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洞口顺着腹部往上爬,那是心脏的位置。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那颗跳动的心脏就会停止。
frank惊恐的说:“是你?原来是你!Evan,你是疯了吗?”
他会惊恐,是恐惧死亡。只有在死亡面前,人才会真正的畏惧,流露出最真实的反应。
柯然也不急:“你猜啊?”
frank强装镇定:“Evan,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没了学位可以修别的课程,你要是杀了我会坐牢的!”
柯然将枪口往他身上推了推:“哦?我真的会坐牢吗?我会不会坐牢可不是教授您说了算,但教授您能不能喘着气出去这家咖啡厅是我说了算。”
以暴制暴是手段,而不是结果。
柯然继续说:“而且,教授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难道是您一手策划?然后料准了我会那么做,你才好全身而退?”
frank说:“Evan,你根本没必要套我的话,如果你真的想恢复学位,大可以去求你的父亲。”
柯然笑了笑,说:“你这么想和我父亲扯上关系?那我大可以把你们一起送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在frank眼中的柯然就是个疯子,中国有句话说,虎毒都尚不食子。可柯然竟然想把他父亲亲手送进去。
frank害怕了:“Evan,你是疯了吗?”
柯然把咖啡喝完,美式加两倍凝缩,足够苦,“要么你死,我父亲会尽力保我,要么,你供出他,你能得到减刑,出来后至少还能多活几年。你选一个吧,我亲爱的教授。”
frank还不想就擒:“Evan,我们大可以合作,我可以帮你搞定学位,有我和你父亲,你会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柯然不想费口舌了:“frank,你这是承认和我父亲有勾结了?”
frank为自己辩解:“我和你的父亲是同事,但我很欣赏你的才华。”
柯然拿出收集来的照片复印件,能看到脸的几张他都技术处理过,“你还记得他们吗?不记得了吧,或者你还想要更多的证据?”
frank不说话了。
柯然说:“你借着教授的头衔欺压,甚至侵犯他们,因为他们是孤身一人来到mit,他们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所以你随意打压他们。纪思凌也是,你造谣他性骚扰,但到底是谁骚扰谁,你应该更清楚吧?这些事情需要我帮你一一回忆吗?”
frank说:“他们是自愿的!我给了他们资源和项目,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资源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底层的人想要得到资源,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柯然说:“frank,听说你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很好奇,你的主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会保佑你吗?如果我是主,我会直接把你杀了,因为…”他突然笑了声,“因为你根本不配当人。”
“他们是自愿的吗?是你逼着他们自愿吧?纪思凌被你逼的跳楼,你就应该把你这条命赔给他,不…不够…你死后应该受尽炼狱的折磨,生生死死被困住。”
柯然看了眼时间,“教授,我的时间也宝贵,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之内,你告诉我你的选择。不然的话,这些照片,还有视频以及你和研究所其他人的交易记录,会在某天送到教育部的桌上。如果你想逃,那我们就一起死,怎么样?”
他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失控,但他不想让那些人白白受到伤害,他不想让…
不想让阿团失望。
“哦,忘记跟你说了,即使没有我父亲的助力,我也会活得很好。这一点,根本不需要你操心。”柯然说,“那现在,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他其实想了无数种办法,但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是最快的手段。既然柯钦礼能为了权和利弃了他,他也能为了千千万万个学子而把他送进去。
五分钟不长,但也足够。
“教授,您想好了吗?”柯然没了刚才的疯劲,又变得礼貌起来,但暗波之下,他眼里的疯劲更盛了。
frank说:“Evan,我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你把我送进去,也还会有人继续接着来。你除得掉吗?”
柯然像是料到他会是这反应:“教授,我虽然是美国籍,但我骨子里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我们中国人讲究集体利益,舍小家为大家,纵使有千千万万个臭虫又如何,会有亿亿万万个人前仆后继的除掉他们,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血性。”
frank自嘲的笑了笑:“你们中国人总是这样有骨气。”
“请吧,教授。”柯然根本不怕frank逃走,贪欲一旦根植于体肤,根本不会得到满足。frank舍不得他的名和利,也怕死。如果他敢跑,柯然想,那就一枪打死他,同归于尽呗,也算为人报仇了。
直接检举不可靠,说不准会有臭虫官官相护。最能令人信服的,是群众的眼光,言论。所以,柯然以frank的名义约了mit的校刊记者,还叫来了各大媒体,报刊的记者。他想要所有人都看到,想要这场遮羞布被群众看见,撕碎。
下午三点,frank坐在演播厅内战战兢兢,他身旁坐的是柯然。mit的演播厅一般都是为学术论坛或访谈作现场直播,这所全球顶尖的高校会更受人瞩目。可柯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记者提问:“教授,请问您这次回学校是有什么学术发现需要向世界公布吗?”
