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颐拗不过戚千慕,并且他不是真的不乐意和戚千慕出门玩,他也想拥有更多和戚千慕相处的时间,他也很期待能够实现一次属于他们两人的旅行。
旅行的前提是洛颐能够休假,休假的前提是洛颐的导师允许。
洛颐是个安分守己乐于奉献的好学生,跟着同一位导师五年多,却一直没有主动向导师提出过要休息,除了快到大年三十那会儿导师开口让他回家过年之外,他都会一直在实验室驻守。导师估计也过于习惯他的奉献了,任何节假日都默认他是留在实验室埋头苦干的,想起来什么事就会随手丢给他。
这会儿他突然提出要休息,不知道导师作何感想。
他对老师这个群体有深刻的恐惧,从小时候被耳提面命要尊敬师长、见到老师大气不敢出,到长大后长期跟着导师学习研究、接受导师各种有理无理的任务、能否毕业全看导师是否大发慈悲,每次直接的交流都会使他十分紧张。
他觉得师生关系是一种不可忽视、不可逆转的权力关系,尤其在学校这么一个封闭又死板的环境,权力关系的影响力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不知不觉间,上级所塑造的巨大阴影和对受到上级为难的担忧已经深深扎根于他的意识里。
洛颐冥思苦想,暗暗琢磨了三个请假方案,而后从中选择成功概率最大的,着手准备。
他花了几天将一直拖着没收尾的论文写完,将初稿发给导师,请导师帮忙查看。
三天后他收到导师的修改意见。
那会儿是晚上八点多,时间不早不晚,应该合适,于是洛颐壮着胆子给导师打电话。
电话接通,洛颐赶紧轻声细语恭恭敬敬地说:“老师您好,不好意思,您现在有空说话吗?我会不会打扰您?”
导师平淡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不会,你说吧,是修改意见有哪里看不懂吗?”
“我都看了,也看懂了,我会根据老师的意见认真修改的,打电话给老师主要是想谢谢老师的指导。”
“哦,没事。”
洛颐暗暗深呼吸,问道:“老师,我还想请问一下,这个暑假我可不可以休息几天?我朋友希望我陪他去旅行几天。”
导师沉默了几秒,吓得洛颐头皮发麻手指发僵,导师才开口说:“可以啊,你……休两周吧。”
“老师,我休一周就好,下周一开始休,到下下周一我就回实验室了,这样可以吗?”
“嗯,行。”
“谢谢老师。抱歉这么晚打扰老师,您早点休息。”
“嗯。”
导师干净利落挂断电话。
任务总算完成了,洛颐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为导师没有刁难而感到庆幸。紧接着又不放心,疑神疑鬼地将刚才的全部对话复盘了好几遍,从导师说话的节奏和语气中仔细找寻导师心情不悦的蛛丝马迹,莫名地认定导师对他突然提出要休息一事非常不满,然后他自作主张陷入到恐慌中——他绝对是得罪导师了,他要毕业无望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即将化为乌有……
洛颐哭丧着脸给戚千慕发微信,告诉戚千慕他们下周一出发,戚千慕很快回复一段长语音,以及好几个撒花庆祝的表情包。
洛颐高兴不起来,在小小的宿舍里自言自语:“想谈个恋爱真是不容易啊……学业和恋爱才不会两不误……”
没能沉浸在虚妄的失落情绪里多久,戚千慕的电话打来了,洛颐随手接通,在听到戚千慕乐呵呵的声音时,洛颐那些拖泥带水的顾虑立马烟消云散,觉得为恋爱稍微牺牲一点导师的好感和学习的时间也不是不行。
戚千慕问洛颐想去哪里玩。
洛颐犹豫片刻,说想去海边。
戚千慕失笑道:“为什么?我们所在的城市就在海边啊。”
“我们城市靠近的只是个海湾,而我说的是真正的大海,海的对面望不到城市的那种海边。”
“行吧,我们去真正的海边城市玩。”
