老管事猛咳不止,被扶起来。
有人怒斥:“把人打成这样!岂有此理,是要和司空家撕破脸为敌吗?”
李暄和回头看,大意了,没叫个能吵架的来。她只好咳了两声:“一个外门弟子都打不过,还要云渺宗跟你们为敌,你谁啊?”
“欺人太甚!这事传出去,我看让玄门百家怎么说你们云渺宗!”
“那个老……管事的是吧,司空家的那谁,你自己听听,你们还要脸吗?”
老管事站好,推开弟子,冷哼道:“好!好!云渺仙门这般厉害,竟为两家退婚的事闹到这个地步,司空家认了,我们走!”
原来更不要脸的在这。
“等一下。”
“你还没打够?来啊!”有个断剑的目眦尽裂吼道。
李暄和实在不理解,算,懒得理解,弹指将地上的盒子打过去:“你们家的什么传家宝,拿走。”
众人又是恶狠狠瞪她,搀扶伤重弟子,快步走了。
闹剧看完了,闻兮很想笑。
李暄和低头沉思了一会,觉得还忘了什么,算,回去继续练功,凝霜冻冰难得很。
噢对了,刚才那朵霜花呢?仰天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发现周围一片狼藉。
我去了,不会又要罚钱罚任务罚忏悔书吧?
李暄和脚底抹油,要逃离案发现场,刚走两步。
“李暄和。”
她一顿,缓缓转身。
是雪字辈六个:“掌门找你。”
李暄和捂脸,打了闷嗝。又来了,又来了,剥削压榨循环不止,这一生为谁辛苦为谁甜啊。
“暄姐姐,”顾香雪韵心大如天,疯狂鼓掌,“干得漂亮!”
远处,那朵霜花越飘越远,飞出了山门,到云渺外界,突然裂开,冷气呼啸而下,大坨大坨雪块砸下来。
受伤又受气的司空家数十人低头赶路,忽然被雪砸了个头晕眼花。一路走,一路被砸,怎么也逃不开这雪落的世界。
掌门月白舍收到两封信,一封是南边公孙家家主写来的。
南方潮漪湖,占地两千顷,有个依湖建立的玄门公孙家,传承三百多年,势力庞大人丁兴旺。湖心有个小岛,住着一门旁支,世代以守护湖心圣宝为重任。
旁枝世代单传人口单薄,现今守宝人公孙葛,无妻无子,一心护宝,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是在四十岁时候,不知何故,盗了圣宝修炼功法,力量大增,打伤本家十余人,还口出狂言要毁了公孙家族。
潮漪湖没了圣宝庇护,浪潮迭起,水兽作乱,附近百姓深受其害。公孙家家主带人追杀,公孙葛不傻,早就逃离南方。两年时光不见踪迹,近日才得到消息,公孙葛到了云渺境内。
信中请求掌门代为抓住叛徒,必将重谢。
另一封,是公孙家主的弟弟公孙右写来的,在外云游数年,听说了此事,赶紧来信,说他在来的路上,请求帮忙留下公孙葛,查明真相。
山下来报,公孙葛已经到三面小镇了,身边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一查,好家伙,都是被追缉的杀人狂魔。
廖常安,一名江湖客,武艺非凡,在偌大的九州小有侠名。直到三年前,他去一个小渔村玩,杀了四十三个人。
王雨梵,传言中,五年前,因为口角矛盾,杀了自家和左右两个邻居家,共计二十一口人。
两个杀人狂魔很像,又巧合遇到,和公孙葛一起往云渺来。
于情于理,云渺都要管这件事。
而且据传言和公孙右信中言辞,这背后似乎别有隐情,他对这个事很感兴趣。便将信件夹带的十万两银票揣进怀里,准备去处理。知道司空家来过,让人去喊闻兮李暄和。
这两人别扭很久了,何必呢,为一点小事。
李暄和人到了,心在门外磨蹭。闻兮也不着急,也在外面等,跟她说话。李暄和只好进去了。
“你又闯祸了?”掌门看人木不楞登的有点想笑,每次都演这德行。
“没有,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现在进步了,知道甩锅。
掌门:“我什么时候让你打的?”
“第一,那个司空家的人进来,不走正道,拐弯抹角经过照水池,不就想让我知道他们来了吗?”