“教授,您身边坐着的是去年爆出的抄袭者吧?“
“他曾经也是mit的学生,请问您这次带他回来是以什么隐情吗?”
现场直播的动静很快引得各大媒体转发,ins,YouTube,甚至有些国内的网友都有关注到。
柯钦礼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打了电话给梅连姿一起去了mit。
“很抱歉打扰大家的下午茶时间,今天我们一起给这顿下午场加点料。”柯然拿过话筒,在投影仪上操作,“这场下午茶的主角是我亲爱的教授。”
他把话筒给了frank,然后对他耳语道:“教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总不希望血溅当场吧?你要是死了,投影仪上的所有内容照旧会公之于众,你坠入炼狱后也会被万鬼撕咬,唾弃。”
他的疯劲又来了,台下的闪光灯像主的审判,凌迟着frank。
frank颤抖的手没拿稳话筒,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演播厅。柯然把话筒捡起来重新递给他,说:“小心点,教授。”
“去年,关于Evan学术造假的事,我们还有内情没有公之于众,所以召开发布会,希望其中隐情大白于天下。”
有记者发问:“请问和那位中国学生有关吗?那位叫纪思凌的学生。”
柯然拿了另一个话筒,说:“请各位记者稍安勿躁,请听教授细细道来。”说完在投影仪上投放医院的鉴定表,身份信息已经做过处理。记者纷纷拍照。
“哇,这是什么?”
“这是医院出具的鉴定表,这上面写了,这个人受了很重的皮外伤!”
“这个人肠道里有挤压的□□,这是遭受性侵了!”
“性侵?是教授做的吗?”
frank说:“我有罪,我曾性侵过学生。”
这话一出,记者乱成一锅粥,“教授,请问这和纪思凌的死有关吗?”节奏瞬间被带了起来。
“教授,请问您是侵犯过这个学生吗?”
“请问您是侵犯过他然后导致他自杀身亡的吗?”
frank脸上已经冒汗,疲惫态尽显:“是的,我曾侵犯过他。”
心里猜想和被证实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柯然心里很不好受,如果他早点发现异常,纪思凌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请问您是同性恋吗?”
“您是喜欢男人吗?”
“你是利用自己教授的身份对他实施侵犯吗?”
“你是否还侵犯过其他人?”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如炸弹般。
frank说:“Evan被爆学术造假的论文是纪思凌所著,而我,贪图权利篡夺了论文所属,而Evan从头到尾并没有见过那篇论文,我的目的只是借助他攀上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柯钦礼先生,默认这一行为,也多次利用职务敛财,交易。”
这一系列下来,演播厅炸开了锅!
什么!所有人都知道frank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而柯钦礼高级研究员,而且是领导级别。这则消息足以让全国上下为之震惊!
柯钦礼冲入演播厅,有记者发现立马把他和梅连姿围住,“柯先生,请问frank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利用职务敛财吗?”
霎时,投影仪一闪,换了画面,是柯钦礼和frank的流水记录,还包括其余好几个研究员和政要。
柯钦礼抢过一个话筒,用中文怒道:“柯然,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洛杉矶,林湫雨正在餐厅吃饭,看到新闻,骂了句卧槽,立马给秦吟玥打去电话。伦敦已经晚上八点多快九点,秦吟玥刚做好沙拉就要吃,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湫雨抢着说:“我靠,你快上微信,我给你发链接,你老公出事了!”
秦吟玥顾不上吃东西,赶紧点开林湫雨发的链接。
柯钦礼冲上前打了柯然一巴掌:“逆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要搞死老子!”
那巴掌打得柯然见了血,梅连姿拉住柯钦礼也说:“然然,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回家好好说?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柯然擦掉嘴角的血,“好好说?一年前如果你们能好好说,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很快,有警察冲了进来,其中一位为首的警察道:“frank,柯先生,此事涉及国际纠纷,现在以涉嫌犯罪逮捕你们。”
柯钦礼没想到多年功绩栽倒自己儿子身上,从警察手里夺过枪,往头顶开了一枪,演播厅的水晶吊灯被打碎一盏,碎片掉到地上。然后把枪口对准柯然脑门:“逆子,我先杀了你!”
现场直播的画面,秦吟玥也看到了,她心都被提到嗓子眼,随便套了件大衣,拿上包,带上证件,手忙脚乱的出门。手机上的直播还在继续。
柯然慢慢往前走,离那枪口越来越近,近到完全贴住,双眼猩红吓人:“来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不打死我,就换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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