洛颐带着点憧憬说:“我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在沙滩上散步。”
戚千慕应道:“好,散步,吹海风,晒太阳。”
戚千慕挑了与S市相隔两座城市的G市的某个海边度假酒店,又和洛颐一起规划行程,挑选了好些由酒店提供的与海有关的游玩项目,在七天里排开,每天只需花费两三个小时去玩,其余时间都留给洛颐看海。虽然戚千慕觉得大海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从S市坐高铁到G市只需要两小时,洛颐和戚千慕轻装上阵,各背着一个背包就出发,早上八点多进高铁站,中午十二点前就坐着酒店安排接送的专车到达酒店,正好可以在午饭时间正常吃午饭。
戚千慕就订了一间房,不过是双床的大房。
洛颐站在两张床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他们两人住在一起有点不妥,普通朋友可以这么住,正在暧昧阶段的他们这么住就太暧昧了,又觉得两个大男人出门在外还要分开两间房睡更加不妥,过于矫情。
戚千慕明知故问:“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洛颐看了看戚千慕,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很完美。”
他已经和戚千慕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他们都已经是能够住在一间房里的暧昧关系了,洛颐想,再扭扭捏捏似乎说不过去。
出发前洛颐为了从实验室的繁杂任务中短暂脱身而忙得焦头烂额,也在一些能够安静下来的时刻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的处境很奇妙,他分明保持着退缩的姿态,却在戚千慕的积极中完成了些许的前进,站在了和过往不尽相同的位置上。
新的位置,应该有新的做法。
两人下午在酒店周边逛了一圈,随便在路边的小店吃了晚饭,去了市区内某景点看夜景。戚千慕带了相机过来,给洛颐拍了不少照片。洛颐不喜欢正脸出镜,戚千慕便抓拍一大堆背影和侧脸,拍得好了还要高高兴兴向洛颐邀功。
他们的身高差正好让戚千慕可以很舒服地搂着洛颐的肩,于是戚千慕一和洛颐走在一块儿就搂着洛颐。
有几个瞬间洛颐心思动了,想鼓鼓劲试着和戚千慕牵手,却完全找不到机会。
洛颐皱眉横了戚千慕一眼。
戚千慕:“?”
酒店里有个小酒吧,不设舞池,没有DJ,只是喝酒,和清吧差不多。
晚上回到酒店时洛颐提出要去小酒吧喝两杯,戚千慕点点头:“好呀,我也挺想去,参观参观兄弟城市的酒吧。”
他们直接在吧台坐,戚千慕翻开酒水单问洛颐:“想喝什么?试试这里的特调吗?在我们那里喝不到。”
洛颐只胡乱浏览一下酒水单,没看仔细,抬头就同调酒师说:“一杯红方,加冰,谢谢。”
“诶……”戚千慕刚要阻止,被洛颐眼明手快一把摁住。
戚千慕狐疑地扭头看着洛颐。
洛颐一派真诚:“我的酒量已经有所长进了,能喝。”
戚千慕:“……”
“真的,我证明给你看。”
戚千慕不太相信洛颐的话,但也没有坚决反对,只小声嘀嘀咕咕:“那也不需要用烈酒来证明,随便喝点红酒就好了。”
调酒师将一杯冰半杯酒放在洛颐面前,顺便问戚千慕要喝什么。
戚千慕指指洛颐的酒:“给我杯一样的。”
“来,干杯。”洛颐豪气万丈地向戚千慕举杯示意。
戚千慕笑着端起面前的酒,和洛颐轻轻碰杯:“祝我们的旅途顺利。”
戚千慕只意思意思喝一小口,洛颐却仰头把半杯酒全喝了。
洛颐第一次喝烈酒,被口腔里火辣辣的强烈感觉呛出了眼泪,又被喉咙和肚子里的烧灼感烫弯了腰,缩成一团低声悲鸣。
“诶!你慢点!”戚千慕连忙帮洛颐顺顺背,“你还真干杯啊?!你又不是在应酬领导,你跟我喝酒你急什么?”
