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鸩坐在车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反复划动餐厅菜单。
想到沈孑身上有伤,他特意挑了家清淡口味的店。
确定好菜品后,他脚踩油门,朝着餐厅的方向疾驰而去。
取完餐,季鸩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今日天气大好,让他有些犯困。
香薰混着饭菜的咸香弥漫在密闭车厢内,季鸩讨厌这股怪味,降下车窗,清风顿时汹涌而入。
他畅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任由清风掀起额前发丝。
回到家时,沈孑正在捆扎泡沫袋,碎发垂落,遮住了眉眼,高挺的鼻梁泛着不自然的青紫。
季鸩踢开脚边的纸箱,将环保袋往桌上一甩,餐具叮当作响。
他双手撑着椅背,目光扫过沈孑挽到手肘的衬衫,上面沾着泡沫碎屑,“你什么时候染上洁癖了?”
沈孑头也不抬地继续缠绕胶带,“店员送货上门,安装好洗碗机,忘了将垃圾带走。”
季鸩这才想起,沈孑确实购进了一台洗碗机,好像就是今天到。
“唉,你先别打扫了。”
季鸩打开餐盒,将碗筷摆放好,见沈孑还在那劳动,不满地说道:“哎呀!别打扫了,快去洗手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随后,他瞥了眼站在一旁没事干的小公狗,吩咐道:“黄琥,你把剩下的垃圾收拾一下。”
黄琥不满地瘪嘴,蔫头耷脑地收拾垃圾,故意把胶带扯得哗啦响。
他看见沈孑已经落座,动作更加敷衍,迅速收拾完后,赶忙挨着季鸩坐下,伸手就要去拿筷子。
“啪——”
季鸩毫不留情地拍了下黄琥的手背。
黄琥吃痛,像是触电般“唰”的一下缩回手。
“去洗手。”
黄琥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季鸩,朝厨房走去,嘴里嘀咕着:“宝宝下手可真重……”
季鸩夹起一块盐焗鸡腿放进沈孑的碗里,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多吃点。”
沈孑看着碗里的鸡腿,故作可惜地叹着气,“唉,还是虾好吃。”
季鸩夹菜的手突然顿住,凤眼微眯,盯着沈孑眼下浅淡的乌青,琢磨着这人就会逞强,想来自尊心受挫,应该彻夜未眠吧?
“少得寸进尺,再这样,我可把鸡腿扔了。”
沈孑看着季鸩手腕处的淡淡红痕,眼里的深幽一瞬而逝,笑眯眯道:“好了,不逗你了,谢谢你,季少爷。”
“嗯哼。”季鸩哼了哼,筷子架点了一下碗底,“赶紧吃吧你。”
盐焗鸡的香气漫开时,黄琥刚洗完手,像是嗅到肉香的金毛,迅速蹿到桌边。
他瞪圆眼睛盯着沈孑碗里的鸡腿,喉结上下滚动,“我的呢?”
季鸩舀着冬瓜汤,不紧不慢地开口:“鸡腿就一只,在沈孑碗里,你自己想办法咯。”
黄琥愣了愣,眼馋地盯着沈孑碗里的鸡腿,怎料对方突然把鸡腿举到他面前。
“想吃啊?”
黄琥连连点头,“想。”
“要不给你试试?”沈孑轻挑眉,明显在逗狗,坐一旁看戏的季鸩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但黄琥没察觉出来,乐呵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他张口的瞬间,沈孑手腕一偏,当着黄琥的面咬下了鲜嫩多汁的肉。
黄琥看着沈孑慢条斯理地舔掉嘴角的油,气哼哼地说:“沈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有好吃的都让着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
沈孑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人,总是会变的。”
黄琥瘪瘪嘴,转头看向季鸩,满脸讨好地说:“还是宝宝最好,我最喜欢宝宝了!”
季鸩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挑衅地看向沈孑,仿佛在说:听到了吧,我才是最佳金主!
沈孑好笑地摇了摇头,将鸡腿放进了黄琥碗里,“赶紧吃,可别记恨我了。”
“才不会……”黄琥嘟囔一句,开始埋头干饭。
吃过午饭,季鸩将清凉膏递给沈孑,“上完药后,再抹点这个,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谢谢。”沈孑嘴角孕着抹浅笑。
季鸩愣了一瞬,这有什么好谢的……
昨夜,他给沈孑换药时,这张脸近在咫尺,他看着沈孑憋屈的样,心里一阵好爽。
今日,都没那么惹人嫌了。
黄琥凑了过来,伸手戳了戳沈孑的肩膀,把清润膏递给他,“给你,升级版的。”
沈孑看了眼包装盒上的“双倍清凉”,目光在黄琥和季鸩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季鸩漂亮的脸蛋上。
“季少爷,你把小公狗教得不错,都懂得关心人了。”
黄琥一听,立刻挺直了腰板,不服气地说:“我本来就是暖男,是你太强势,把我的天性都压制了。”
季鸩听乐了,“你可真是满嘴谎言,明明眼里只有钱,之前还说沈孑是温柔大方的金主呢。”
黄琥涨红了脸,弱弱地反驳:“前金主又不值钱……再说了,温柔的强势更是不容抗拒……”
季鸩懒得听黄琥在这胡扯,不耐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把餐桌上的垃圾收拾干净。”
说完,他转过头,神色玩味地看着沈孑,“沈哥哥,需不需要我帮忙上药啊?”
“……”
沈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某些人可别得意,千万要保重好自己的宝贝屁股。”
季鸩不屑撇嘴,自从找到沈孑又一弱点并实施报复后,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憋屈青年了!
他竖起中指,在沈孑面前晃悠,娇娇一笑,“沈哥哥,我的手是不是比黄琥的纤细多了?”
沈孑嘴角抽搐,伸手就要去抓季鸩,季鸩连忙往后退去,双手叉腰,挑衅地眨了眨眼。
沈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准备看他要怎么继续皮。
季鸩突然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几年前……
沈孑替他教训醉汉,脚踩在猥琐男脸上,看向他时,也是这般眼神。
这边,黄琥刚收拾完垃圾,看到俩人在玩闹,却不带他,心中不满,立马扑了过去。
他抱住季鸩腰肢,下巴蹭着柔顺光泽的发丝,故意对沈孑说道:“你又欺负宝宝!”
沈孑挑了挑眉,话里夹杂着调侃之意,“小公狗,这么护主?”
季鸩摸了摸黄琥略微炸毛的卷发,朝沈孑炫耀地扬起下巴。
“看到了吧,我养的小公狗就是这么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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