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爷家有一位传话的奇人,是养在老太太那屋的。
一日我与少爷闲坐屋檐下吃茶,见这人匆匆来匆匆去,同东门传信骂西门的坏,与西房的交涉说东房的错,到头来两边生了嫌隙反倒与老太太那边交好。
我愤愤然:“少爷,是他颠倒黑白,不分是非害的我们这月的银两都被克扣了。”
少爷认真看了我许久欣慰道:“这段时间有长进,已经会说成语了。”
我攥拳又松开,死死盯着桌前的杯盏,好似要把它盯穿。
没法子,少爷最近不知跟哪个混小子学了打趣的法子,变着法的找我练习。
少爷捧起一杯茶,细品一口:“小孩子家家的把戏罢了,就像小孩争宠,两个好朋友会挑一个一踩一捧。”
“少爷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老太太?”我问道。
“等你再长大几年就知道了,世上没那么多是是非非,对对错错之分,不过是利益之间的分配不均。”
阳光透过枫叶间隙,洒落在少爷眉眼间,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短促的笑了两声,让我别学大人的模样皱眉。
后来,我到了军营里,没曾想也用了这一招。
“我们枪支弹药不够,冲上去就是送死!”声音在耳边炸响。
“路平那孙子不借,一问就酒泼打滚。”连长一屁股坐在树上,翘起的二郎腿不停抖动。
糟糕的主意不合时意的从我脑中蹦出,我如实告诉了连长,他笑的很大声,干咳的拍着我的肩膀:“你小子有前途啊。”
我把连长不怀好意的脸尽收眼底,一时不知他说的是我有前途,还是说:“你小子可真坏啊。”
说干就干,连长干净利落的被两边一拉一踩。
“路二狗给了我们五十把枪,陈鸿,你行不行啊。”
“陈野鸡给了我们一箱手雷,路平你被谁管着这么抠搜?”
就这样,我们连人手一把武器冲上去跟敌人厮杀。
战争第一阶段很顺利。
结束后,我靠在墙角,任由大雨冲刷我受伤的腿,思考着如何跟两边解释。
忽然背后一重,我扭曲就被耳边的咆哮真的嗡嗡疼。
“不去处理,不想要这条腿了?”
我讪笑两声把他推到一边,他又巴巴凑上来:“夏医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看,朝这边过来了。”
我瞪他。
他理亏,屁颠屁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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