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圣沁没能成功去到医院,他不能当众施展缩地千里,刚留出酒店大门,迎面就撞上了王导。
“小时,跑那么急干什么去?”
时圣沁不能说他去看纪凌冉,毕竟他们现在根本没关系,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啊我,好像身份证掉演播厅了,嗯反正找不到了,我回去看看……”
“现在那边没人了呀,你进不去。”
原来是今天纪凌冉突然晕倒这个事给王导打了个警钟,开始关心起打工人的身体健康了,难得准点让大家下班休息去了。
这下时圣沁没有办法了,一招沉睡咒捏在指尖,将将要打出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捏住了。
“好久不见啊前…呃朋友。”肖忱到嘴边的话紧急拐了个大弯。
时圣沁撤去萦绕指尖的灵力,审视了一下当下情形后故作惊喜地脱口而出:“好巧啊肖哥!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同时在识海里说:“带我走。”
时圣沁一句肖哥砸得肖忱膝盖一软,差点给他跪了,“刚、刚刚听见你说没带身份证,挺巧的我也住这,可以跟我住一起。”
“诶等等!”,时圣沁心道要遭,拉着肖忱就要走,结果刚转过身就被王导叫住了,“小时,这位是?”
“朋友!”时圣沁表情坚定地答道。
王导打量起面前两人,一个是面容青涩,校服都没脱掉的少年,一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社会人士,年龄还不小,努力努力都能生个时圣沁了。朋友?可以打电话问问这里的鬼信不信,反正他不信。
“小时,你刚进社会,年龄小没经验,别被别有用心的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啊。房间我这里有,你待会去原本开给纪凌冉的房间住一晚,小纪他今天住院不回来。不要随随便便跟目的不纯的人走。”
“啊我跟他真的认识,住我那方便……”
“好的,谢谢导演,我现在就上去。”
肖忱这边还在做着苍白的解释,没想到他前辈直接给他抛弃了,他在识海中喊道:“慢着前辈,我有事找你!”
然而时圣沁沉浸在可以进师尊卧房的激动中,哪有时间管肖忱。他想着这会也去不到师尊那,房间不去白不去,上去看看再找机会溜。
肖忱本想跟着时圣沁上去,但被王导叫来的安保看得严严实实,非得要他离时圣沁远点。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大堂后使了个隐身咒,没错,经过这十几年的刻苦修行,他现在终于不用靠符咒来隐匿身形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时圣沁在哪,下一秒一道强劲的灵力就冲他面门而来,肖忱根本来不及躲,还好时圣沁反应快,意识到是肖忱就立马收了手。
肖忱站在原地冷汗直冒,他真的要跪了……
“你怎么总用些偷偷摸摸的招数?还有,刚刚为什么不躲开?”时圣沁看着他,很疑惑地问到。
肖忱:……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我心里没骂,望周知。
“你们导演给我看得死死的,我只好这样上来了……”肖忱刻意忽略后半个很侮辱人的问题,虽然前半个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你这隐身咒也太拉垮了吧,气息一会没一会有的,我还以为有人在挑衅我。”
肖忱很想哭,他开始怀念之前那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前辈了,至少攻击力没现在这么强。
好在时圣沁也没跟他过多纠结他技艺不精这事,只见他在房间里若有所思地来回环视着,然后在左侧床头柜前站定。肖忱跟着过去看了看,似乎也察觉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怪异感,刚想问什么,被时圣沁一个眼神制止,并将两个人的身形和气息都隐去,在识海中告诫他别动别出声。
半柱香后,肖忱感觉自己弯着的腰要断了,心里不停地琢磨时圣沁要干什么。就在此时异象突生,一团黑气飞速地从床头柜后冒出,直冲大门而去。电光火石间,时圣沁掐诀的手快到留下残影,“还想跑,想得挺美!”
一道束缚禁制落在那团黑气上,将它拍到地上。以肖忱的修为来感受那道禁制,宛如天地法则那般强悍,他根本不敢细想时圣沁现在什么修为了……
黑气被时圣沁打散,暴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符纸。时圣沁却没见过。但他能感受到上面蕴含的不详气息。
“万鬼夺魂?!”肖忱惊恐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这种禁术不是明令禁止修习的吗?”