戚千慕招手向调酒师要一杯柠檬水,将洛颐稍稍扶起,慢慢喂洛颐喝了几口柠檬水。
洛颐花了五分钟才缓过劲,能够开口说话就立刻哑着嗓子对调酒师说:“再来一杯红方。”
“不是……”戚千慕又想阻止,又被洛颐拦下。
洛颐喘着气,艰难地保证:“我没事,还能喝。”
“你这哪像没事啊?”
“真没事。”
戚千慕实在是不理解:“洛颐,你怎么了?来这儿跟我拼酒吗?”
洛颐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现在也挺喜欢喝酒的。”
戚千慕:“……喜欢就喜欢,也不用这么拼吧。”
说不清是故意还是无意,说不清是要通过酒精实现怎样的目的,洛颐完全不管不顾放开了喝,破天荒头一遭。
戚千慕在旁边不断劝他:“不能喝得这么急,很快就会醉的,你慢慢来……跟我聊聊天嘛,不要灌自己酒呀……要不吃点东西,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小零食的吗?来吃几块吧……”
洛颐权当没听见,拦着戚千慕妄图阻止他的手,逮着机会就把酒往嘴里送。两人在吧台边跟打架似的,唬得调酒师频频回头,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这酒又呛又辣,洛颐不敢再一口闷,只敢小口小口喝,第二杯酒喝了很长时间,酒里的巨大冰块已经化尽,极大程度减轻了酒精入口的攻击性。
但洛颐已经不能清楚辨认出喝进嘴里的液体有什么味道上的改变,醉意逐渐侵蚀他的神经,吞噬他的理智,他失去了控制自己身体和精神的力量。
洛颐头一低,身子一歪,额角磕在戚千慕的肩膀上。
戚千慕早有预料般伸手接着他,无奈道:“喝不动了?嗯?这位酒量很好的朋友已经喝醉了?”
“……”
“再喝点水吧?”
“……”
“想不想吐?”
“……”
戚千慕瞅着傻乎乎的洛颐,不问了:“算了,我们回去吧。”
戚千慕结好账,多年来处理醉汉的基本功起到了关键作用,他熟练地架着走不成直线的洛颐离开小酒吧,往他们的房间去。
“先躺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你要是想吐就喊我来,千万别吐在床上。”戚千慕将两个枕头垒起来,让洛颐半躺着,给洛颐盖好被子,不管洛颐能不能听懂,反正交代好了再去接水煮水。
戚千慕倒了一杯温水回到洛颐身边时,洛颐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不清醒,瞧着就不灵光,呆呆地蔫在床边,睁大眼睛捕捉戚千慕的身影,眼镜被洛颐任性地甩到了地上。
戚千慕给洛颐喂了半杯水,而后弯腰捡起眼镜,检查一圈,没有摔坏。他将眼镜和水杯都随手放在床头柜,絮絮叨叨:“幸好地上铺了地毯,不然眼镜坏了,后面几天你就要在这里当睁眼瞎,多没劲啊。你个醉猫,乱来。”
洛颐没搭理戚千慕的絮叨,伸手拍拍床,让戚千慕也坐下。
戚千慕笑着看洛颐又傻又乖的行为,不可能拒绝,顺着洛颐的意坐下。
他在洛颐身边,仍是一瞬不瞬地看洛颐醉得懵懂的乖巧模样,没了那副八寸厚框架眼镜的遮挡,也没了平时努力维持的正经端方,醉酒的洛颐像一只刚刚看了天地第一眼的幼兽,不悲不喜,纯粹而鲜活,令人动容,戚千慕不自觉用哄小孩的语气问:“你想干嘛呀?醉猫有真心话想跟我说吗?”
谁知醉猫选的不是真心话,而是大冒险。
洛颐突然抬手扶着戚千慕的肩膀,站起,抬腿,朝戚千慕身上挨过去。洛颐动作不稳但目标明确,慢吞吞跨坐在戚千慕腿上,与戚千慕近距离面对面。
戚千慕十分诧异,目瞪口呆地见证了洛颐整个接近行动,并作为无辜的当事人感受着洛颐突如其来的亲近,在眼前陡然放大的脸,温热又带着酒精味道的气息,几乎贴到身上的另一个人的体温,腿上承受的柔韧与重量。
戚千慕避嫌般往后仰了一下,躲开洛颐进一步的靠近,并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惊惶地问:“这是怎么了?你要考验我的定力呀?”
