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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军训照

晚饭我去超市买了个卷饼,今天傍晚有淡淡的晚霞,天气也很好,温度降下来后风吹在脸上微凉,很舒服。

我把同桌那边的窗户开了一大半,坐在位置上整理历史和地理两门课的笔记。

开学前我买好了专门的本子,什么课堂笔记本啊,错题本啊,背诵本啊,搭配齐全,应有尽有。

说是整理笔记,不过也就是把上课老师讲的内容从头到尾梳理一遍而已,历史的年份、事件发生的背景、产生的影响和意义、地理细小而散碎的分类等等,在抄写的过程中加深记忆,实现自我满足,我很享受这个整理的过程,内容有没有掌握反而最终变成了其次。

卷饼有点凉,里面夹的土豆丝不小心掉出来两根,老天保佑,幸好是掉在了桌子上。

尽管我吃的很小心,外面的塑料袋还是被浸得油乎乎的,我放下笔,把本子推远了些,用空着的那只手从校服口袋拿出纸巾包,然后费力地抽了一张出来。

擦干净桌子,纸巾展开,严实包裹住颤颤巍巍总往下掉馅渣的卷饼,等全部笔记整理完,我的卷饼才吃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无论如何是吃不下去了,我又抽了张纸巾卷卷好,塞进书包里,准备等回家后当夜宵吃,以我的消化习惯,那时候十有**会饿。

嘴巴里咸咸的,保温杯里却没水了,我从笔袋翻出新办的水卡,起身去教室外的挂壁饮水机打水。

饮水机处不用排队,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间点去食堂吃饭的同学还没回来,留在教室里的要不在座位上安静地趴着,要不然就是像我刚才那样,一边学习,一边吃着方便食品充饥。

我热水和凉水各兑一半,最终的结果是烫嘴,水已经满了,我实在懒得倒一部分再重新接,于是捧着保温杯卖力吹气。

一直在教室里坐着的时候没察觉,出来后再走进去,只觉得教室内的空气闷滞,即便开着窗,依旧有股难闻的饭味混杂在半空中,或许吃饱了的人闻什么味都是不香的。

挂在墙上的钟表显示还有十五分钟才上晚自习,我捧着水杯站在教室门口,闻着里面传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饭味儿,眼角无意间瞥到墙上的什么东西,突然就不想走进教室了。

墙上贴着一张照片,是的,就是当初教官非要拉着陈志高一起拍的那张军训照。

这张军训的照片被洗印出来后,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发了一张,除此之外,还贴在了每个教室外面的墙上,并且在最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美名其曰为难忘瞬间展示。

我们穿得五花八门,个个表情拘谨,灰头土脸,像是从挖煤厂拉来拍照的煤炭工,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眼睛无一例外眯成了一条缝。

我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反正我个人是无比痛恨这个“聪明鬼”,这跟当众凌迟有什么区别。

照片里的我站在人群里,苦大仇深地望着镜头,晒黑的脸配上一副呆滞的表情,连我自己都不忍心看。

对了,我不知道这是我们这级新生的传统,还是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每个教室外的墙面上一点没闲着,全部被布置成丰富多彩的展示墙,还文绉绉起了名字。

我们班的名字叫“精彩之角”,嫩绿与洁白的墙壁交界处被贴上了优秀的展示作品,包括但不限于老师批改后觉得特别值得学习的作业、随堂考试的满分试卷,漂亮的练字作品等等,一周更新一次。

然而非常惭愧,截止目前为止,我除了军训照片上平等无差地露了张脸之外,精彩之角上的任何角落里,都不见我的踪迹。

隔壁是十九班,他们班的军训照片也被贴了出来,走廊上的学生不算多,我左右望了望,装作随意溜达的样子,走到了十九班展示墙的位置。

虽然装得自然随意,心里还是觉得自己鬼鬼祟祟的,然而架不住好奇心,我弯腰去看十九班的军训照。

我当然是来看陆冀为的,因为十九班除了陆冀为,我不认识任何人。

陆冀为站在后排最边上的位置,脸上表情平淡,目光沉静地望着镜头,他的五官其实很周正,眉眼端方,只是人太冷了,过于一板一眼,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头。