“第二,他就在山崖上要东西。看我过去了,他就骂我们,骂云渺,我礼让了三次才动手的。”
“第三,那你明知道我会动手,事先没有把我调走,也没有下令说不准我打,那不就是尽管打。”
李暄和有理有据说完,眼睛看地板,看柱子。
“那也不能打成这样。”
“没打死。”李暄和蹙眉,“我有分寸。”
“……”
“闻兮啊,你没事吧?”掌门心力交瘁,看向五年前小魔头五年后温柔懂事孩子,眼里都泛光。
闻兮耸肩:“李暄和没打我。”
某人吓一跳,好好说话别让人误会啊!可一看人笑眯眯的,就哑火了。
“行吧,总之这个事应该到此结束了,你们都别放在心上,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月白舍看那个司空家也来气,但不想没完没了纠缠,谁稀得搭理他们。要不是那时候闻兮刚下凡,几岁孩子不懂事,谁愿意好端端被人定亲啊,什么人家这是。
“听到了吗,李暄和,不是要紧事,没必要耿耿于怀。”
李暄和点点头,脸别向一边。
“正好,我这里有件事,你们随我一起去办吧。”
月白舍想,这小弟子入门晚,都没怎么教导过,趁这个机会,务必亲自带一趟。
“有我看着,相信你不会再乱拆东西了。”月白舍很有信心地想。
李暄和:“……”来了,任务来了。
.
夕阳余晖洒在街道上,祥和温馨,光辉里三人靠窗坐着在吃酒聊天,年轻人的脸上俱是笑容。
穿黑衣的面色有些厚重,眼里装着深沉,是杀人狂魔甲,叫廖常安。
穿灰衫的人皮肤白皙眉眼秀气,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杀人狂魔乙,王宇梵。
另一人穿紫衣,有胡须的脸上笑容温和些,吃酒也是慢慢饮,这人就是公孙葛。
三人看到来人,眼神微变,举杯示意,仿佛等待多时。
掌门走进店里,拿出几粒碎银,眼神传递意思,掌柜的立马明白,点头回应,招呼跑堂的将还没吃完的几位客人带到后院。
这时候公孙葛过来了,是结账的,也额外给了几粒碎银,说道:“不能让你破费 。”没有看掌门,但话明显是对掌门月白舍说的。
掌柜的有点迷糊了,一时迟疑,没有接。
掌门也没有看他,对掌柜的笑道:“略尽地主之谊而已。”
掌柜的正要开口,公孙葛摇头,将银子朝掌柜的推了一下,道:“已经上门添麻烦了,不好一而再再而三。”
掌柜的想,还是接过来吧,正要伸手,月白舍点了下手指,道:“不如想个折中的法子。”
他只好缩回手,纳闷的看着两人。
公孙葛又摇头了,似乎笑了一下道:“不到绝境,谁甘愿悔恨?而到了绝境才悔恨,又有几分可信?”
有道理。
两人不再说话,转身面向大堂,其他人已经被带回后院了,掌柜的迷茫过后,抓紧收了两份银子,匆匆离开。
杀人魔甲、廖常安先站起来,八尺身高,气势逼人。
李暄和表面冷静迎战,其实内心憋着火,被司空家气得火没完全放下,打得板凳倒地,桌子碎了,打出窗外攀上屋檐,瓦片簌簌砸了一地。
闻兮知道,李暄和不到生死时刻习惯空手,但俩出去后不久就听到兵刃交接声,应是李暄和拔了簪子。
银钗对上铁锤,这声音可让人坐不住,这个廖常安这么厉害?
闻兮探头想瞧瞧场面,纯好奇,不担忧,只见两团黑影夹着肃杀之风滚了进来。
李暄和看到闻兮挡在那,眼疾手快地将廖常安轰到一边。
自己则差点撞到桌子,总之稍显狼狈地赢了。
这种闯江湖的,每次遇险都是非生即死,实力比在玄门修炼日子安逸的司空家弟子们强很多。
掌门胳膊撑着台子,和公孙葛低声聊着什么,像多年好友般,低声点评,公孙葛偶尔笑着点头。一紫一白,泾渭分明。
杀人魔乙、王宇梵很潦草地抬起手晃了晃,眼睛在闻兮身上停顿,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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