洛颐没吭声,扶着戚千慕肩膀的双手往上抬,捧着戚千慕的脸,固定了戚千慕的动作并将他往前带,不允许戚千慕躲开。
鼻尖几近相触的距离,洛颐就这么懵懂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戚千慕,嘴角弯弯,露了个意欲不明的笑。
戚千慕老马失前蹄,明明久经沙场却被洛颐的大胆举动逗得小鹿乱撞眼神闪烁,连忙胡乱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喝多少啊你……怎么能醉成这样?还说自己酒量变好了,上来就喝了两杯红方……我看你只适合喝果汁……”
洛颐不吭声,定定看了戚千慕的脸好一会儿,嘴边的笑也一直没有落下。
“看什么……”戚千慕想要质问的话语戛然而止。
洛颐毫无预兆地偏头亲了戚千慕。
只是嘴唇碰嘴唇,清浅的吻。
洛颐停了一下,捧着戚千慕的脸再看看,然后又去亲,从戚千慕的唇峰亲到唇珠,从嘴角亲到唇中,动作很轻,用他自己的柔软之处去触碰戚千慕的柔软之处,小心又珍爱,仿佛在低头亲一朵娇弱的玫瑰。
细细密密的亲吻,简直是撩拨心弦的重型武器。
戚千慕被撩拨得不想遵守任何分寸,当即变被动为主动,搂着洛颐的腰,另一边手抚上洛颐的后颈,不让洛颐往后倒,加深了他们的亲吻。
洛颐傻乎乎张开嘴,任由戚千慕吮吸他的嘴唇,任由戚千慕长驱直入,舌尖被逗弄,内里被探索,戚千慕正在慢条斯理找寻可以让他舒服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推进,一寸一寸地扩张,仿佛胜券在握,没有半分急促。
被舔-弄的地方都成了敏感之处,洛颐无助地想要抓住什么,紧握双手,抓住了戚千慕的衣衫和几缕长发。
洛颐头脑不清楚,接吻时忘了要呼吸。
窒息感使这只醉猫更加迷糊,也更加品尝到亲密接触的快乐。
戚千慕适时停下进攻,洛颐如同获救,低头抵在戚千慕的肩上,一边微微发抖一边大口呼吸,瞧着很是可怜。
“好了。”戚千慕没想过要在洛颐迷糊的时刻做任何过分的事,轻轻将洛颐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拉开。
但下一瞬,洛颐又重新抱紧他,急切又含糊地呢喃:“再来,再来……”
还凑过去又要和戚千慕接吻。
戚千慕却不再主动,只搂着洛颐,闭着嘴,脸上带点无奈笑意。
洛颐笨拙地在戚千慕唇上嘬了好几下,终于发现自己没办法从戚千慕这里重新享受刚才舒服又刺激的滋味,着急得不得了,孩子气地怒视戚千慕。
洛颐十分任性,不肯离开戚千慕,还张嘴咬住戚千慕的嘴唇,没轻没重的,咬出血了。
戚千慕疼得直皱眉,但没躲开,只小声告诉洛颐:“弄疼我了。”
洛颐听见了,怒气和焦急顿时化为乌有,用力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看了看戚千慕嘴上正在渗血的伤口,而后似乎是出于本能,他毫无犹豫地伸舌头帮戚千慕舔掉唇上血迹,一点一点慢慢舔,像只乖巧的小猫。
视觉和触觉上的冲击性都太强了,戚千慕咬着牙闭了闭眼。这次换戚千慕双手捧着洛颐的脸,固定住洛颐,与洛颐对视,认真且严肃地告诉他:“别再逗我了,安生一点,我又没喝多,各项功能正常得很。”
洛颐看着戚千慕,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戚千慕说的话,不过洛颐半晌后当真缓缓点头,仿佛力气用光了,洛颐整个人往前倒,软塌塌地缩在戚千慕怀里,歪头枕着戚千慕的肩,嘴里发出没有内容的嘟嘟囔囔声音。
戚千慕暗暗松了一口气,抚着洛颐的背,问他:“醉成这样还能去洗澡吗?”