绕到十九班的后门口,悄悄往里一看,陆冀为坐在位置上,低头写着什么东西,像是在做题,他桌角边放着一个吃完的面包包装袋,应该是没来得及扔。

陆冀为和我习惯不一样,我一般会边吃东西边学习,如果是不怎么用动脑子的抄写作业,我还会边听音乐边写,边看电视边写,边吃零食边写……而陆冀为从来不同时做两件事,他吃饭就是吃饭,学习就是学习,一心决然不二用。

今天陈志高不在,上午给我们上完第一节数学课后好像就有事离开了,一直到晚饭前,都没有出现。

没有班主任监视的班级,空气里都少了压抑,陈志高不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是自由的,胆子平白也大了不少。

现在是六点十分,离晚自开始还有十分钟,我脚尖一转,转身迈上台阶。

我决定,串楼层!

自从进入德馨高中几个周以来,我每天上学、放学,吃饭去食堂,体育课去操场,除了这几个固定的地点,其他地方哪里都没去过,连教学楼也没能好好参观看一下。

今天忽然就想去别的楼层看看。

转了两层,发现大同小异,每一层楼几乎是一样的布局和构造,六间教室,两头各是男女卫生间,教室的门、桌椅、黑板,甚至连卫生工具长得也差不多,估计是学校统一采买的,整整齐齐,单调无趣。

我捧着保温杯每间教室走过去,走马观花一样,映入视线内的是蓝白色的校服,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窗帘,和大片黄色的桌椅,如果待在这里足够久,我们是否会变成同样毫无记忆点的背景色?

三年,三年很久吗?好像也不算久吧,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回想起来不过是短暂而日渐模糊的进度带,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走到十班教室门口,我停了一下,弯腰去看他们班贴在墙上的军训照片。

钱浅站在第三排靠右边的位置,她扎着马尾,目光注视着镜头,淡淡的表情,没有在笑,然而眉眼间安然恬静,似乎心情并不差。

从第一排露出的小小空隙间,如果观察足够仔细的话,会看到她悄悄比了个耶,两根手指放在腿前,隐秘而俏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着小动作。

我忍俊不禁,差点儿笑出来。

我从每一个教室门口走过,想起来有认识的人就停下来看一眼贴在外面的军训照,我看到了目光炯炯、毫不掩饰野心的李连翘,看到了平静安稳注视镜头的陈知默,也看到了歪着头笑靥如花的花蕊。

艺术班教室门口,我特地停下,看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军训照,从里面还找到了钱明瑟的身影,欣赏了半天帅哥美女的美貌。

欣赏完后,不得不感叹,艺术班的人果然长得好看,颜值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是不是常年接受艺术熏陶,人就会越长越好看。

踩着晚自习的铃声,我跑着回了教室,陈志高依旧没有出现,我松了口气,觉得今晚的三节自习课都愉快了不少。

来不及做别的,先翻开听力练习册,音响里声音已经起来了,我集中精神,拿起笔在第一道听力题的题目和选项上预先勾划出重点词汇。

我觉得,英语听力这块有时候特别看运气和状态,状态好的话,我能错一道,状态不好的话,明明听懂个七七八八,还是会一错一大片,今晚我的状态就很不错,对答案的时候,发现一道题也没错,全对,我满意地点点头,夸了自己一句真棒。

放完听力是没有休息时间的,直接开始第一节晚自习,晚自习也都分了科目,任课老师在白天上课的时候就布置好了作业,晚自习时间统一完成,不过有几门特别强势的老师,不管晚上有没有他们的自习课,作业照常布置,反正第二天他要讲,至于时间嘛,自己想办法挤。

半个多月来,我褪去最初的陌生惶恐与不知所措,开始努力适应在德馨的高中生活,适应的很一般,总是会觉得时间不够用,许多事情做不完,然而一天的时间从早到晚被严苛划分,露出的些许缝隙只够从中偷偷喘口气,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留给自己休整,况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天下来,塞进脑子里的是特别割裂的知识点,上一节课还在背夏商和西周,下一节课就要研究瞬时速度、位移之比,再下一节课是纯净物和化合物的分类,我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严重不够,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为那种无序的混乱感到焦灼。