“你认识?这有何用?”时圣沁面沉如水,这是他师尊的房间,有人要害他师尊!时圣沁怒火冲天,就要捏碎符咒给下咒之人一点教训,却被肖忱制止。
“前辈,此符不可随意损毁!”肖忱顶着时圣沁压迫感极强的视线讲到,“这万鬼夺魂符您可能没印象,但他的符底您一定知道,是献舍咒……”
时圣沁眼神一凝,这下他知道为什么不能损毁了。
“您知道献舍咒必要由自身的精血启动,若损毁,轻则痴傻重则魂碎。而这万鬼夺魂符便是在已启用的献舍咒上篡改了招引魂魄的数量,无数恶鬼便会在体内争夺身体,从而由内部撕碎中咒者,并且永世不得超生……”
“此等阴毒手段……到底是谁要害师尊?”时圣沁紧攥的手微微发抖,“可有其他法子溯源?”
肖忱摇摇头,“有中咒者精血覆盖,通过符咒只能找到中咒者……”
时圣沁注入灵力感受,果然只能探查到师尊的气息。
“可有破解之法?”时圣沁十分后悔曾经在天铎门没有选择研习符箓之道。
“中咒者本人用灵力抹去精血即可。”
可师尊现如今没有灵力傍身……不,只要自己尽快完成轮回,师尊就能醒过来了,届时管他什么符都不会再害到师尊!在此之前,这阴毒之物就先放在他身边吧。
收好符咒,时圣沁回头问到:“你刚刚在楼下要跟我说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h市?”
“您使用了灵力,我追寻灵力波动找到您的。主要是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协会恳请您能帮个忙。”
时圣沁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近些年协会探查到异常的邪气波动越来越频繁,担心时局恐生变故,希望前辈能加入协会在危急关头挽救局面。”
世道安稳他师尊才能安稳,时圣沁并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肖忱喜出望外地回协会复命,走之前又提醒了时圣沁一句不要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尤其是镜头前,他还记得时圣沁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在大监控底下站起来的画面……
送走肖忱,时圣沁终于可以去找纪凌冉了。一招缩地千里,循着万鬼夺魂上的气息,转眼间就来到医院走廊。不过他现在是学聪明了,落地后就套了个隐身咒在身上。
纪凌冉就躺在一门之隔的房间里,然而时圣沁却在推门前犹豫了,踌躇半天不敢走进去。往事如潮水不可控制地涌上脑海,师尊厌恶他、憎恨他的表情如同魔咒般环绕着他,每一世被师尊一剑穿心的痛楚又快要将他淹没。曾经在天铎门时,师尊虽然不喜他,但偶尔也会分他一点关心,每次他都能开心好久。就因为自己的贪得无厌,让自己与师尊只能落得这般田地。阑环山一别,竟成了他们间最后一面,再见就是师尊为救他身祭天地……
猛得撤回手后退一步,时圣沁大喘一口气,慌忙地离开了。
这边时圣沁刚离开,床上的纪凌冉就猛的惊醒,“别,别走!”
“什么别走?”出声的是纪凌冉的经纪人李峰。
什么别走?纪凌冉自己也不知道,他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仍然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种感觉从他9岁开始就一直折磨着他,情况严重的时候,一夜里可以惊醒三四次,每次醒来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但脸上的泪和濡湿的枕头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被他忘记了。于是他开始尝试各种治疗,但是每个报告结果都显示着他没病……家人带他回国后找到一个老方士,可那人所谓的治疗办法居然是给他放血,然后让他在山上打坐,呆上三个月。纪凌冉本以为是江湖骗子,却没想到之后真的再也没有出现那样的病症,为此他家人还去庙里给那方士烧了好多香火。
怎么如今又……
纪凌冉揉了揉眉心,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先观察一下,要是真的是以前情况复发了,就再上山去找那老方士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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