“嗯。”洛颐低低地应了声。
“要我帮你洗吗?”
“嗯。”
“要不别洗了?”
“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嗯。”
“你今晚这么做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吗?还是你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想这么做?”
“嗯。”
戚千慕失笑着叹气,揉揉醉猫的后脑勺,一手搂腰一手托屁股抱着洛颐站起身,跟抱了个大孩子一样。
“我给你洗吧。”
“嗯。”
戚千慕走进浴室,将站不稳的洛颐放进浴缸里坐着,跟洛颐说:“你自己脱衣服。”
洛颐没动静。
戚千慕挑挑眉,又说:“那我帮你脱了啊。”
洛颐还是没动静。
戚千慕便动手了,三两下将洛颐剥精光。
浴室里很快雾气氤氲,洛颐团成一团坐着,被温热的水浇湿,一派暖洋洋,如同身处用温泉做成的摇篮,精神更加放松,洛颐的脑袋似无有支撑,歪靠着搭在浴缸边缘的一块毛巾,抬眼看向正在忙活的戚千慕,脸上无甚表情,眼神十分纯粹,仿若看向的是虚空之处,不该生波澜。
戚千慕是真心只想帮洛颐简单冲个澡,奈何现实情况不容他想得太简单,洛颐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睛正无辜地勾着他,整个白花花滑溜溜的身体就在他的手里,他没办法做到完全的思无邪,触摸时习惯性施展暧昧的捏捏揉揉技巧,饶是醉了酒反应迟钝的洛颐也被弄得哼了几声。
待戚千慕察觉到自己占了洛颐便宜,赶紧停手,打量一下洛颐,而后苦笑:“你倒是醉得彻底……这么好的机会,我是啥也不能做……”
艰难地将洛颐洗干净再擦干,戚千慕给洛颐穿衣服,并琢磨着有些事要提前说。虽然看了也摸了,但戚千慕厚着脸皮向洛颐强调:“只是为了帮你洗澡,让你睡得舒坦些,清醒之后不许说我占你便宜,我的主观意识上不想占便宜的。”
洛颐没反应,经过一轮又洗又擦的折腾,他的力气彻底耗光,没骨头般挨着戚千慕,眼睛要闭不闭的,一副混沌模样。
戚千慕给洛颐刷牙时,洛颐不听指令,迷迷糊糊将两口漱口的水全吞了。
戚千慕:“……”
还没有等戚千慕将洛颐抱到床上安置,洛颐就完全熟睡过去。
洛颐很瘦,可毕竟身高摆在那儿,挺大一个人,还没有意识,无法自主抓着戚千慕帮忙卸点劲儿,戚千慕横抱起将全身重量都交给他的洛颐,使劲使得额角的青筋都突起了,并在难熬的浴室到睡床的短短路程中暗下决心,回去后必须跟教练说他要加码健身。
惊险的一晚在洛颐安静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一刻落下帷幕。
戚千慕劫后余生般搓了把脸,长叹一口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注视着终于肯收了神通的醉猫。
没有出发的时候,他的确是想着两人旅行可以极大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提升情感,百利而无一害。
但他实在是没想过拉近和提升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得他措手不及,在情与色的问题上难得地不知如何是好。发酒疯的洛颐太可怕了,比他从前见过的所有疯狂醉汉加起来还要可怕。
戚千慕瞧着脸颊红通通又睡得极沉的、重新变回人畜无害的洛颐,又看看自己被洗澡水弄湿一大片的衣服和裤子,微皱着眉笑笑,谁知扯痛了嘴唇的伤口,不敢笑了,只觉更加无奈。
他俯身亲了洛颐一下,轻捏洛颐的脸蛋,低声说:“明天再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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