第一节晚自习是生物,一张小试卷,下课后我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生物老师在教室后头坐着,来的无声无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压根没注意到。

孙雅培见我愣愣地往后看,也跟着看了一眼。

“今晚生物老师值班。”

我哦了一声,心里庆幸还好这节晚自习没有做别的学科的作业,否则被生物老师逮到了,我就光荣上了他的黑名单,以后的生物课该多痛苦啊。

快一个月的时间,我基本上把九门任课老师认全了,每个老师的上课风格也大体了解了,比如生物老师,上课酷爱提问,从来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回答不上来的后果也极其简单粗暴——站着。

他的课每次结束,教室里站一大片,幸好我每次顺利过关,还没有被他罚站过。

拿起水杯,特意绕到教室后门出去,经过生物老师背后时,我看到他正在笑眼眯眯地盯着手机看,手机屏幕挺大,一些红红绿绿的折线,高低起伏波动,我马上意识到这好像是股票吧,因为我在我爸的手机上也看到过类似的图面。

生物老师还玩股票啊。

陈志高看我们晚自习时,总是会坐在最后面,桌子上摊开本子、书笔等,备课或者批改作业,偶尔站起来走一圈,监督我们是否在好好学习。

生物老师不这样,他翘着二郎腿心情很好地玩手机,估计只要我们不在自习课上嚣张地大声造反,他是不会管的。

可能这就是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的区别吧。

走廊饮水机又排起队,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带水卡,也懒得再回头拿,原本也不是很渴,水杯里也还剩了一点儿,就是想站起来走一走,透透气。

我绕到走廊的窗户边,窗开着,夜色是黑的,教学楼格格窗子透出来的灯光稀释了近处的夜色,我伸出头往外看,校园安静矗立在围墙之内,推拉门旁的小屋坐着门卫大爷,低着头好像在看手机,笑得前仰后合的,有辆要出去的车滴得一声按了下喇叭,大爷抬起脸,从小窗探出半个头去,挥手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按哪个地方了,推拉门缓缓开启,等到那辆车出去后,又缓缓闭合,把校园又尽职尽责地重新牢牢围拢起来,黑色车如一尾游鱼,很快钻进马路,红色的尾灯混入灯流,几个眨眼的瞬间就分辨不出了。

剩下的两节自习课时间过得很快,中间依然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没再出去,痛苦地研究几道死活也做不出来的物理题,直到第三节晚自习开始,我的物理作业也没完成,这导致了我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都比较焦躁,于是第三节的英语晚自习我的效率很差,打铃时最后一篇阅读理解我阅读了三遍愣是没有读明白什么意思。

九点半,走读生可以回家了,住宿生还要再上二十分钟的自习,到九点五十才能回宿舍洗漱休息。

孙雅培就是住宿生,她看着我屁股不动没有走的意思,催我,“你还不走?”

我看了她一眼,“这就走。”

我放下笔,收拾了桌面和书包,我知道孙雅培等我走后想做什么,我们发下来的书成堆的多,就算不管那些压根不会用到的书,比如高中生心理指导啊,安全教育啊这类的,剩下的摞桌子上也一厚摞了,桌洞里放进书包、水杯后,能放书的空间就更小了,只能摞桌子上,太占空间,挤得连写字的地方都很小了。

前几天我买了两片挡板书立,左右两边把书一夹,桌面顿时解放了一大块空间,平时取书放书也很方便,就是稳固性不太好,时不时要用手从两边紧一紧,不然会歪歪斜斜地散架。

孙雅培没买书立,我不知道她是不想买还是没时间买,总之她的桌面乱得出奇,东西也非常地多,每天晚自习走读生回家后,孙雅培就把自己的书往我桌子上堆,有好几次忘了收,还是第二天早上我给她放回去的。

有一回孙雅培的化学练习册找不到了,硬是要怪我早上动过她的书,乒乒乓乓摔笔甩脸色,我心平气和地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想理她。

可是再努力心平气和,到底还是被气到了。

我渐渐发现高中生活跟初中相比的惨淡,从前我可以跟李连翘他们尽情吐槽,可是现在,大家各自忙于学习,实在是没多少时间和心力去听别人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我自己,似乎也失去了抱怨的**,除了学习,对其他一切毫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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