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我惊讶地发现他还在我身旁躺着,刚要起身,便被他抱了回来。
“你不上早朝了。”
“我再等你醒。”他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浑身盯着有些不自在,幸好他坐了起来穿上衣服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上早朝迟到,众大臣为此十分生气,可这都是因为我,谁又相信呢?
他默默接受了所有的刁难与责备,并宣布了北征的消息。
夜晚,他依旧来我这,我给他忙忙碌碌准备好饭菜等他,这样的日子从我嫁到东宫之就开始幻想着有了,可现在拥有了却又患得患失。
“今天回来这样早。”我过去,将他的外衣脱去。
“手怎么了。”他注意到我手上的一个口子。
“没怎么,看书的时候被划了一下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这样不小心,还有,为什么不包扎一下。”
我急了,要把手伸回来,他却不知何时帮我包扎好了伤口。我只觉上面的红色格外刺眼。
“好了。刚才对你太凶了。”
“没有,不怪你。只是……真没有什么事,我很早就不注意这种事了。”
一段沉默。
“读的什么书?”
“《楚辞》而己。”
“有没有兴趣给夫君分享两段。”他把我揽过去。
“谢祈珩,够了,你真无聊。”我终于被他逗笑了。
但我还是很认真地翻开了书,指给他:“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屈子遭谗被疏、赋闲郢都期间,以南国的橘树作为砥砺志节的榜样,深情地写下了这首咏物诗。
他自幼饱读诗书,不会不知道这段的意思。
“在想什么呢?”他又问我。
我却突然发狠似的拨下头上的发簪,朝他身上刺去。
他没有防备,直接倒了下去。
对不起。
谢祈珩,这辈子,我们再也别相见了吧。
……
我猫着身子,打开西面的窗……
我从城西混在难民堆里一路出了城,头昏昏沉沉的,走了很远的路,竟不知走了几天几夜,现在又是哪年哪月?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就想着这样死去了也好,像我这样的人,反正没人记得我,也 没人在意我,死得其所,多好……
头越来越重,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头一样,身下有人拼命把我往下拽,我想挣脱,只是徒劳,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
一会儿冷,冷得像冬日里的水,一会儿又热,热得像夏天烤火炉,这火炉,就像碧芙宫里的廉价煤球一样,烤得让人嗓子发干,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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